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是誰。

駱采雁接著說了下去：“后來真的很忙的時候，霍誼反而不抱怨了，還一天到晚瞞著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一問他他就跟我鬧，說要報復我之前沒理他?！?/br>
“迎新會后那個慶功宴你記得嗎？”

“記得啊，”駱采雁咬牙切齒，“我就是那天被拒絕了！”

“……我沒問你這個?！?/br>
駱采雁咳了咳：“我做個鋪墊嘛?！?/br>
她失戀后拖著霍誼哭訴到半夜，霍誼那時候心不在焉，安慰她也安慰得很敷衍，把她氣得夠嗆。再過兩天，她見齊斯嘉和林語亭開始同進同出，那邊的副會長也開始和其他女生曖昧，為了泄憤，偷偷帶著霍誼去喝酒。

霍誼向來都很乖，哪怕是叛逆期也沒做過出格的事。帶霍誼去喝酒，其實差不多就是讓霍誼看著她喝，然后在關鍵時刻攔住她帶她回家而已。

但出乎她的意料，她半開玩笑地給霍誼開瓶時，霍誼真的喝了。

駱采雁當時拍著他的肩說他夠義氣，然后又抱著他哭?；粽x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回抱住她，輕輕撫摸她的脊背安慰她。

后來當屆高三畢業(yè)走了，到了高二，霍誼突然開始努力學習。他先前學得好學得不好都沒人會說他什么，他哥哥已經開始接管家里的事，他又志不在此，他完全可以去學藝術，做他喜歡的事。

霍誼從小就喜歡玩粘土，才高中就可以用它捏出各種精細的物品，以前還被人嘲笑過是幼兒園小朋友，改不了捏橡皮泥的習慣。駱采雁聽見的時候潑辣地把那人罵了一頓，霍誼反而不在意。

但到了高二時，他為了學習，反而把自己這個愛好給擱置了。

駱采雁相當不解還質問過他，最開始霍誼不肯回答，后來被她問得煩了，才憋紅臉說了一句：“我想考B大，不行嗎？”

齊斯嘉和駱采雁道別回家的時候，心情比之前更復雜了。

他連開車的時候都在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到了紅綠燈時甚至沒想起來要剎車，好在那地方車子不多沒出事。

到家的時候，他對著大門站了半天也沒下手推門，還是霍誼聽見他車子的聲音，等了半天他沒出現(xiàn)，才自己主動跑下來。

門沒有完全打開，霍誼從后面探出個腦袋，像小貓一樣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才軟軟地說：“你怎么不進來呀，你不想我嗎？”

第42章

齊斯嘉感覺自己在破案一樣。找完駱采雁，他又聯(lián)系霍闌。

至今他都不太能理解霍闌為什么要把他弟弟嫁給自己。因為霍誼對他的照片有反應？僅是這樣的話也太草率了，霍家想讓他配合一下見見霍誼絕對不是難事，直接選擇聯(lián)姻，肯定也有其他的原因。

他思來想去，感覺除非霍闌一早就知道霍誼暗戀自己，不然怎么可能這么果斷。

自己在這里揣測也是沒法得出結果的。齊斯嘉打了個電話過去。

然而霍闌沒接，接的是韓助理。

對面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奇怪。齊斯嘉起初沒發(fā)現(xiàn)，多說了兩句說明自己的意圖后，聽見韓助理短促地“不”了一聲，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喘息。

齊斯嘉目瞪口呆，一句“我靠”愣是強行堵在喉嚨里，險些咬到舌頭，拼命不出聲地吸氣呼氣讓自己冷靜一點：“……你們先忙，我不急！”

他猛地掛掉電話，一顆心跳得快蹦出胸膛。

齊斯嘉不是沒有過經驗，但聽見別人做那檔子事還是第一次，對象還那么特殊。他不停在心里感嘆這霍闌怎么不要臉啊，尷尬得要命，半天都說不出話。

晚一點霍闌給他回撥了，語氣神清氣爽，沒有半點不自然。齊斯嘉驚嘆于他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自己也只好強裝無事發(fā)生，單刀直入說明自己最近的發(fā)現(xiàn)。

當然隱去了和霍誼接吻的事。

“你想問我為什么把他嫁給你？”

“對?！?/br>
齊斯嘉做好了周旋很久的準備?；絷@這種人，說話從來都不喜歡一句說清，非得跟你繞圈子讓你自己猜個夠勁了，才慢悠悠說出來。

果不其然，霍闌緩聲道：“最開始小誼出事，我們把他的東西都查了一遍。他的手機里總共四個相冊一千七百三十一張圖，其中三個相冊是風景粘土和插畫，一個相冊是他自己拍的照片?！?/br>
齊斯嘉隱隱有點預感，請他繼續(xù)說下去。

“他自己拍的照片里，大半是看各項展覽時拍的，部分是我和父親，以及雁雁，還有一些隨手拍的景物。”霍闌道，“你是唯一一個外人?！?/br>
盡管霍闌語氣平靜，但“外人”兩個字里，齊斯嘉還是不免聽出了一點怒意。

霍闌停了足足有半分鐘，才道：“三年前我們查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這張照片。小誼刻意將它移到了其他相冊里，打亂插在中間，直到半年前我重新翻閱才意外看到。我將它發(fā)給喬醫(yī)生，小誼看了后哭了一晚上，然后開始吵著要見你。”

“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是他出事的那天，”霍闌道，“我等會發(fā)給你。”

那張照片上的他穿著襯衫。齊斯嘉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看出來地點是學校禮堂的后臺。

后臺里是有點擁擠的，還豎著許多塊板子。霍誼躲在其中一塊的背后，離他挺近，拍下了這張照片。

齊斯嘉和于淮勾肩搭背說著話，帶著笑，神情隨意。鏡頭有些抖，不難看出拍攝的人當時的緊張。

那天于淮也去了，主要是陪他一起。看到確切的照片后，齊斯嘉才想起那天的情況來。

他和于淮的大學在同一座城市，兩人平時也有見面，但因為終究還是不在一起，不如以前親密了。這次回母校，他致辭完到后臺休息，和于淮聊起近況。

當時的于淮剛交了男友，不敢直接對好友出柜，因此只提了相近的話題，來試探齊斯嘉的態(tài)度。

齊斯嘉恰巧被同系的一個gay死纏爛打追求，煩不勝煩，被問到這個話題，想也不想便皺眉道：“同性戀真惡心?！?/br>
第43章

今天齊斯嘉回家的時候，竟然都有點失魂落魄了。

吳媽看著他的樣子被嚇了一大跳，以為他生病，還要來探探他的額頭。齊斯嘉有氣無力揮開，揉眉心道：“我沒事?！?/br>
吳媽一臉懷疑。

霍誼蹦蹦跳跳跑下來，手里捧著自己今天的新成果要炫耀，正巧看到這一幕，先是困惑地歪歪頭，湊近：“嘉嘉怎么啦？”

齊斯嘉現(xiàn)在見著他就難受，也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是心里憋得慌，一種負罪感像陰云般環(huán)繞著他。

無意最傷人。他當初一句“惡心”讓于淮傷心了很久，兩個人友情一度瀕臨破滅。

他沒想到受到傷害的可能還有一個人。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可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