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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了!”“對了,你小姑有沒有說過她上的都是些什么課?!?/br>“貌似打坐參禪之類?!?/br>“那差不多?!?/br>雷廷終于將密封袋遞上去:“別找了,在這呢?!?/br>“你撿著了不早說!”“誰叫你不洗衣服,下次再堆那超過三天,老子連桶一起扔焚化爐里燒了?!?/br>衛(wèi)遠揚沒來得及理他,抓起手機跑了出去。五百一課時的費用,要財務(wù)報兩人的賬說不過去,劉隊怕黃副局長的千金有什么閃失,調(diào)查任務(wù)自然落在了衛(wèi)遠揚身上。兩天后他再次坐進那間教室:同樣的房間,香氣,古箏曲,只是墻上的山水畫默默換過一幅。黑旗袍鞠躬,譚老師進門……歸心堂,據(jù)說由荀某一手創(chuàng)辦,下設(shè)八個子公司,歸心靜坊算規(guī)模較小的一支,半年前由譚家加盟。譚氏兄弟二人傳說都是儒道釋皆通的大師,此番授課的是弟弟,主道家,善周易,前可通千代,后能預(yù)百年。衛(wèi)遠揚當然不信,要是放在以前,這可一律被他歸在封建迷信的范疇,只有文化程度較低的大爺大媽才會上當。直到認識了齊老板,他才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絕對,可是真要扔個活生生的人在他跟前,說能通千代、預(yù)百年,他第一反應(yīng)也逃不過騙子二字。俗話說疑鄰盜斧,此時的衛(wèi)遠揚越看越覺得那講經(jīng)論道是在忽悠,可環(huán)顧周圍學員,全是些高知模樣,時而忖度躑躅,時而醍醐灌頂,一個個聽得聚精會神。莫非全是托兒!他只想到這個可能。最后是例行的催眠環(huán)節(jié),他將腕表的旋鈕偷偷按了兩下。三小時之后,辦公室。望著空無一物的文件夾,衛(wèi)遠揚的眼睛快瞪了出來:那是大隊的錄像手表,他明明在催眠之前按了啟動鍵,里面卻什么都沒錄下,更關(guān)鍵的是,這只破表的功能并不允許直接刪除文件。也就是說它曾經(jīng)被摘下來,連上電腦,格式化,又給原樣戴了回去。一想到這,衛(wèi)遠揚背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抱著腦袋越琢磨越?jīng)]頭緒,他無比后悔當初沒堅持反扒,非要攪和進這個案子。不然去問老齊?習慣性產(chǎn)生了這個念頭,他瞬間將它掐滅了。之前許多事已經(jīng)麻煩齊老板不少,尤其看過那本日記,才發(fā)現(xiàn)好幾回都是自己仗著一時意氣胡搞,最后讓齊老板默默收拾了爛攤子。于是乎衛(wèi)遠揚心氣一涌,立刻進入了“不信老子連這點破事都擺不平!”的死磕狀態(tài)。半個月后,志怪齋。“你別管,我就是隨口跟你一說,你也就隨耳那么一聽?!毙l(wèi)遠揚將烏木匣子遞過去。“你又沒付報酬,我管你作甚?!饼R老板放在一旁,“接下來什么打算,繼續(xù)查嗎?!?/br>“不知道?!毙l(wèi)遠揚反坐在椅子里,兩條胳膊死氣沉沉地掛在椅背上,“隊里說查不出結(jié)果,中途就撤案了,后期都是我自掏腰包去的,到現(xiàn)在還是一點線索沒有?!?/br>齊諧一挑眉:“你總共上了多少節(jié)課?!?/br>他埋下腦袋:“八節(jié),初級班已經(jīng)畢業(yè)了?!?/br>“哈哈哈你是笨蛋嗎!”齊諧難得破形象地大笑。“大概是吧。”他無力反駁。沒理對面那團低氣壓,齊諧自顧自地笑了半晌。“百谷寂。”末了,他整整儀態(tài)說。“???”衛(wèi)遠揚慢悠悠抬頭。“一種生長于山谷回聲的怪蟲制成的香料,氣如檀香,有致幻吐真的功效。傳說上至西漢繡衣使者、下至東廠番子都曾用它套供,一嗅即入沉眠,夢當下事,醒后渾然不覺。你不是說一進屋就聞到檀香么,八成是百谷寂了,我想是那姓譚的透過它問出了你的身份,再順水推舟,故布疑陣,讓你接著聽課調(diào)查吧?!?/br>“原來是這樣。”衛(wèi)遠揚恍然大悟。“人人都有難解心疑,依我看其他學員也是一樣。姓譚的讓他們嗅了這香料,暗地里問出心結(jié),醒后再以儒道之法針對性安撫,學員必以為他能通天下之事了。何況百谷寂已經(jīng)超出人類的認知范圍,自然是怎么查都沒結(jié)果,所以這事你也別管了,權(quán)當他在做心理咨詢吧?!?/br>結(jié)果最后又是靠他……想到這,衛(wèi)遠揚再次趴在椅背上。齊諧看在眼里沒多說,隨手抽了本書來打發(fā)時間,翻過三頁聽得鈴聲作響,衛(wèi)遠揚接起嗯啊幾句掛掉。“有案子,先走了。”他沒氣力地爬起來。齊諧說了聲等等,拉開抽屜,摸出一個掌心大小的扁盒子遞給他。衛(wèi)遠揚光看那雕鏤精細的木工就知道是高級貨,打開,是一串深褐色的念珠。“百年鳳眼菩提子?!饼R諧說。“干啥的,這么細長一串,上吊用?”衛(wèi)遠揚垂直拎起。“你裝傻嗎,當然是戴手上的?!?/br>衛(wèi)遠揚哦一聲,擺好,還回去。齊諧沒接:“送你了?!?/br>他一臉不解,又忽然懂了:“你什么事用得著我說句話就行了,犯不著行賄受賄的?!?/br>“誰有閑心行賄你。”齊諧瞥他。“那這是干嘛?!?/br>“刑警這行當免不了碰上麻煩的東西,你戴著辟邪吧?!?/br>衛(wèi)遠揚見那笑容,心里發(fā)毛,不由得后退半步:“你啥時候這么好心了,一定有陰謀!”“什么話,我本來就是好人哪。”齊諧悠然搖著折扇,“還有一事你記著,如果有人問起,不許說出是從我這得來的。”嘻嘻嘻,哈哈哈。衛(wèi)遠揚前腳踏出志怪齋,那銅綠色東西便從烏木匣子蹦了出來,在書桌上來回翻筋斗。“那一百單八顆的鳳眼菩提雖是古物,也沒什么辟邪的用處呀?!惫碚f。“是啊?!饼R諧說。“嘻嘻嘻,騙人真好玩兒,我也要騙人玩兒?!惫硎治枳愕?。“你在四川一路跟著他們,沒做什么多余的事嗎?!饼R諧問。“齊老板身邊的人,我就算是把心肝脾肺腎全換成膽子也不敢動一下呀。”齊諧眉眼一彎:“你就那么怕我?”“那是自然,我們這些事物是生是殺,只消齊老板一個念頭就夠了,連蝴蝶窟的山精對您也是俯首帖耳,真不明白您為什么要在人前如此示弱藏拙,不痛快呀不痛快!”“只能對怪物事逞威風,對人我可沒有一點辦法,何苦當那出頭椽子惹是非?!?/br>“此話差矣。只要齊老板愿意,光是遣上幾只妖鬼邪魔就夠人類喝一壺啦。”“我早就沒那好勝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不明白啊不明白!不痛快呀不痛快!”鬼搖頭似撥浪鼓。“大概我自己也不明白吧?!饼R諧笑。如同菩提念珠原主人說的,心中沒有大是大非,就不分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