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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不會覺得我是那等信鬼神之人嗎?” “左云舒本就是世人嘴里的活神仙,何來信不信一說?只是這年歲漸長,以前不信的事慢慢也琢磨出味來。你看,這多年了,圍繞在你身邊的男子也只剩下我了,你說這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嗎?” “嘁?!?/br> 左弗撇嘴,“如果真是緣分天定,那你也不用著急?!?/br> 她抿嘴一笑,伸手在孫訓(xùn)珽臉頰上點了點,“耐心等著,等瓜熟蒂落那天,自然就成事了?!?/br> “可再等下去……” 他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我就老了啊?!?/br> “我也在老啊。這女子的青春短暫,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左弗笑著喝了一口甜酒釀,道:“侯爺,這無誠心怎么能抱得美人歸呢?” “我這光棍都打到三十三了,還叫無誠心?” 孫訓(xùn)珽挑眉,“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等到七老八十去?” “你等等試試看?” 左弗笑瞇瞇的,“我是沒看出哪里有什么冥冥中,若是我察覺到了,也許你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孫訓(xùn)珽無言以對,忽然感覺她還是病著好。這病著啊,就沒這么多刺了。 外面的雨依舊下個不停,忽然,“轟隆”一聲,春雷炸響,徹底將外面的寧靜打破。 左弗望向窗外,見秦淮河上的漣漪放大,輕聲道:“第一聲春雷吧?雨大了呢。” “這發(fā)動了有兩個時辰了吧?” 孫訓(xùn)珽抿了口酒,“這也是一個坎啊?!?/br> 頓了下又輕笑,“都知你醫(yī)術(shù)高明,可這個時候你卻閑散在這里,你說這人心是不是很可笑?” “這不是很好嗎?” 左弗仰頭干盡杯中酒,將酒杯輕輕放回到案幾上,輕聲道:“好了是應(yīng)該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頓了下又道:“再者見了我這丑陋無比的臉哪里還能安心生產(chǎn)?怕是要被驚了,我可擔(dān)待不起?!?/br> 孫訓(xùn)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這嘴當(dāng)真是煮不爛的鴨子嘴,可真毒?!?/br> 頓了下道:“看來這一盆洗腳水吃的,當(dāng)真是恨啊?!?/br> “雖知她是可憐人,可刀子落到我身上了,我也成不了圣了,這說不恨不顯虛偽嗎?” “那就沒點別的想法?” “自是沒有的?!?/br> 左弗冷笑,“這等上不得臺面的把戲做了是毀了自己的人性,我何必為了一個注定要在籠子里孤寂到死的人毀了自己?” “我該為你的坦誠喝一杯?!?/br> 他又為左弗滿上了酒露,“說來我也是可憐她。若是還跟以前一樣安守本分,或許還能快活個幾年。只是可惜了……到底只是一個教諭的女兒,這眼界太低了?!?/br> 左弗垂下眼,沒接這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扯開話題道:“前幾日我接到瓊州來的信。我在瓊州認(rèn)識的那位大不列顛人已成了該國的伯爵,他還帶來了該國國書,希望能面見天子?!?/br> “這事你怎么沒立刻稟報?” 孫訓(xùn)珽蹙眉,“若被人知曉,可是要被人作文章,說你私通外國,行不軌之事的?!?/br> “在瓊州哪一天不與外人打交道?再者,他如今被安排在瓊州驛館住著,還未正式以伯爵以及該國使節(jié)的身份向瓊州府遞交國書。這回來信,只是私人信件,我若冒然稟報怕才是要被人作文章。” “先給你信?” 孫訓(xùn)珽琢磨了會兒,便明白過來了。 “這西夷人倒也懂迂……這些年倒也有一些傳教士進到內(nèi)陸來,只是總覺這些人都有些一根筋呢?!?/br> “呵呵,咱們?nèi)A夏人拜祖宗,拜各路神仙,拜圣人,只要你有能力的都拜,可這些人卻不是。為了這個,也不知殺害了多少人,只有非黑即白的概念,沒有中庸。你說,就這樣一群人組成了一個個國,豈能不相互殺?” 說起歐美人,左弗便想到他們的歷史,然后又聯(lián)想起了后世的事來,眼里露出了不屑。 說國人不團結(jié),好內(nèi)斗,可這些歪果仁內(nèi)斗更厲害。中國歷史分分合合,大統(tǒng)一的時候多過亂世互斗,而看看歐羅巴,打了多少年?那塊大陸最終到后面也沒能團結(jié)起來,還在相互使袢子。 所以說國人不團結(jié)?完全就是個笑話。 “你好似很敵視他們?” 孫訓(xùn)珽挑眉,“那為何要跟他們往來?” “誰跟錢有仇???” 左弗翻了個白眼,“真金白銀的,不香嗎?” “哈哈哈!” 孫訓(xùn)珽徹底被左弗這話逗樂了! “這世人都說這是阿堵物,可你左云舒倒好,還問我這玩意香不香?” “那侯爺您說香不香???” “香!自然是香的!不香怎么那么多人豁出命去要?” “所以咯?!?/br> 左弗一聳肩,“看不起歸看不起,可這不妨礙咱們賺錢???嘖嘖,這些大不列顛人幾十年前打敗了西洋第一海上強國,如今國內(nèi)雖亂了些,去年連他們國王都被砍頭了,不過他們可有錢呢! 畢竟這海上發(fā)家致富的手段多且有效,錢來得快,花起來也不心疼,而且還特別迷戀咱們的瓷器,絲綢,你說這錢不賺,對得起天地良心嗎?” 孫訓(xùn)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虧這位還將你當(dāng)好人,還屁顛顛地給你先來封信,巴著你給說句好話。我看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的,要咱們的鎮(zhèn)國公說好話,這代價不小呢!怕不是被賣了還要替你數(shù)錢?!?/br> “爺!” 話音才落,外面?zhèn)鱽眄樠鄣穆曇?,“生了?!?/br> 頓了下又道:“母子平安,是個健康的男孩?!?/br> 孫訓(xùn)珽望了左弗一眼,見她一臉淡定,不由好奇道:“難道生男生女你都能猜到?” “你當(dāng)我神仙不成?” 左弗撇嘴,“說了,我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也不會感覺意外。這生男還是生女對我來說有區(qū)別嗎?哦,不對,也是有的,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也好為我這一身洗腳水散散味了……” “呵,那得備禮了?” 孫訓(xùn)珽抿嘴,“下面該是各有封位的命婦入宮拜見道喜了,你有借口不去,你娘也能不去?” “那我就陪著我娘一起去?!?/br> 左弗笑了起來,“大不了再喝一盆洗腳水唄?!?/br> “哈!” 孫訓(xùn)珽撫掌,“云舒當(dāng)真是妙人?!?/br> “只是不知她還有這膽量否?” “你不要小瞧了女子的嫉妒心。” 孫訓(xùn)珽輕笑,“沒準(zhǔn)人正等著你去呢?!?/br> “呵?!?/br> 左弗也笑了起來,“放心吧,她即便有那個心,身邊也沒人敢做這事了。頂多言語上刺幾句,還真不能將我怎么樣?!?/br> “那就停船靠岸,挑賀禮去?” “嗯,那便停船,給皇后挑賀禮去吧。” 船靠了岸,油紙傘打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