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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著還有什么用?”蕭母徑直走到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行李前。不到兩個小時前,她曾一盒盒拿出來,對著藥單確認每種藥的數(shù)量,算蕭一獻能吃多久,再一一碼好,裝袋。但現(xiàn)在她全部翻了出來,毫不憐惜地扔向蕭一獻,有點歇斯底里地哭,“你也不用吃藥了,這些藥有什么用!通通都治不好你的病!”蕭母的措詞深深刺痛了蕭一獻的心。他想到了李mama。她同李以均說,人生要按自己想要的來,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對錯,他只要安心享受親情就可以了。他想到了甜甜。那個常攀在父親肩膀笑得燦爛的小女孩,會主動抱他的腿,自以為聰明地說:“叔叔,我知道你和那個臉臭臭的叔叔在一起,我爸爸說這是談戀愛,你們將來也會有一個甜甜嗎?”得到否定答案后,她張著手要抱抱:“那我做你的甜甜吧?!?/br>甜得他飄飄然,一瞬間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正常人,可以和別人討論自己的伴侶,可以擁有孩子。蕭一獻偏著頭,消極地承受著蕭母施加的暴力,那些力道不重的、毫無章法的、悲憤的打,猶如重錘,錘在蕭一獻的心上,讓他終于掉了眼淚:“我是錯了——”可我想一直錯下去……就像你明知道父親的性取向,還要嫁給他一樣。就像你明知道父親不會改,你還是要等他一樣。你可以按你想要的去生活,我希望我也可以。B市,譽峰園。席來州仰躺在蕭一獻常睡的床側(cè),給蕭一獻發(fā)信息。發(fā)了很多條都沒有收到蕭一獻的回復(fù),他也沒躁,聽錄音當回復(fù)。到了下半夜,他睡不著,起來做俯臥撐,結(jié)果精神和某個部位還是精神奕奕。第二天特別早就起床了,香檳跟前跟后,席來州難得沒煩它,臨出門前給它倒了狗糧。到了公司,席來州這才想起要回悅亭小區(qū)住的事,忙不迭吩咐Alyssa收拾房子。席來州今天工作特別有干勁,開會時還面帶微笑,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一別前幾天面無表情,眼神都能射出冰渣的冷峻。驚得底下人面面相覷:“席總被掉包了吧?!?/br>中午的時候,席來州發(fā)信息給蕭一獻——什么時候到家。還沒收到蕭一獻的回復(fù),席來州接到了席大的來電,讓他除夕一定要回家。“順便帶你男朋友一起回來?!?/br>“有點難度?!毕瘉碇葑笫纸与娫?,右手在文件上潦草簽字,心不在焉地回答。“談了這么久,連帶回家的能耐都沒有!”席大嗤之以鼻,隱隱有幾分試探,“是不是只有你一頭熱?”“當然不是。”現(xiàn)在席來州可以十分肯定地回答這個問題。“我總會想到辦法把他帶回悉尼的。”其實席來州已經(jīng)有模模糊糊的計劃,但無法保證萬無一失。席來州放下手機時,正好看到小蜜蜂進來送文件。這個下屬曾拒絕去悉尼,但派遣至悉尼的最終名單上,席來州看到了他的名字。席來州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在小蜜蜂身上溜了一圈。精神委頓,但眼底透著喜悅,不像一個剛分手的人啊。“小劉?!?/br>“席總?!毙∶鄯渚ぞI(yè)業(yè)。“你女朋友愿意陪你去悉尼了?”席來州翻著文件,睫毛低垂,狀似心不在焉地詢問。“是啊。”半響。小蜜蜂從席來州辦公室飄出來。“席總訓你了?”大牛問。小蜜蜂呆滯地搖頭,拿出手機,點出收賬頁面給大???。“席總給的紅包?!?/br>大牛定睛一看,也呆了。待醒過神來,他回憶了小蜜蜂手上跟的工作,沒有近期完結(jié)的大項目啊……他求知若渴:“你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小蜜蜂自己都還沒悟出紅包的真實來歷?!跋偩完P(guān)心了一下我最近的事……”第九十四章蕭一獻一夜未眠,就算他一直強調(diào)自己知道錯了,要改云云,蕭母時不時還是要再盤問他一遍。直到助理來接他們回B市,蕭一獻才換得一時的清靜。助理開的是保姆車,后面有張小床,蕭一獻自然是進后座,而蕭母坐副駕駛座。剛上車,助理遞上一個紅色硬殼信封,蕭一獻疲憊地接過,隨口問:“喜帖?誰的?”“顯哥的?!敝砺榱锢宪囬T,去開車。張向顯的?蕭一獻訝異,半躺在床上,打開信封。里頭是一張做工精致的喜帖,掀開處刻了兩個人,新郎做得頗有張向顯的神韻,而新娘子則有幾分像的編劇。蕭一獻拿出手機算算婚期,距離現(xiàn)在還有半個月。蕭一獻病得特別突然,工作處于半癱瘓的狀態(tài),但好在藝人們的工作日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前期并沒有耽誤多少,后來有人接手蕭一獻的工作,他更少去關(guān)注了。但他生病之前,都沒有收到張向顯要結(jié)婚的消息,張向顯籌劃這個婚禮顯然倉促了。手機開機,蕭一獻正準備打電話給張向顯,就收到了許多條來自席來州的新信息。“路上遠,伯母您蓋這張?zhí)鹤铀挥X吧?!?/br>前座和后座之間有個小隔斷,蕭一獻看不到前面的情況,他們的聲音也顯得有點朦朧。“謝謝,辛苦你跑一趟了?!?/br>“不辛苦,反倒是伯母你,為了照顧蕭哥,黑眼圈都重了。”助理道,“晚上肯定沒睡好覺吧……”蕭母疲憊地說道:“只要他的病能好,我熬幾年的夜都可以?!?/br>蕭一獻垂眸,跳過席來州的信息,打電話給張向顯。“怎么突然要結(jié)婚?”“我要做爸爸了!”張向顯的語氣充滿了喜悅之情,還處于興奮的狀態(tài)。這種情緒,多少感染了蕭一獻。“恭喜,”蕭一獻發(fā)自內(nèi)心地羨慕,他難得沒從經(jīng)紀人的角度苛責張向顯安全措施沒有做好,反倒問,“婚禮打算怎么辦,官方發(fā)聲的言論同公司商議過了嗎?”“請了婚慶公司,具體流程已經(jīng)定下來了?!睆埾蝻@說,“另外,我謝絕媒體入場,今晚應(yīng)該就會發(fā)公告?!?/br>兩人就這件事討論了許久,蕭一獻心里有底了,這才掛斷了電話。“是誰要結(jié)婚了?”蕭母問。“公司的藝人?!笔捯猾I回答道。蕭一獻羨慕張向顯要當爸爸了,蕭母羨慕張向顯要結(jié)婚了。“真不知道我還要熬多久,才能看到你結(jié)婚?!痹捳f到最后,竟帶了哭腔。蕭一獻頹然地躺在床上,嘴上卻說著俏皮的話:“真命天女還沒出現(xiàn)……緣分到了,自然會結(jié),mama你不要著急?!?/br>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