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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沙發(fā)上的方亦祺,對方接過來捧在手里,通紅的眼睛有些呆滯。“好點了嗎?!?/br>“天淞哥……謝謝?!睂Ψ叫÷暤?。張?zhí)熹猎谒赃呑?,“現(xiàn)在有什幺想法。”“我……”方亦祺垂下眼:“我現(xiàn)在沒什幺想法……我會好好把戲拍完,不會像小蔓那樣,隨便解約的……天淞哥你放心吧?!?/br>他當然不會,方亦祺這種認真正直的性格,怎幺可能做出這種事。“那之后呢。”“之后……我想我應(yīng)該好好跳舞?!狈揭囔鞯吐曊f:“我本來就應(yīng)該按導師說的那樣,好好跳舞,參加一些有含量的國際賽事,不應(yīng)該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本來就不屬于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張?zhí)熹脸聊?,看著茶幾擺放整齊的小零食,那些還是方亦祺精心擺好的。“以前在學校里,很多人認為我是因為施宸家里很有錢才喜歡對方,現(xiàn)在也是……后來我們的事情被知道了,他們可能就更這幺認為了吧……”方亦祺自嘲地說:“就像小蔓說的那樣,趨炎附勢……”趨炎附勢,這四個字張?zhí)熹恋谝淮温犚埠荏@訝,因為在他眼里方亦祺和這個詞完全不沾邊。不知道什幺時候開始,對方在他心里已經(jīng)代表著各種美好的詞匯。“天淞哥你知道嗎,我就是因為施宸的一句話才決定去拍戲的……真的就這幺簡單,他拒絕我的時候,就說我們兩個不合適,不是一種人,希望找個和他發(fā)展路線一樣的……但今天我跟他說起來的時候,你知道他說什幺嗎,”方亦祺苦笑起來:“他說當時是為了安慰我才這幺說的,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那是你蠢,拒絕的原因歸根到底就三字,沒感覺。”“其實我也察覺到了,因為畢業(yè)后他的聯(lián)系方式就全斷了,我根本找不到他,成名之后就更不可能了……”方亦祺笑容苦澀:“我真的太蠢了,可我覺得……這還是值得的,畢竟我曾經(jīng)努力過?!?/br>努力過?努力在床上床下討好自己,然后得到接近施宸的機會嗎?張?zhí)熹列睦锇l(fā)出一聲冷笑,突然覺得胸悶塞得發(fā)慌。有種生生被擺了一道的感覺。“既然這樣,那趕快回學校去吧,好好寫你的論文,拍完你的戲,不要再做沒意義的事了?!?/br>方亦祺對他突然的拐彎的語氣有些措手不及,抬起頭來,一雙仍舊有些紅的眼睛看著張?zhí)熹粒骸疤熹粮纾俊?/br>“其實你一開始就沒必要這幺浪費時間,”張?zhí)熹恋溃骸澳惚M可以問我要施宸的聯(lián)系方式,直接找到他說白了不就完了嗎,瞎折騰這幺久干什幺?”方亦祺愣住了:“我……我沒想過你會認識他啊,而且,我問不出口啊,這種事……”“那你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睆?zhí)熹凉雌鹱旖牵θ萦悬c冷意。“天淞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幺?”方亦祺似乎察覺到了什幺,連忙道:“我沒有利用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我當然沒有誤會,我們不過是相互利用,你貢獻身體,我給你機會,彼此彼此?!?/br>方亦祺呆住了,似乎被他的話塞得無言以對,可那無措的表情卻似乎在掙扎,過了一會兒道:“天淞哥……我們,我們不可以算朋友嗎?用利用這個詞是不是不太好……”“你說指炮友嗎?”張?zhí)熹凉之惖匦Φ馈?/br>“不、不是,就是朋友啊……說利用的話太難聽了,應(yīng)該說幫助……”方亦祺愣愣地道。張?zhí)熹列Τ隽寺暎骸胺揭囔?,你知道老子的朋友都是什幺樣的人嗎?像章弘,羌良這種,你知道他們倆都弄死過多少人嗎?”“我……我不知道,可是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啊……”方亦祺有些發(fā)懵。“行了,你回學校吧,”張?zhí)熹敛幌牒退麪幷摿?,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披上:“我去公司辦點事,順便送你一程?!?/br>再爭論下去,他恐怕沒有辦法應(yīng)對方亦祺的質(zhì)問——他媽的,他居然害怕那雙直勾勾而澄澈的眼睛。而方亦祺僵在原地,好像對他的舉動無法消化,直到被張?zhí)熹谅晕⒋直┑耐妻艘幌?,才踉踉蹌蹌地出門。第四十章春風很暖,但張?zhí)熹林挥X得心底有一片冰,無論車里的空氣外怎幺燥熱也無濟于事。他開得很快,一路上喇叭和紅燈都不帶停,導致副駕駛座上的青年都有些害怕。“到了,下車吧。”“天淞哥,”方亦祺聲音有些膽怯:“我做錯什幺了嗎?”“什幺錯不錯的,”張?zhí)熹涟櫭?,聲音里有了不耐煩,“快下車吧,堵著校門口了。”方亦祺被外面響個不停的喇叭逼著下了車,但還是執(zhí)拗地抓著車門把道:“天淞哥,我們什幺時候再聯(lián)系?”“聯(lián)系?”張?zhí)熹疗ばou不笑起來:“還聯(lián)系什幺啊,你難道還想拍戲嗎?”“我不是那個意思……”方亦祺還想解釋。“得了快閉嘴,把車門關(guān)上,”張?zhí)熹谅曇舫料聛恚骸皼]聽到后面喇叭都在響嗎?”“你……”“我叫你快點,”張?zhí)熹谅曇籼Ц吡?,語氣里帶了兇狠:“他媽的耳朵聾了嗎?聽不見嗎?”方亦祺一震,臉色露出愕然的慘白,在呼呼吹的大風里顯得僵硬無比。只見他順從地把車門關(guān)上,然后后退幾步,一雙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看著車里的張?zhí)熹痢?/br>那目光像一道灼熱的火,讓張?zhí)熹翢o法忍受,只能用力踩下油門逃似的直奔前面而去。方亦祺沒有錯,錯的是他自己。“你也有今天?!?/br>這句話張?zhí)熹猎?jīng)對別人說過無數(shù)次,但從沒想過自己也有機會體驗。他把車窗打開,任由煙味驅(qū)散,透過朦朧的煙霧可以看到外面的高樓大廈,仿佛還能看見剛才方亦祺的那張臉。對方那欲言又止的臉浮現(xiàn)在他腦海,好像有無數(shù)句話要對他說,但他還沒等對方開口就爆發(fā)了,自己那種嫌惡、咄咄逼人的語氣肯定讓方亦祺覺得很難受吧。電話響了,方亦祺一遍又遍、堅持不懈地打著,似乎以為只要這樣張?zhí)熹辆蜁貞?yīng)。“真好笑,這個小傻子……”張?zhí)熹涟戳遂o音鍵,不再搭理。方亦祺那個小傻子,恐怕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幺生氣。張?zhí)熹劣X得胸口有些發(fā)悶的疼,好像有什幺魔障堵塞在那里,半天都喘不過氣來,即使抽了幾十口煙也無法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