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書歌在錢上，還是盡量和承頎分清，這種借錢的事情自然要他自己來。

承頎朋友倒也真的不要利息不限時間，只是讓書歌簽了個借條。承頎笑著說等到能支配自己的錢馬上就還他，到時候就輪到書歌欠自己了。

“欠債還錢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不過如果你沒有足夠的錢，可以拿你自己抵債～”在家里，承頎笑嘻嘻抱住書歌，語氣微挑，說。

“你這大膽yin賊黃世仁……”書歌作勢呵斥，被他亂動的手弄成笑聲，忙向一邊躲去，“喂，大白天的……”

“白天又怎樣，色狼又不是月亮下才變身的?！背许犘χf，繼續(xù)抱人啃。

錢的事情解決，書歌出了市區(qū)，到黃紀(jì)穎家里看她母女。B市好醫(yī)院很多，不過這些錢不算太多，只能保證找個不錯的主刀。書歌面臨期末考試，實在沒辦法抽身，何況齊阿姨也不需要他幫忙。

大三的考試，幾乎完全沒有公眾課，但是對專業(yè)考得更深。書歌一向都是一等獎學(xué)金得主，考前當(dāng)然也要拼搏一下，于是忙得昏天暗地。

忙到?jīng)]有什么時間親熱。

相對而言，這一段時間，是承頎實習(xí)結(jié)束準(zhǔn)備畢業(yè)的時段。畢業(yè)設(shè)計完畢，只用等著答辯。他根本不在校內(nèi)住，別人忙著處理東西啊打包回家啊之類的，他就什么都不用，當(dāng)然就閑下來了。

一邊幫忙指導(dǎo)書歌的功課，一邊動著歪腦筋。書歌又好氣又好笑，怎么也不讓這家伙得逞，糾纏過頭就一腳踢開他讓他準(zhǔn)備畢設(shè)的答辯去。

這樣時間匆匆，答辯順利通過，一切都搞定，眼看就是離校日。

離校前一晚，承頎下廚做了一堆書歌喜歡的菜，還拿了一堆啤酒，說是要慶祝。

“是你畢業(yè)，應(yīng)該是我為你慶祝吧，怎么搞得好像你幫我慶祝一樣？”書歌失笑。承頎現(xiàn)在手藝非常好，是兩年多練出來的，想想當(dāng)初只會炒個蛋的樣子，好像很久以前的事情一般。

明明是書歌做飯比較好，承頎卻硬是要自己動手。家務(wù)也明明都是書歌擅長，可一向是少爺?shù)某许牱且袚?dān)大部分的事情。兩年多來，竟是承頎把書歌照顧得無微不至。對一向獨立的書歌而言，這樣的感情和寵溺，是從未有過，也不敢幻想會擁有的。

怎樣的幸運，被這人喜歡。

“要給我慶祝嗎？”承頎抓住書歌的話，馬上接上，“那今晚……”

他表情頓時變得色迷迷，書歌早習(xí)慣他這樣，想到這段時間都沒做，他肯定比較郁悶。明天就畢業(yè)了，自己也沒什么禮物可送……

他要就由他。兩個人在一起，不能總是一方忍讓付出。

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承頎精神抖擻，書歌遲遲不起。男人和男人的性愛畢竟有違自然，即使在一起這么久，書歌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何況昨晚承頎索求得很厲害，大概是因為有段時間沒做吧，激烈得像是要不完，又像是做完這次就沒有明天了似的。

迷迷糊糊中感覺承頎的手在臉側(cè)撫來撫去，書歌皺起眉，眼還不愿睜開，嘟囔一句：“承頎，不要鬧……”

“吃完早飯再睡。”承頎說著，扶起書歌，讓他靠在被上，拿粥慢慢喂他。

書歌實在太困，就著他的手喝完，竟然都沒睜眼。承頎小心喂他，等他喝完之后把碗拿開，在他唇邊輕輕吻著，把米粒什么的吻掉。然后把人重新放倒，細心蓋好被子。

“上午要忙畢業(yè)那點事，晚上系里有個送別晚會，票我放在桌子上了，別忘了去?！背许牥哑狈诺阶郎希驹诖策吙戳藭杷樢粫?，起身離開。

送別晚會上其實有一大半都不是畢業(yè)生，即使有畢業(yè)生，也大多不是B市本地人。畢竟只有已經(jīng)辦好一切手續(xù)，就等著坐火車的人才有這時間來看這東西。

不過也還算熱鬧。要離校的學(xué)生情緒本就比較激動，送別的人也有些控制不住。大家都是一個系的，平日學(xué)長學(xué)弟接觸很多，有些關(guān)系好的，其友好程度也決不下于同班同寢朋友。這一要分離，都是依依。

晚會主要由大三學(xué)弟學(xué)妹們組織主持，畢業(yè)生坐在最前面的貴賓席觀看?；档乃蛣e晚會還是比較出名的，貴賓席的票也就珍貴起來。貴賓席里，倒有一小半不是畢業(yè)生。

因此書歌在其中并不是很顯眼，雖然身邊坐著的承頎很引人注目。燈光昏暗，承頎還能伸出手去握書歌的。書歌想到他就要離校，心頭悵然，也就由他。

臺上節(jié)目熱鬧，大部分是搞笑，一旦稍微煽情一點，下面女生就抱頭哭成一片。氣氛這東西想來是可以傳染的，連男生表情都開始傷感起來，整臺晚會快到高潮。

“我出去一下。”承頎對書歌笑了笑，站起身來。書歌對他點頭，也笑了下。

承頎看著他，陰暗光線中，他表情似乎有些奇怪，笑容也不太正常。

“至少你還留在本市，想回來還可以回來看看?！睍柚划?dāng)他也臨別傷感，側(cè)頭對他笑著，伸手輕輕握了下他的。

離開學(xué)校進入社會，即使是承頎這樣無所畏懼的人也會有些茫然吧，書歌可以理解。但是無論如何，兩人至少一直會一起，不是么。

周圍已經(jīng)太傷感，書歌不想讓承頎也失去控制，于是笑得自然。兩人共處這么久，他相信承頎能明白他的意思。

承頎握緊他的手，用了下力，然后松開：“再見?！鞭D(zhuǎn)身，從眾人中間離席出場。

書歌微微地怔了下，覺得他有點失常。但看看周圍，又有幾個“正?！钡?。這種時刻，本來也不是冷靜的時候。

還是看節(jié)目吧，四周氣氛太壓抑，看看臺上，笑一笑多好。

過去的書歌哪里是會被這種壓抑影響到的人，在他看來，人和人相識交往分離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無不散的宴席，又何必為此傷感。四五年之后，誰還記得誰是誰。

可是承頎是例外，如果和承頎分開……想到這種可能，心就疼起來，痛到難忍。

就算分離，五年十年，也不會忘記的。甚至這一輩子，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會這樣的愛他。更不會有第二個人，會這樣的被他所愛。

書歌搖頭，怎么忽然想這些莫名其妙的，承頎絕不會離開自己。就他那黏的程度，就算拿刀子來鋸，大概都無法從自己身上鋸開呢。

是被周圍氣氛感染了，竟然冒出這些無意義的想法來，真是奇怪。

回過神來，精神集中回臺上，發(fā)現(xiàn)晚會即將進入尾聲。主持人也被臺下感染，很激動地說：“下面是一段剪輯，是攝影社的同學(xué)照下的T大各個角落，是大家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這一段視頻也被收錄進畢業(yè)生光盤里面，希望學(xué)長學(xué)姐們離開校園之后，偶爾點開它，還能想起在T大的生活……”

他話語一頓，走到一旁一揮手，屏幕上出現(xiàn)畫面，聲音也隨之出現(xiàn)。

“嗯……不要……”屏幕上畫面比較昏暗，聲音先傳進大家耳朵。大多數(shù)人就是一愣，有些人想：難道大學(xué)生活總結(jié)，竟然是從a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