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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語,“死鴨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然而他沒有發(fā)現一件事。剛才衛(wèi)遠揚并不是意氣用事打嘴仗,而是在暗暗傳遞信息。——向這里唯一可能的友軍。謝宇整個左臂酸脹發(fā)麻,完全使不上力氣,勉強用右手扯下圍巾,牙齒咬著綁成環(huán),掛在脖子上,暫時將骨折處固定住。其間,他聽到了衛(wèi)遠揚的喊話,也迅速判斷出他是在向自己求援。可他又能做什么呢……找到蜂王,摧毀持云閣的計劃,讓倫理回歸正軌,蕭以清就此長眠不再醒來?還是放任花河得手,救出荀持云,殺掉衛(wèi)遠揚,再等待“它”來維持正義,完成劇情的翻轉?如果,萬一,他的理論是錯的,想象中的“它”并沒有出現,那么在這世界崩塌之后,就算他以死謝罪,也不足以償還這么多條人命。如果,萬一,他的理論是對的,現在放棄的話,就等于將蕭以清再度判了死刑。天枰的兩端,一邊是無辜的世界,一邊是至深的愛人,謝宇不知道他的支點該向哪邊傾斜。“時間差不多了?!辈贿h處傳來花河的嘲諷,“大少爺身上有我的咒術加持,這毒蠱傷不了他,那姓衛(wèi)的怕是要七竅流血而亡了,當真可憐哪!”聽罷此言,謝宇沉嘆一聲,垂下視線,不經意看到桌上擺著的手/槍……隨之,他的腦中閃過一句話。“這是準心,這是保險,這樣退彈匣,不擊發(fā)的時候食指搭這兒,你第一次開/槍的話,五米之內深呼吸,瞄準了再扣扳/機?!?/br>上一次神蜂教事件,去往北京的途中,自己問衛(wèi)遠揚怎么用槍,他曾經這樣教過。在歸心靜坊,在南星號,在科學島19號樓,他們都曾并肩作戰(zhàn),彼此信任,沒有一絲懷疑。但是現在,自己卻要見死不救,成為出賣兄弟、背叛戰(zhàn)友的可恥之人……默然走過去,謝宇拾起了桌上的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花河等人一心顧著荀持云,團團圍在衛(wèi)生間的門口,對身后的事毫無察覺。謝宇繼續(xù)向前走著,同時檢查了彈夾、拉起套筒上膛、拇指撥開保險,來到三名工蜂的旁邊。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如同電影慢放,直到他接連扣下扳機,給這一段長鏡頭猛然切下黑屏——砰!砰!砰!☆、塵埃落定忽然聽到身后的槍聲,花河大驚失色。如果說蜂王是指揮者,工蜂則是執(zhí)行者,一旦蜂王失去了工蜂,就像一個人被砍掉了四肢,任憑大腦如何靈活,也缺少了第一時間的行動力。然而此時,神蜂教僅存的三只工蜂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花河大怒,當即命令手下殺了謝宇!謝宇早有判斷,回身閃到墻后,靠著剩余的子彈抵擋追兵,奈何寡不敵眾,眼看那些人就要包抄過來!屋里竟下起了大雨。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天花板的防火噴淋啟動了,花河像是想起什么,大喊一聲不好,帶著手下即刻沖向另一處樓梯!118層共有兩部疏散樓梯,為了防止火災時煙氣侵入樓梯間,樓梯門前必須設置一個不大的空房間,始終維持正壓送風,作為防煙前室。衛(wèi)遠揚當時從另一部樓梯下來,那部樓梯與消防電梯合用一個前室,平時來往人員較多,而這一部樓梯獨立設置前室,幾乎沒有誰會經過這里。“果然是個藏匿蜂王的好地方!”米亞揚唇一笑。舉起兩支左/輪,她對準空房間的中央接連扣下扳機,聽著儀器外殼崩裂的聲音,障眼法立刻破解,七零八落的蜂王現出了原形。和205基地相同,那又是五個人通過體外循環(huán)機聯(lián)成的大型生命體,隨著管道破裂,血液灑了一地,心電圖漸漸歸零……花河從來沒有想過,蜂王最終會毀在她的手下。站在房間中央,屋頂灑下的水淋濕了他的全身,憤恨而狼狽。米亞一手抬起左/輪,輕撥彈/匣,六只彈/殼叮叮掉在地上:“剛才我找到米雙,下樓之后恰好聽見衛(wèi)前輩傳出信息,確定蜂王就在這一層。于是我跟她想了一個對策,由她去茶水間放一把小火,啟動煙感裝置,觸發(fā)防火噴淋,維持蜂王生命的精密儀器不能受潮,所以你們一定會趕來救援。”花河壓低眉頭,陰陰笑了一聲,唰地抹掉額前的水珠:“既然你自己選了這條路,那我就送你跟蜂王同歸于盡吧!”話音未落,他右手一揮,七個弄蛇人吹響短哨,七條大蛇拔地而起,霎時將米亞圍在垓心!她法力不足,防御不能,眼見蛇頭張開皮褶,吐著血紅信子,一口朝自己咬了下來!就在這危急關頭,一個影子突然撲上前!米雙將米亞緊緊護在身下,肩膀當即被咬了個對穿,鮮血噴涌而出!“姐!”米亞大驚,用力想推開她,“你來干什么!還不快走!”“要走一起走!”米雙咬牙,費力地支起身來。對面的巨蛇左右晃一下身子,四雙獠牙猛地扎下,幾乎刺進她的天靈蓋!電光火石之間,米亞突然看見一道灼眼的白練,定睛望去,竟是一條白龍盤旋飛過!白龍卷起一陣清風,不消片刻就將那群巨蛇撕咬殆盡,只剩幾縷污濁煙氣。隨即,米亞又聽子彈達達,扭頭一看,幾名特警隊員疾速突入,把那七個弄蛇人就地正/法。躁動終于歇止,一片死寂之中,天花板的噴淋也停住了。迷眼的水霧漸漸散去,齊諧幾人安步走了過來:“蜂王已死,荀持云等人也被拿下,花河,我勸你放棄反抗,束手就擒?!?/br>花河微怔,望著他和他身旁的丁隸,發(fā)出幾聲凄厲的苦笑,如同喪家之犬。齊諧沒有理會他的癲狂,劍指召回白龍,又向上方一揮。那道白光直直刺入天際,隨著一聲呼嘯,強烈的氣流滌蕩開去,如同卷席一般,霎時拂開了空中的烏云!藍天盡現眼前,清澈得仿佛一塊巨大的水晶。一陣輕微的震動過后,妖塔開始剝落,塔身附著的黑色氣體漸漸變淺,凈化成一道道白煙回歸大地。如同鏡頭倒放一般,那些元氣重新凝為一個個人形,大街又變得熙熙攘攘,人們收起雨傘繼續(xù)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時花河才后知后覺,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在朱綾當頭沖下的時候,齊諧必定召喚了什么怪物,保護住隊伍的其他人,并放任自己被殺。不久后,他憑借“離癥”的特性再度復活,并因此獲得了更強的力量,最終竟能驅動“鱗長”。——鱗蟲之長,是為龍也。幾名警察銬住荀持云的雙手,將他按進警車,不知押往何處審訊?;ê颖恢锌圃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