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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長顫抖地瞪著眼,又低頭瞅瞅,終于將男孩交給了他。丁隸打開口腔看了看,讓男孩側身躺下,左手壓低前額,右手兩指托起下頜角,再看那胸廓已平穩(wěn)地起伏,顯然恢復了正常呼吸。“是舌后墜,已經(jīng)沒事了?!倍‰`替男孩蓋好毯子。老頭心疼地望著孫子,許久才看向丁隸,就見他往窗外一指。“那個。”丁隸低聲說,“對不起,我剛才好像踢壞了您家的大門。”老頭先是一愣,終于哈哈地苦笑起來。回到院里,幾人圍坐在大楊樹底下。老村長重新點著了旱煙,又喊那姑娘去端什么茶,結果她只端來四碗井水,被老頭黑著臉罵了句笨手笨腳,紅起眼睛躲到一邊去了。馬昌此時渴得要命,見梁冬生低著頭沒碰那水又作罷,倒是齊諧不忌諱地喝了幾口。馬昌想了想也端過來一口悶光,老頭叫了姑娘過來,捉住她的胳膊耳語幾句,姑娘便跑出院子不見了。丁隸給幾人遞上煙,老村長指指手里的煙桿子推辭掉,沉沉開口:“我們村已經(jīng)幾十年沒來外人了,唔……是從我記事起就沒來過?!?/br>“是因為那個屠家村的傳說嗎?”齊諧問。“我們這兒有句老話,外來的都是禍?!崩洗彘L緩緩吐一口煙霧,“自古以來,每回進村的外人都不是好東西,輕的騙錢,重的害命,這次倒好!哼,要不是那混球跟牛角崗的寡婦搞破鞋,把傳染病帶進來,我家孫子哪用受這種罪!”“老村長,我想這病和外人沒什么關系,可能是重金屬中毒?!倍‰`解釋道。“什么金屬中毒的!”老頭瞪眼,“我們這又沒有金屬,哪來的毒!再說有毒也早就中了,怎么之前都沒事,那娘兒們一來就中了!就算是中毒,也是倒霉娘兒們的晦氣帶的!”丁隸剛要說話,被齊諧止?。骸澳f的那個女人是剛掛上屠村長堂屋的那位嗎?”“不是她還有誰!”“可是根據(jù)我們之前的調(diào)查,她似乎不是病死的?!?/br>老村長倒笑了:“要不怎么說那寡婦晦氣,才嫁來三天就滾下山一頭磕死了?!?/br>丁隸皺了皺眉:“那就更不是她帶來的病了?!?/br>老頭從鼻子里哼一聲。“還有一點?!饼R諧停了停,“方才我看了屠村長一家的尸體,他是病死的沒錯,但那三個孩子……倒像是被人打死的?!?/br>“病死打死還不一樣?!崩项^嘬了一口煙,話里有話地說,“那幾個娃娃沒爹沒娘也養(yǎng)不長,早些投胎還能輪個好位子?!?/br>“是嗎?!饼R諧笑笑。老頭也笑,笑罷喀地吐了口痰,慢悠悠地收起煙槍對鞋底磕了磕:“現(xiàn)在事兒都搞清楚了,你們也該上路了?!?/br>丁隸看向屋里:“可您孫子的情況還是去——”“上路?”齊諧卻打斷他,“不知您讓我們上哪條路呢?!?/br>老頭嘴角一咧。“就是他們!”身后突然一個聲音。幾人回頭,是那姑娘站在門口,跟著沖進來十幾個村民個個彪形大漢,打著赤膊敞著胸,手里的開山刀磨得雪亮!馬昌登時警覺,噌地拔出軍刀,梁冬生也弓高了肩胛骨。丁隸立刻解釋:“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沒惡意的!”卻見老村長伸出一根指頭點點自己。“這小子救了我家娃娃的命,就算了。”老頭又指另一邊,“那三個,一個能不留!”齊諧笑一聲:“看來這幫土匪還沒從良呢?!?/br>“老不死的狗東西!”馬昌把碗一摔,一腳踢翻了桌子,“正好你爹我小半年沒見人血了,今天第一個弄死你!”說罷他一聲大吼,舉刀劈上老頭的天靈蓋,卻被沖過來的村匪一把架住,馬昌一個擺身甩掉那人,抬手砍向涌來的匪眾!另一邊的梁冬生更不好惹,一把軍刺刀刀見紅,無奈村匪人多勢眾,越見同伙倒下越是殺紅了眼,突過馬梁二人砍向齊諧!丁隸一驚,拔出軍刀將他擋在身后,前面的村匪顧忌老頭的話,沒有直接殺上來,后面的卻不理,舉起斧頭就往丁隸的腦門招呼去!“躲開!”齊諧劍指一揮,斧子啪地斷成兩截,在慣性的作用下飛出去,砸穿了馬昌背后正要偷襲的家伙。“你別管我!先跑再說!”齊諧又折斷幾只兵刃沖出一條路,拽著他的衣服扔出院門。丁隸卻瞪著齊諧身后,接著一把推開了他——就見一截尖刃穿進了自己的右腹。對面的齊諧霎時呆住,張大眼睛望著他。“走!”丁隸揮刀架住落下的利刃,用力將他推了出去。齊諧直立原地一動不動。一切的金鐵交擊似乎全都與他無關了,在腳底圈出的另一個世界里,他緩緩地,緩緩地低下了頭……更多的村匪從四面八方涌來,老的少的,有男有女,沖到老村長的門前,卻停了腳步。——一只妖怪,他們只能這么形容。七零八落的尸體中,一襲黑衣腳踩血泊,身形筆直如刃,穩(wěn)穩(wěn)地立在院子正中。幾個匪徒畏畏縮縮地圍著他,直到一聲大喊,三四把砍刀就向他劈去!他卻根本不躲,精鋼打造的刀體一近他身紛紛折碎!村匪高舉拳頭就沖,他輕松一抬手,精準地穿過拳頭的縫隙,三指捏住那人的喉嚨,稍一發(fā)力便掐出三只血洞!再翻腕一擰,生生將那氣管扭斷!剩下幾人猶豫著不敢上前,其中一個退了半步轉身就逃,他一沉肩膀,片風過后移到那人身前!扣住脖子咔嚓一折!再松手時,活人已成了尸體癱軟下去……腥風吹開額發(fā),眼光刺穿空氣,令人窒息的殺意毫不掩飾地散發(fā)開,將整個院子牢牢罩在里面。擋路者,死。所有人同時讀出了這條信息,只能顫抖地攥著刀把,目送四人消失在巷角。☆、禍出了村口近百米,齊諧找了一塊平地放下丁隸。喘息著睜開眼,丁隸低頭一看,壓住右腹的手上全是血。“還能活么?!饼R諧替他按住傷口,淡淡地問。“不知道?!倍‰`蒼白地笑笑。齊諧回過頭,見梁冬生沒什么事,馬昌雖然滿身掛彩也只是皮外傷。“得送他去醫(yī)院?!饼R諧說。“荀爺沒說能走!”梁冬生毫不退讓。馬昌煩了:“這群□□的鳥人還管他干嘛!死光拉倒!”梁冬生沒理:“荀爺他——!”“我知道了。”齊諧打斷,“你跟我留在這,馬昌,你帶他回牛角崗,要是那也救不了就讓張師傅送去城里。”“行?!绷憾K于同意。“不行!”丁隸掙扎著想坐起來,“你不能留在這……太危險……”“別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