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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急事,最好過段時間再來。”朱孟明揚起眉梢道:“因為牢里那個小娃娃?”“您見過裴子戚了呀?他怎么樣?還好嗎?”說完,吳果皺起了眉頭,苦惱的說:“殿下想讓我去大理寺看看他,我正愁怎么說才不會被他懷疑。他可精明了,話里還有話,我繞不過他?!?/br>“所以你只是一個大夫,連御醫(yī)都做不了?!敝烀厦鳝h(huán)著手,沒好氣說:“他不是動了胎氣嘛。你一個大夫去瞧瞧他,需要說什么嗎?”吳果眼眸一亮,興高采烈道了幾句謝,步履匆匆離開了。待吳果離開,朱孟明神情變得莊重無比,提著衣擺跪了下來。他兩手著地,朝著庭院方向拜頭至地。少焉,他站起身,向庭院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停了步伐,再次跪下來拜頭至地。諸如此舉,一直快到庭院前,他才免了三拜九叩。他拾了拾衣袍,若無其事前行。待到庭院深處,一個頎長身影若隱若現(xiàn)。他輕輕的走近,不想驚擾了亭中人。他進入亭中,拱手曲身道:“微臣朱孟明,參加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闭f著,他下意識提起衣擺,準備跪下……亭中人立馬起身,一個閃身而現(xiàn),伸手扶住了他。他道:“朱老先生,我早與你說過,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微臣,更不用行跪拜大禮?!?/br>第八十八章朱孟明抬起頭,脫口道:“殿下……”“多年不見,老先生別來無恙?”仉軒收回手,負手而立。他笑得很淺,不仔細看便看不出來:“老先生多年不曾上京,此次上京所謂何事?”朱孟明直起身子,神情恢復常態(tài):“微臣此次上京,實乃受三皇子殿下所托?!闭f著,他解下腰間的錦囊:“這是三皇子給微臣的?!?/br>仉軒怔了下,接過錦囊,不疾不徐打開。錦囊里放著一把斷劍碎片,此把劍不似尋常劍兩側(cè)開鋒,而是一側(cè)開鋒,劍身狹長而尖銳。只是一眼,仉南面色微變,又馬上恢復如初。他重新系好錦囊,道:“三弟有說什么嗎?”朱孟明搖搖頭:“三皇子請微臣上京給裴子戚看病,微臣一口拒絕了。之后他給了微臣這個錦囊,倒沒說什么。微臣拿不定主意,便應下隨他上京了?!?/br>仉軒垂著眸子,臉上神情很淡:“看來三弟知道了?!庇值溃骸袄舷壬悠菰诶沃锌珊??父皇在大理寺布了人手,我的人不方便探消息?!?/br>“殿下,您現(xiàn)在不應該去關(guān)心旁人,而是關(guān)心自己?!敝烀厦魃锨耙徊剑钡溃骸叭首又懒?,要是他為此要挾您……”“先生多慮了?!必胲幋驍嗨p輕笑了:“三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會為了蠅頭小利而忘恩負義?!鳖D了頓,又說:“倒是子戚,昏迷不醒動了胎氣,現(xiàn)又被誣陷入獄。”朱孟明張了張嘴,躊躇道:“微臣斗膽問一句,這位裴子戚可是當年救下你的人?您如此關(guān)心他,他可知道您的一片心意?”“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如何?”仉軒抬起頭,淡淡道:“我無心介入他與三弟。若真有此心,五年前我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他與三弟重逢了?”朱孟明迫不及待道:“殿下,微臣有一句話不得不說。您拱手相讓,成他人之美,豈不是讓自己徒留遺憾?”頓了下又說:“我想娘娘在天之靈,也不愿見您如此?!?/br>“父皇因三弟與子戚之事,已惱羞成怒。若再加上一個我,父皇豈能饒了子戚?”仉南笑笑說:“假若我乘人之危,在他們尚未相逢之際,與子戚歡好。待他們相逢后,子戚又該如何自處?朱老先生不必再多言,如今這般就好,我端得明白?!?/br>朱孟明嘆了一口氣,悶聲道:“既然殿下心意已決,微臣就不說了。”又說:“裴子戚在獄中受了鞭刑,不過孩子無事?!?/br>“用刑?”仉軒臉色一變,沉聲道:“是誰對他用了刑?除了鞭刑,還有什么刑?”朱孟明想了想,說:“好像是叫什么馮敬的人?!闭f著搖了搖頭,又道:“除了鞭刑,手指、腳趾被拔了,虧他一個孕婦扛得住。”“馮敬?!必胲庎氄Z,茶色的眸子隱隱而動。只是少間,他作揖道:“吳果多有不便出現(xiàn)在大理寺,還望先生能多多勞心照顧子戚。”朱孟明張了張嘴,最終頷首點頭,拱手告退。待朱孟明離開,仉軒負手站立,面色陰沉透著一股寒氣:“來人?!?/br>一名黑衣男子縱身而下,單腿跪在地上。他垂著頭顱:“殿下,有何吩咐?”“派人去查查馮遙,查到的消息送到孫翰成哪里去?!彼氩[著眸子,一字一句冰冷刺骨:“再轉(zhuǎn)告孫祿,馮敬該死了。”*******朱孟明乘著馬車又趕回了大理寺。對于他的歸來,仉南是沒一點好臉色,倒是裴子戚笑盈盈向他問好。朱孟明也懶得理會仉南,越過他直接給裴子戚處理傷勢。處理傷勢后,朱孟明又提議住在牢里,方便照顧裴子戚。聞此,仉南這才緩了臉色,矢口允諾他的提議。于是,這牢里又多了兩個住客,一個仉南一個朱孟明。許申高是個識趣的人,特意將兩間牢房打通成一間牢房,把裴子戚安排在此。牢房里還備著玉枕、真絲綢被,每天定時派人來打掃,命人隨時備著熱水。仉南住在他隔壁,待遇與這個相差無幾。至于朱孟明,待遇就差了許多了。他吹胡子瞪眼與仉南鬧了幾次,最后仉南與許申高說了說,這才改善了他的待遇。大理寺掌復核撥正,所以牢中犯人并不多,再加上許申高有心安排。本來的牢獄之災,變成了兩個人整日膩膩歪歪。膩歪幾天后,裴子戚開始掂念著孫翰成了。他拐彎抹角與仉南提了提,說想見孫翰成一面。結(jié)果,仉南當場識破了他的企圖,一口回絕了他,還強申說什么事養(yǎng)好了傷再說。裴子戚沒了轍,只好把魔爪伸向了朱孟明。朱孟明平日挺和善的,只是那天沖裴子戚發(fā)了火,一再強調(diào)他是大夫不是跑腿的小廝。裴子戚嚇了一跳,連聲保證是隨口說說,沒有其他的意思。朱孟明顯然不相信他,憤怒的甩手而去。然后第二天,他見到了孫翰成,穿著獄卒的衣服,腰間配著獄卒用的刀。兩人對視一會,裴子戚嘆氣說:“委屈你了,為了見我一面還要打扮成這樣?!?/br>孫翰成解下腰間的刀:“不委屈。今日是我值勤,順便過來瞧瞧你?!?/br>“啥?值勤?”裴子戚睜大著眼,滿目的不可置信。他上下打量著孫翰成,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道:“你被貶為獄卒了?”孫翰成坐下來,點了點頭:“可不是嘛,都成難兄難弟了。在你入獄后的第三天,我就被陛下革了職。陛下本來準備仗責我三十大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