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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嚇,胎兒的情況不太好,現(xiàn)在再給他用藥的話,你也知道,這些止痛劑和消炎藥對孩子都是有傷害的,他已經(jīng)八個月了,又是男性孕夫,這……萬一出了事,我們實在負不起這個責?!?/br>文斕神情凝重,陷入深思。“先生……”里面一個護士跑出來,“患者好像在叫您。”不大的房間里,喘息聲非常明顯,文斕一走進去,立刻被許瑞溪拉住了手:“文斕……”剛才光線不好看得模模糊糊,現(xiàn)在坐下來,文斕才看清,許瑞溪的左手上滿是可怖的血泡,有些還被蹭破了,血水都流到了床單上,雖然已經(jīng)被護士簡單清理過,但看起來仍然讓人揪心。看著都疼。“文斕……”許瑞溪眼眶通紅,可憐巴巴地望著文斕,“不要用藥,我會好的,不要用藥……”“乖,”文斕心都要碎了,“聽醫(yī)生的好不好?”“不……不要……”許瑞溪倔得很,懇求一般拉著文斕不放,“寶寶,寶寶會沒有的,我不要……”文斕也是沒辦法了,扭頭看向醫(yī)生。醫(yī)生也十分為難:“這……”“沒有寶寶,就……什么都沒有了……”許瑞溪哭著說,捏文斕的手簡直力氣大得嚇人,“文斕,你愛我們的寶寶的,對不對?”文斕緊盯著他,半晌,輕聲說:“可是……我更愛你啊。”許瑞溪呼吸一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文斕。“就算沒有孩子,你還有我,”文斕眼眶也紅了,認真地對他說,“我愛你,對不起,沒有孩子也沒關系,我愛你?!?/br>40.止痛劑很快注入到身體里,等到許瑞溪終于平靜下來,文斕抹了把臉,退出門外。孫大夫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住院部有人縱火,你們怎么樣了?”孫大夫的娃娃音都緊張得變了調。文斕畢竟是經(jīng)過商場歷練的,很快調整好情緒,把情況如實地對孫大夫匯報了一遍。孫大夫聽罷,長嘆一聲:“天意如此啊,八個月了,剖吧?!?/br>文斕愣了:“冒險嗎?”“當然,畢竟才八個月,還是早了些,”孫大夫說,“不過這樣的先例也不是沒有,全看你們和孩子有沒有緣分了?!?/br>文斕還有些猶豫。孫大夫又道:“現(xiàn)在剖,至少大人是可以保住的?!?/br>就是這一句話,讓文斕徹底妥協(xié)了。“你負責協(xié)調醫(yī)院,讓他們做產(chǎn)前準備,我馬上帶人過來?!?/br>孫大夫的專業(yè)技能不用說,文斕第一次這么被動地跟在醫(yī)生身后,說不上來是緊張還是什么別的情緒。天亮時,臨進手術室前,許瑞溪忽然醒了過來,文斕握住他的手,親了又親,舍不得放手。“你干脆進去陪他算了?!睂O大夫翻白眼。文斕卻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果斷找護士要了一套防菌服跟了進去。“文斕……”許瑞溪虛弱道。文斕耐心哄道:“我們就要和寶寶見面了,別害怕,我就在這里,你扭頭就能看見我?!?/br>也許是在睡夢中許瑞溪已經(jīng)和孩子有了感應,點了點頭:“好……”“好了,來,都聽我指揮……”才過了小年夜,外面一片鞭炮聲響,四處都敲鑼打鼓,熱鬧得很。這一天的情景,文斕過了很多年都不愿意再回憶,這種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在生死線上交織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會一次。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只軟糯可愛的小睡鼠,原來可以這么堅強。文斕走出手術室,才發(fā)現(xiàn)文家全家都出動了,文爸爸甚至動用了一點自己以前的老關系,讓人把整個醫(yī)院資歷最老做事最妥協(xié)的護士全調來了。“爸,文姨,你們怎么來了?”文斕兩天沒吃東西,一開口嗓子都啞了。“你這孩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訴我們?!蔽氖壳寮泵枺霸趺礃恿税。俊?/br>“大人應該沒事,孩子還要觀察?!蔽臄唐v道。“大人沒事就好。”文士清點點頭,指揮欣姨去給醫(yī)護人員發(fā)紅包。“小寶寶在哪里呀?”文茜好奇地探頭。說起孩子,文斕還是不可控制地感覺到了一絲甜意:“在保溫箱里,讓護士帶你去吧,不過現(xiàn)在只能隔著門看一眼?!?/br>文茜歡呼雀躍,帶著幾個哥哥jiejie一起去了。文斕對文士清說:“您也去吧?!?/br>文士清一板臉:“我看什么,我看兒媳婦去?!?/br>文斕無奈,只好帶著自己父親去了許瑞溪的病房。折騰這么久,許瑞溪早就累得虛脫了,躺在床上沉沉睡著,他的手已經(jīng)被包扎好,穩(wěn)穩(wěn)固定住。“這手看起來很嚴重啊?!?/br>文斕點頭,摸了摸許瑞溪蒼白的臉頰,越看越心疼:“嗯,醫(yī)生說沒個半年痊愈不了,這段時間,孩子恐怕要你們多費心了?!?/br>“這你放心,”文士清大氣一揮手,“你小時候就是我?guī)Т蟮?。?/br>文斕想起小時候被自己老爹丟進浴缸差點淹死的事情,心里一陣發(fā)虛,怎么忽然有點不放心了呢?文姨從家里拿了幾套換洗衣物給文斕,讓他簡單沖了個澡,吃了頓飯,文斕也是累狠了,吃完飯趴在床沿上就睡了過去。公立醫(yī)院沒有家屬床,老二文娜特地在樓下買了個折疊床拿上來給他休息用。公司的事文斕暫時沒有辦法處理,老大文旭專門從家里趕來,在小周的幫助下,暫代起了公司的一切事務。兩個弟弟meimei則充當了“寶寶專屬小喇叭”,每天定點定時過來報告。“三哥,寶寶剛剛擺頭了!”“三哥,小寶寶揮拳頭了!”“三哥三哥,小寶寶對我比了個中指!”“……”隔壁床是個和善的中年大叔,對文斕羨慕不止:“你們一家人真熱鬧啊。”文斕淡淡一笑:“那是,有時候就是太鬧人了?!?/br>中午,醫(yī)生來通知孩子一切正常的時候,許瑞溪剛好醒了。這一覺睡得夠久,許瑞溪醒來甚至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還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肚子,摸到那里近乎平坦,差點委屈得哭了出來。還要文斕及時察覺,又好笑又心疼:“乖,寶寶在保溫箱里?!?/br>許瑞溪懵了一會兒,這才漸漸回想起來,呆呆地問:“寶寶怎么樣了?你別騙我啊。”文斕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病房門口圍成一圈的“后援團”,說:“大家都這么高興,你說呢?”文茜拿著自己拍的視頻跑進來,放給許瑞溪看:“三嫂你看,寶寶對我比了個中指,太厲害了,從小就這么厲害……”文斕簡直扶額,真是不明白現(xiàn)在小孩的腦回路,被比中指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