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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倍‰`質(zhì)問。柳教授得意地伸出一根食指:“Engwura是澳洲中部原始人類的叫法,菲吉人管它叫Kadjawalung,在賽威吉島則名為Matapulega?!?/br>“成人禮?!被ê诱宫F(xiàn)出超憶癥過目不忘的優(yōu)勢,“我在一些人類學(xué)的書中看到過,意指原始部落的一種儀式:適齡男童經(jīng)過一系列艱難考驗,借此成為部族認(rèn)可的成員?!?/br>“滿分!”柳教授指揮家一般劃過弧線,繃緊食指指向一個房間。丁隸透過狹窄的玻璃窗向內(nèi)望去,里面只有一床一桌,污濁的墻壁好像涂了血,隱隱散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柳教授詭異地笑了幾聲,直直盯住空屋像是欣賞著最精彩的歌劇:“咯咯咯,這就是國家一級機(jī)密!就在這個房間里,人類創(chuàng)造出了奇跡、不、是神跡!就在這里,人類打通了走向神的道路,如果你肯嘗試一下,你就能進(jìn)入神的國度!”杜沙不理他的亢奮表演,命令道:“請簡潔扼要地說明實驗內(nèi)容?!?/br>“來來!”柳教授冷不防抓起依巴索的胳膊,推開房門便往里走!依巴索警覺地一揮袖子輕易掙脫:“這屋中的番狼已餓了數(shù)日,你是想送我給它當(dāng)早餐么?!?/br>“果然如此!”柳教授恍然大悟,“你看得見房里有一只妖怪?”“三只?!币腊退髫?fù)手。“對!三只三只!”柳教授踱進(jìn)屋子對墻角數(shù),“一、二、三!”丁隸遠(yuǎn)遠(yuǎn)望去,那里根本空無一物,他正想上前看個究竟,卻被依巴索一手?jǐn)r?。骸拔kU?!?/br>“里面有什么?!倍‰`低問。“一種兇獸。”依巴索沉聲。“他為什么不怕?”“因為我是它們的飼主?!绷淌诠D(zhuǎn)過身,“你準(zhǔn)備這么回答他,是嘛?”依巴索板著臉孔沒有言語。“啜啜啜……”柳教授遺憾地?fù)u頭,“齊諧啊,你還記得微音底下的那朵花嗎?如果看見了別人看不見東西,那就看不見別的東西啦,因為它被擋住了,被你的狹隘擋住了。如果你想看得更多,就不能太具體,你得瞇著眼睛看,這樣就有一種朦朧的美感……”柳教授一邊說一邊瞇起雙眼,自得地說,“禁睡,禁食,鞭笞,拔牙,穿刺,放血,蟲噬。這就是恩古拉實驗的全部內(nèi)容?!?/br>丁隸難以置信:“這算什么實驗,根本是虐待狂!”“我承認(rèn)實驗過程給我?guī)砹藰O大的愉悅。”柳教授訕笑著,咧開一口黃牙,“無論作為施虐方還是受虐方,只要稍微試一下你也會愛上這種感覺。你知道為什么現(xiàn)代文明總要強(qiáng)調(diào)自由平等嘛?就是因為這兩個詞嚴(yán)重違逆了我們的天性,人類天生喜歡壓迫和服從,喜歡放棄自我意志,在脖子上套上鎖鏈,或者把鎖鏈套在別人的脖子上?!?/br>丁隸不理這套說辭:“這實驗會有什么結(jié)果。”柳教授醉酒一般晃著腦袋:“疲勞饑渴,疼痛困苦……當(dāng)你虛弱到人格意志喪失之后,就會進(jìn)入一種神志迷亂的狀態(tài),這時你便能看到一個無奇不有的新天地……妖魔仙怪,牛鬼蛇神,時間的開端,宇宙的邊緣,三千世界盡收眼底!”☆、神蜂“一派胡言?!倍派硨α淌诘恼f辭十分不屑。“然而事實證明工蜂正是通過實驗獲得了異能?!币腊退魍M(jìn)涂血的房間。“正常人誰會愿意參加這種實驗。”丁隸質(zhì)疑道。“啜啜啜?!绷淌谶浦?,“我們才不需要正常人,他們太蠢啦,什么事都做不成!至于志愿者根本不缺,多少人爭著報名,比如魔怔的藝術(shù)家啦,著名演員啦,狂熱的宗教分子啦,還有一個寡婦為了見到丈夫的鬼魂哭著央求咧!”“簡直瘋了?!倍派澈莺莅櫭肌?/br>柳教授不予理會,笑瞇瞇盯住依巴索:“齊諧啊,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嘛?”依巴索依舊冷著臉:“實驗過程有錄像嗎?!?/br>“你想看?。縼韥韥?!”柳教授拽過他的手往前走,“資料室在那邊,你可以隨便翻,但我只準(zhǔn)你一個人進(jìn)去啊,別人可不能看?!?/br>“這老家伙果然是個瘋子……”杜沙站在原地,嫌惡地自言自語。丁隸逼視著走廊深處,眼見柳教授按上指紋識別器,將依巴索拉進(jìn)了那扇門。十分鐘過去,二人仍未踏出資料室,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煙盒,問吸煙室在哪。杜沙朝身后一指,說左轉(zhuǎn)第五間。丁隸道過謝,一邊走過去一邊掏出打火機(jī),順手扔進(jìn)了墻邊的垃圾桶。“二位,麻煩借個火。”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嘴上,他看向屋里正在說話的兩個科研人員。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擦著打火機(jī)遞過來,丁隸湊過去點了,深深吸一口沉沉吐出來,如釋重負(fù)地往墻上一靠揉著肩膀,仿佛剛才結(jié)束了一段繁重工作,躲進(jìn)吸煙室偷個懶。“你們是來調(diào)查的?”那男人收回打火機(jī)。“對。”丁隸并未否認(rèn),“上面叫我們來調(diào)查蜂群計劃?!?/br>男人不置可否地嗤笑,向垃圾桶敲掉一截?zé)熁摇?/br>丁隸裝作不耐煩的樣子:“依我看那些實驗就是胡搞,隨便把人虐待一頓就能‘開天眼’了?科幻也沒有這么寫的?!?/br>男人哼哼:“那還真沒準(zhǔn)?!?/br>丁隸顯露一點興致:“怎么說?”男人沒直接回答,對窗邊喊:“大哥,那天你不是在場嗎,跟這調(diào)查員說說情況?”“你說18號晚上的事?”穿淡藍(lán)色制服的保潔員靠在窗臺,此時抽一口煙回過頭來,“那天我打掃完準(zhǔn)備回宿舍,看見小牛有點反常,憨不愣登地朝外走,旁邊還圍著六七個人,我看這些人面生,問小牛是不是來突擊檢查的,他也沒理我?!?/br>“小牛就是帶工蜂跑出去的人?!边f火的男人替他解釋。“他現(xiàn)在在哪?”丁隸立刻問。男人嘆息一般吐出煙霧:“為了掩護(hù)工蜂逃跑,被槍打死了。”丁隸沒空多做同情:“他20號之前有沒有反常舉動?”“現(xiàn)在想想都挺反常的,他本來性格蠻開朗,上個月說他母親得了癌癥,回了一趟老家,再回來基地就不太愛說話,還經(jīng)常一個人在實驗室呆到半夜。我們以為他家里變故心情不好,就沒多在意,誰知道后來出了這事?!?/br>丁隸直覺般抓住一點:“他母親現(xiàn)在怎么樣了?”男人搖頭:“這不清楚?!?/br>“有他們家的聯(lián)系方式嗎?”“人事處可能有吧?!?/br>“知道了,謝謝。”丁隸按滅掉剛抽一半的香煙。向杜沙反應(yīng)完情況,她直接聯(lián)絡(luò)了當(dāng)?shù)嘏沙鏊?,半小時之后消息傳回,證實牛某的母親確實得了癌癥,近日兒子又因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