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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抬頭讓我看看。” 賀琬聽著上首皇帝的話有些耳熟,但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了。 聽到皇帝這話,賀琬很小心謹慎的微微抬頭。 抬頭的時候就見到棱角分明的下巴,還有一張秀口。這是一張在男人里極其俊美的臉。 賀琬緩緩的抬頭,將上面人的那張臉全部看到眼里。 耳熟的聲音再加上那張臉,讓賀琬覺得當即一記悶棍敲在了自己的頭上。 “果然人如其名,是一塊美玉?!比菅軐ι仙盗搜鄣纳倌?,嘴角牽了牽。 賀琬望著上首年輕的皇帝,嘴唇動了幾下,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不僅僅寫的一手好賦,還下的一手好棋?!比菅芎Α?/br> 他臉上含笑,可是眼里卻沒有丁點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容衍:炸了你的魚塘 ☆、對峙 不是經(jīng)常見著的人, 一面之緣, 若是見的人多, 沒放在心上的話,一會就忘記了。賀琬對那日在浮羅山上遇見的人已經(jīng)毫無印象了,只是聽著今上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從來沒有往那邊想過。 容衍看著那邊滿臉錯愕又措手不及的少年郎, 心底生出了詭異而隱秘的快意。 “不知賀公覺得朕可說對了?”容衍看向賀老尚書。 賀老尚書滿臉笑容,“他只是會一點, 棋藝低劣, 著實稱不上一個好字?!?/br> “賀公過謙了?!比菅苷f著看向賀琬, 對賀琬和氣的笑了笑,“既然都來了, 不如就和朕下上幾盤?” 上頭的皇帝看上去年輕,而且說話也很和氣,可是聽在耳里卻是不寒而栗。 賀老尚書看出賀琬的不對,“去吧, 和陛下下一盤棋。” 容衍看向身后的黃孟, 輕聲吩咐了兩句。黃孟眼神有些古怪, 可是還是應(yīng)了一聲是。 內(nèi)侍們很快將棋盤棋罐擺好, 賀琬坐在容衍對面,少年開始還有些驚愕, 可到現(xiàn)在, 坐在年輕皇帝的面前,他反而倒是冷靜了下來。 賀琬沒有想到那日在浮羅山上遇到的人竟然是宮里的皇帝,不過這不算什么, 皇帝沒有向他表明身份,那么他不知道也是理所應(yīng)當。 賀琬坐在凳子上,恢復了剛?cè)氲畹臅r候的沉著。 容衍見他很快恢復了冷靜,從棋罐里取出棋子,“上次是幫郎君改了棋路,這次倒是可以和郎君正面下棋一次?!?/br> “是,臣也很榮幸?!?/br> 賀琬不卑不亢,等容衍先落棋子。 黃孟的人在外面找了好會,才找到芙蘿,芙蘿平日里不怎么愛出去,可是真跑出去了,誰也難找到她。 內(nèi)侍們求爹爹告奶奶把這位嬌客給請過來,芙蘿滿肚子的奇怪,容衍一向公私分明,該辦公的時候辦公,就算見她也是公事辦完之后。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容衍見臣子,怎么就叫她去了? 這個那些去找她的內(nèi)侍也說不清楚,只說讓她去。 芙蘿整理了下衣服就去了。 一入清涼殿,一股涼氣就撲面而來。清涼殿里引入了活水,水池里又有水車,水車撩起水流,帶起涼爽陣陣。 這里倒是比蓬萊宮還要舒服。 “陛下,仙師到了?!秉S孟見著芙蘿來了,小聲稟報。 容衍抬頭見著芙蘿從外面走過來,她身上還帶著些許暑氣,還有些許濃厚的草木味道。 “來了?” 容衍捏著手里的棋子,抬頭看了一眼芙蘿。芙蘿是個待不住的,除非外頭艷陽照的人眼花,那她就老老實實的呆在殿里哪里都不去,不過清晨晨露未消的時候,她還是會出去溜達兩圈。 內(nèi)侍找她找的急,宮里再大的事都不興跑,只能一路快步走過來。這個天里,稍微動的多了些就容易滿頭大汗,容衍抬頭就看見她耳邊的發(fā)絲被汗水打濕站在臉頰旁,露出幾分嬌弱不勝衣的媚態(tài)來。 她長得美艷,如同鮮艷欲滴的花朵,嬌弱不顯,倒是露出更為濃厚的妖冶來。 “陛下?!避教}持著手里的拂塵行禮,其實她更想把手里的拂塵一下敲到容衍的頭上去,突然就這么著急的召見,一路快走過來,差點沒有把她的老命都給折騰掉。 “過來坐吧?!比菅艿穆曇袈犐先バ那樗坪醪诲e,讓人給她在他不遠處擺了座。 芙蘿心里呲了呲牙,坐到了那里。 坐下就往對面的人那里一看。就正好見到了賀琬,賀琬此刻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不復一開始的失措。 賀琬這個時候也抬頭起來,俊秀干凈的少年滿臉坦蕩,皇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可是他心里沒有半點退縮,他雖然傾慕清惠仙師,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發(fā)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一絲半點的僭越。 賀琬無愧于心。 心中無愧,自然也言行磊落,他抬頭看向芙蘿,毫不避諱容衍,直接對她點了點頭。 “仙師安好。” 芙蘿見著賀琬在那里,咦了一聲。她想起之前在外面和賀琬祖孫的相遇。原以為容衍就是把人叫來看一看說幾句話,夸幾句年少有為,也就算完事了。 芙蘿才要開口,就看到容衍微微拉直的嘴角。 “賀郎君安好?!?/br> 芙蘿對賀琬笑了笑,然后她坐在那里不動了,眉毛看眼睛眼睛看鼻子。分出點心思在容衍和面前的這盤棋上面,其他的心思飛了出去。 容衍的棋路原本不見山不見水,但是芙蘿來了之后,就鋒芒畢露,帶著一股鐵馬金戈的殺伐之氣。 賀琬的棋路是含蓄綿里藏針,對上容衍這么來勢洶洶的棋路,雖然穩(wěn)住了,但一招招的要招架起來,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芙蘿見著賀琬的心思像是全撲在了面前的棋盤上,漂亮的少年郎蹙眉思索,雙眼緊緊盯在棋盤上。 她不由得感嘆一聲,這漂亮干凈的少年,認認真真做事的時候,是真的好看。 不是一般的好看,是賞心悅目。 芙蘿坐在那里,也不避諱身邊的容衍,對著賀琬仔仔細細的打量,她打量的眼神也很是干凈,只是一種欣賞。 容衍手下的棋路越發(fā)的凜冽起來,若說開始的時候還帶著那么一點四兩撥千斤,那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完全全的廝殺。 人的品行作風如何都能在棋風上窺見一二,容衍說話和氣,幾乎看不出半點端倪,再加上他的那一張如竹如蘭的臉還有這身形,恐怕只會把他當做脾氣好的書生。 容衍的攻勢幾乎是剎那間就變了,尖銳如劍,徑直就往各處要害刺去。 賀琬實力不俗,但到底是世家里頭養(yǎng)出來的溫吞性子,平平順順長到現(xiàn)在,做什么都帶著一股平和。就算生氣也要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 遇上了容衍這種棋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