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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忍不住嗤笑出聲,合同看起來也不算太過分,只是聶長生遣詞造句實在溫和含蓄,卻明擺著直指莊凌霄暴力侵犯他的行徑,尤其是賞完花燈回來的那天晚上對聶長生的侵犯,心急的自己確實是在武力上粗魯了一點……可在需求上粗魯一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誰讓師哥這么誘人?。∏f凌霄不以違忤,反而得意一笑,將這一條條款當成對聶長生對他性能力的夸耀。聶長生微微露出一絲惱意,又在紙條上補充了幾條,最后諸如“嚴禁對小孩的物質(zhì)獎賞”與“午膳期間不得離工作崗位一小時”也赫然在列,末了,還添加上一條“禁止觀看HBO相關(guān)頻道”。“寫完了,師哥?”莊凌霄止住了笑,姿態(tài)不羈地審視著一遍聶長生完成的一紙合同。聶長生輕輕吁了幾口氣,點頭道:“你要是覺得沒問題,等我再重新擬定一份合約,到時候,你只需要簽上名字就可以了?!?/br>“簽名?”莊凌霄揚眉笑道,“可我的要求還沒寫上呢,師哥……”聶長生怔愣了一下,他以為莊凌霄耐心地聽完他所列的這些條款已實屬不易了,哪會料及他也有興致列舉條款的?不過,莊凌霄既然是甲方,當然也有資格在條約里列舉相應(yīng)的條款了。只是莫名的,聶長生有股不好的預(yù)感在心頭降臨,這個肆意妄為的家伙,又會補充什么讓他困窘的條約約束他呢!接過聶長生遞來的筆,莊凌霄不想思索,大手一揮,一行遒勁有力的楷體字躍然紙上。聶長生俯身看去,合約最末赫然寫著“第二十九條,乙方必須聽從甲方的一切安排,不得違抗”,凝肅的臉色頓時一白,聶長生顫巍的手指著莊凌霄新增添的條款,斷然決然地道:“不行!”“好啊,”莊凌霄也不拖沓,站起身,冷笑道,“是師哥你說的不行的,那這么這份合同就全部作廢??!”作勢就要將寫滿了整張紙的“合約”撕毀。聶長生抬頭毫不卻步地怒瞪獨斷專行的同居人,一字一頓地道:“那就請回?!毖韵轮?,合同一旦作廢,宣告同居生活也一并結(jié)束,而公寓的主人就有權(quán)驅(qū)逐闖入他臥室的色狼。莊凌霄臉色一沉,狠狠地瞇起了眼,眸內(nèi)乖戾的光芒一閃而過:“你再說一次!”聶長生斂了斂眉,右手攥緊了合約,站起身,一語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去。驀地,一股猛力將他拉住,緊接著身后貼上了一堵堅硬的胸膛。莊凌霄蠻橫地將他攬在懷里,似乎已經(jīng)有點氣急敗壞,氣息不穩(wěn)地拂在他的耳側(cè),隱忍的怒意一觸即發(fā):“該死的,你一定要惹我生氣,是不是?”聶長生不自在地別過頭,躲開耳邊發(fā)癢的戲弄,“我沒有要惹你生氣的意思?!?/br>“你卻有這個本事!”莊凌霄低喃著,略帶沙啞的聲音試圖擊倒聶長生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堅墻,“你訂下的合同,哪一條不是滅人欲的?師哥,我這么健全的男人,你這又不肯,那又不行……”“什么滅人欲,你不要胡說八道!”聶長生臉色發(fā)窘,這人的關(guān)注點到底集中在什么地方?明明條款上不是有好幾條是正常的嗎!“就拿二十八條來說吧,‘同居期間,甲方禁止觀看HBO相關(guān)頻道’,師哥,你是不是對HBO頻道有什么誤解?這在外國,哪個男人沒有開通HBO頻道的才會被人笑做性無能的吧!”莊凌霄侃侃而談,“你的男人要是被人這么嘲笑,你也不會性福吧!”他刻意把“性福”兩個字說的鄭重其事,仿佛這所以的一切,都是為聶長生謀取應(yīng)有的福利一般。聶長生簡直沒辦法再跟這個口無遮攔的男人繼續(xù)談下去了。趁著聶氣惱又無奈轉(zhuǎn)身的那一瞬,莊凌霄以壓倒性的力量扳過聶長生的身子,俯下頭,細碎的吻從聶長生的唇角一路蔓延到他的耳瓣,又順著柔軟的耳瓣滑落他修長的脖子里,在他的頸項間上下徘徊,不時啃下一個個不輕不重的痕跡,等到懷中人軟化了身體,才得勝似的噙住那雙翕闔著似乎要說什么教條的唇瓣。“你……唔……”這些日子被莊凌霄不斷浸染的片段浮現(xiàn)于腦海里,聶長生只能無力地靠在男人的懷里喘氣,迷茫的眼角瞟見窗簾一角被夜風卷起,頓時晃過神,霎時間恢復(fù)神志,臉上的紅暈全部讓蒼白代替,猛力將男人推離。莊凌霄一時不擦,生生后退了兩步,腳跟絆了沙發(fā)一下,差點跌坐在沙發(fā)上。“搞什么!”被打斷了好事的莊凌霄目露寒光,極其不爽地盯著聶長生,咬著牙低吼,“好好的,你又鬧什么別扭!”這個別扭的人,什么菜能坦誠一點的對他呢!聶長生余怒未消地瞪視他,卻無力跟他爭辯。今天是周末,新春剛過,換了新學校新環(huán)境的楚穎穎有太多的不習慣,她的舍友們個個都是富貴小姐,嬌生慣養(yǎng)的,她有點融不入她們已經(jīng)形成的小圈子,于是周末一到,就決定回家休整一下心態(tài)。賀鴻梧跟楚穎穎同住一區(qū),見她周末要回家,也決意跟她回家,被同桌兼同舍友的龔少卿嘲笑“重色輕友”也不在意,自從楚穎穎轉(zhuǎn)校之后,賀鴻梧確實挺“重色”的,常常拋下舊伙伴龔少卿去找楚穎穎,要么一同吃飯,要么一同上自習室。可惜不能跟楚穎穎同班,賀鴻梧對龔少卿這么說。龔少卿見他魔怔太重,撇撇嘴,也懶得理他了。二人世界里,突然多出了一個懵懂少年,莊凌霄氣悶之余,竟然買了在賀鴻梧的手機上下載了一款時下非?;鸨氖钟危绱诉@般的把游戲機夸了個遍,賀鴻梧到底是少年心性,對新興的手游極其高興去,稍微玩了一下,立刻被這款手游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捧著手機就低頭玩了起來,連小白的賣萌也沒怎么理會了,不到十點,就鉆入了房間睡覺,說是睡覺,其實被子一蓋,躲在被窩里繼續(xù)玩游戲呢。聶長生是刻意等到賀鴻梧進了房睡覺了之后才與莊凌霄商洽擬定條約的,而白紙黑字上剛剛寫上的第十條契約正是“不得在不適宜的地方親熱”,莊凌霄偏偏像個蠻橫專斷的強盜,直接罔顧客廳就是隸屬不適宜親熱范圍的場所。賀鴻梧剛睡不久,如果口渴了出來喝杯水,或者上個廁所,而親熱的鏡頭教他碰個正著,自己將要拿什么面目來對少年的疑慮不安?莊凌霄全然沒有聶長生的重重顧忌,見聶長生沉著臉不語,便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道:“親一下也不給,你到底要怎樣?讓我只看不吃嗎?我又不是柳下惠!”“你……”羞恥感爬上心間,聶長生免不了又一陣惱怒,“你不要再說了……”這個混蛋,總喜歡將這些難以啟齒的事情隨口說出,像是刻意讓他難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