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7
書迷正在閱讀:七十年代之農(nóng)門長女、落網(wǎng)收隊、呆萌一劍破蒼穹!、我的助理貌美如花、[星際]一個修士的崛起、霸主之誕、一灘爛泥養(yǎng)嬌蓮、快穿之愛的教育、聚精會神、教反派爸爸做人
便有人接應(yīng)。終于,他在石頭城見著了等候已久的王悅。王悅拍了拍他的背,頭一句話便是,“你的母親你的meimei你的妻子你三房小妾還有你小妾的外甥女我都給你照顧得挺好的,以后就你自己照顧了?!?/br>溫嶠忙點頭,“一定一定,哪里能麻煩世子!”他瞧見了王悅身邊的男人,忽然覺得有幾分眼熟,這位是謝家那位大公子吧?怎么在這兒?他面上沒什么波瀾,卻仍舊點頭朝著謝景一笑。謝景沒說什么。溫嶠這邊拉著王悅道:“世子,關(guān)于蕪湖的事,借一步說話?!?/br>王悅與他往屋子里頭走,開口道:“別的先放下,我只問你一件事,王敦那病是真的?”溫嶠點點頭,“拖了好幾個月了,一直斷斷續(xù)續(xù)沒好,大夫說了,是燈枯之兆,這消息蕪湖那頭都封死了,怕傳出去擾亂軍心。”“怎么會忽然這樣?”“從去年年前開始,先是咳嗽,一開始都道是偶感風寒,后來咳血才覺出不對勁,忙又請了大夫,說是寒氣傷了肺腑,藥石難至?!睖貚聪蛲鯋?,“我推測,王敦他活不久了?!?/br>王悅聞聲微微愣住了。溫嶠又道,“開春時他病又重了,外傳他有所好轉(zhuǎn),實則他那幾日連東西都吃不下,只能喝水吊著口氣,錢鳳去問過他,問他的身后事?!?/br>王悅聞聲頓了許久,低聲道:“他怎么說?”“他命人壓了消息,又給錢鳳與王含指了三條路,世子不如猜猜上計是什么?”王悅看了他一眼,明顯表示我沒這心思猜。溫嶠自覺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在乎,他笑道:“王敦親口所說,上計是解散兵眾,歸順朝堂,保全門戶?!?/br>“他真這么說?”王悅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溫嶠,他瞧王敦那副吃人的架勢,以為他是鐵了心要攪弄風云,卻不曾想王敦所謂上計是歸順朝堂?溫嶠點了下頭,“除此之外,中計是退還武昌,收兵自守,貢獻不廢。下計才是率兵南下,直撲建康?!彼戳搜弁鯋?,“興許他是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覺得王含應(yīng)付不來這余下的事,給他安排了條好走的退路?!?/br>王悅許久才道,“你若是不說,我以為他的上計是率兵南下?!?/br>溫嶠點了下頭,“錢鳳與王含所覺上計,便是王敦的下計,這場戰(zhàn)事怕是已經(jīng)免不了了。”王悅問道:“王敦兵力如何?我前些日子去轉(zhuǎn)過一趟,抄了些冊子回來,不過有幾處地方對不上?!?/br>溫嶠道:“我給你對對?!?/br>王悅點點頭,“過來?!?/br>兩人在屋子里對了一下午,王悅從未感覺這么值過,溫嶠此人,即便是他真的給王敦扣住了,他也肯定會用盡一切辦法將人撈回來,溫嶠此人絕對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將才。溫大人確實是高手,落筆便是地形地貌圖,兵家行話張口就來。王悅聊了一半,忽然記起溫嶠從前的那段過往,十七八歲的溫嶠,跟著大將軍劉琨孤懸塞北,也曾醉臥沙場,也曾立馬橫刀。王悅實話實說了一句,“溫太真,你做個文臣,確實屈才了。”溫嶠聞聲看了眼王悅,笑道:“世子,你可別取笑我了?!?/br>王悅望著提筆畫著地形圖的溫嶠,不自覺敲著桌案沒說話。第93章水師王悅帶著溫嶠回了建康,他剛一入建康,王導就將他喊過去了。王悅心中有些忐忑,東南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這關(guān)頭王導找他,必然是勘定乾坤。王導的意思應(yīng)該還是先下手為強,估計全建康如今心里頭還抱著招降王敦念頭便只有王悅一人了,王悅沒敢跟人說,他其實不想打仗,少年意氣激昂時,總想著西北射天狼,可如今看得多了,王悅又覺得尤厭言兵。更何況,他心里頭總覺得招降王敦不是沒有可能。王導將王悅這心思壓下去了,他直言不諱,你這就是婦人之仁。“你若是下不去手,不如一開始便不要攬下這事,你當這事是兒戲?如今所有人都盯著瑯玡王家,你若是反覆拿不定主意,把官印交上來,這事你別管了,你繼續(xù)去當你孝順的侄子,如何?”王悅看了王導一會兒,開口道:“我不是這意思,我自有打算。”“你想保王敦。”王導傾軋朝堂這么些年,這點直覺還是有的。王悅頓了會兒,有些啞口,半晌才道:“王敦病重……”王悅話未說完,王導打斷了他的話,“把官印交出來!”王悅一時無話,良久才道:“我答應(yīng)你?!?/br>王導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王悅低聲道:“王敦不降,我親手殺他?!彼蛲鯇?,“瑯玡王家不會受到牽連,王敦不降,我親手殺他。”王導聞聲看了他許久,終于低聲道:“記住你今天的話?!?/br>王悅沒再多說什么,他退了出去。那一夜尚書臺,王悅在階前坐了許久,正好陶家二公子聽聞他回京,上門來找他,想問問他究竟是個什么意思。陶瞻心道,“王長豫,滿朝文武盯著你王家呢!你倒是好,屁都不放一個!”陶瞻不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人,王悅?cè)羰遣怀?,他拋下王悅往外走絕對是頭也不回,他和王悅一開始談的便不是兄弟交情。你王長豫要是走昏棋,余下的事便不用談了。王悅低頭琢磨了半天,終于低頭看向階下的陶瞻,他大聲喊道:“喂!陶道真!你上來!”陶瞻朝他喊道:“喝酒去嗎?”王悅想了想,搖搖頭。陶瞻負手望著王悅嗤笑了聲,看了會兒,喊道:“王長豫,你究竟打算如何啊?你要是不干了,你給句準話,我自己先回廣州了!”誰陪著你們在這兒等死?。⊥醵貥谴f計,兵倍王室,這仗打起來本就艱難,若再不先下手為強,勝算都沒了!打個屁?。∥墓倥懿坏?,諸位流民帥可不是傻子,誰愿意陪著你們一群窮酸文臣等死?他們有兵有糧有地盤,大家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王悅坐在階前想了想,道:“走!”陶瞻冷不丁給王悅那猙獰樣子嚇了一跳,問道:“干什么去?”王悅起身往尚書臺內(nèi)走,聞聲回頭看了眼,“進宮面圣?!?/br>太寧二年,初夏,大晉皇帝下令討伐叛臣。王悅當著司馬紹的面奪了討伐詔書,他親筆改了詔書,矛頭直指王敦賬下大將錢鳳一人,而王敦、沈充、周禮以及王敦賬下諸位幕僚大將均不在征討之列。受王敦授用的朝野官員,既往不咎。受王敦裹挾的東南將士,皆不予追究。王敦賬下諸將,降者許以官爵。詔書明言:罪止錢鳳一人,絕不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