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舒展了眉，“我不會讓你為難的?！?/br>
“我是說他肯定對你有這份心的，你別像以前對人女孩子一樣?！?/br>
“我對女孩子怎樣？”鄭嬴有些奇怪。

李選白了他一眼：“人情到濃時你情變淡?！?/br>
“感情的事我也不能決定啊，”鄭嬴嘆氣，指著自己的心臟，“得靠它?！?/br>
“對了，”鄭嬴問，“衛(wèi)小姐為什么姓衛(wèi)？他不是漆律的jiejie嗎？”

“臥槽?！崩钸x突然罵道。

“怎么了？”鄭嬴很是莫名其妙，“你變臉可變得快?！?/br>
李選又白了鄭嬴一眼，沒好氣地說：“我突然想起來，你都叫我哥名字了以后我叫你什么？”

“以后的事都沒個定數(shù)?！?/br>
“衛(wèi)姐是閔阿姨前夫的孩子，亞太衛(wèi)簡就是她前夫的另一個孩子。閔阿姨因為她前夫衛(wèi)曾經(jīng)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向家讓他倆離婚后就讓閔阿姨去國外治療，漆叔就是這時候和閔阿姨結(jié)婚的?！?/br>
漆律走進書房，他父親正在寫一副字?！奥牭杰嚨穆曇袅?，想著就是你來了?！?/br>
“爸。“

“那孩子帶來了？”漆父放下筆，抬頭看他。

“和李選在一起?！?/br>
“不過是讓他來咱家看看，你還怕我和你姐把他吃了？讓李選來？”

“他沒見過你們，多個認識的人好。李選和他是好朋友。”

“隨你。你找到伴了我就安心了。這么多年，我都懷疑當初逼你結(jié)婚到底對不對?！?/br>
漆律知道他父親一直為當初結(jié)婚那件事而內(nèi)疚，說道：“就算您不提出來，我也會結(jié)的，我也希望mama走的安心。況且要不是結(jié)婚，我也許也碰不到他。”

“他年紀不大，你好好對他。當初姜雯也不大，年輕人愛鬧性子?！?/br>
“我知道?！毕肓讼?，漆律又說：“他和姜雯不一樣?！?/br>
“不管一不一樣，帶他去看看你媽吧。她會高興的?！?/br>
“嗯?！?/br>
漆律關(guān)上門，出去了。

32

拜祭完漆律的母親，五個人一同在老宅里吃飯。

保留著傳統(tǒng)，坐的是圓桌。漆父在上座，鄭嬴在漆律和李選中間，衛(wèi)子歆在漆父另一邊。桌大，顯得空闊。

“小鄭以前在李選的公司？”衛(wèi)子歆問。

李選立即說：“是我的得力設(shè)計師，公司剛起步的時候全靠他。”

“怎么到北京來的？”

“華洛越來越大，我的作品跟不上?！?/br>
“上次給HK的做的好?！逼崧烧f。

“可以到國外進修?！弊郎嫌胁瑁l(wèi)子歆給自己續(xù)上，又問漆父：“漆叔，要嗎？”

漆父搖頭，說：“當老師好，阿閔以前就想當老師?！?/br>
“媽以前還想做個舞蹈家，小時候也讓我學?！毙l(wèi)子歆笑了，臉上有一抹溫柔的色彩。

“現(xiàn)在亞太怎么樣，衛(wèi)簡人不錯，況且也是你弟弟，別老和人爭?！逼岣高@是問衛(wèi)子歆。

衛(wèi)子歆嘆了口氣：“現(xiàn)在亞太我放手了，不過讓小六幫我看著些，我沒想和他爭，只是一想起什么都屬于他們母子，我心里就不舒坦?！?/br>
“想通了就行，也該定下來了。你從前為了氣你爸找的些什么人，現(xiàn)在你爸也走了，氣也氣不著了?！?/br>
“當時是我不懂事，”衛(wèi)子歆說，“漆叔，您不能光抓著我說啊，小六還好，你看李選，現(xiàn)在，還和家里僵著?！?/br>
李選被衛(wèi)子歆突如其來的禍水東引嚇了一跳，“不著急吧我……我現(xiàn)在以事業(yè)為重，對，事業(yè)為重。”

鄭嬴忍不住笑了一下。

在漆宅吃的這一頓飯似乎很輕松，只是走的時候漆父說：“什么時候抽個時間可以讓雙方父母見一下。”

生活安逸。鄭嬴做助教樂在其中，坐做滿一年就可以轉(zhuǎn)正。英語組的老師們都比較幽默，愛打趣小年輕，鄭嬴首當其沖。念念偶爾也來找鄭嬴，她會說話，經(jīng)常同周圍老師聊起來。一個班一周只有一次英語晚修，每次鄭嬴上完晚修后漆律都會帶他吃點東西。鄭嬴似乎胖了一圈。

這天正好鄭嬴在幫劉肅文做PPT，有個老師說外面有人找他。鄭嬴看過去，竟然是衛(wèi)子歆。

“沒有打擾到你吧？”衛(wèi)子歆笑著問他。

“沒有?！编嵸f。

“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

鄭嬴就帶著衛(wèi)子歆到學校旁邊的咖啡店，這時候?qū)W生都在上課，人不多。

“看你也很忙，不如我開門見山吧？”衛(wèi)子歆的聲音溫柔，但是鄭嬴總覺得帶著一股殺氣，他不知道是不是電視劇把他洗腦了。

“衛(wèi)小姐請說?！?/br>
“首先呢，我要先和你道歉。我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調(diào)查了你，對不起?！?/br>
鄭嬴抿了抿嘴。

“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是這樣的。”衛(wèi)子歆露出憂愁的神色，“上次漆叔說兩方家長見面的事，我看你似乎不那么想。就想著你家里情況，父母輩的大都不容易接受?！?/br>
“那現(xiàn)在衛(wèi)小姐你……”

“但是我發(fā)現(xiàn)，你在和，小六交往之前沒有談過男朋友?！?/br>
“是的?！?/br>
“小六有前妻你知道吧？”衛(wèi)子歆見鄭嬴點頭又說，“mama和我的父親結(jié)婚后，不到一年有了我，懷我的期間有了精神疾病，這時候又遇上我爸爸出軌，之后離婚又和漆叔結(jié)婚，這才有了小六。mama因病沒有得到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可能因為這個，一直對我有愧，在小六出生以后，精神狀況不好，總是不記得小六，只記得有我?！?/br>
衛(wèi)子歆在說，鄭嬴看著杯里的咖啡，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小六快三十的時候，mama突然回光返照，想起小六了，一個母親忘記自己的孩子，不會只有孩子痛苦，她一直覺得小六的沉默寡言放縱恣睢都是因為自己。所以漆叔為讓她安心，她那時候日子也不長了，就讓小六結(jié)婚。小六答應(yīng)了。小六是個很認真的人，他和漆叔一樣，漆叔在我爸爸和mama結(jié)婚之前就喜歡我mama了。”衛(wèi)子歆講完這些，自己忍不住笑了，“對不起，我似乎說了很多?！?/br>
“那么，您到底想說什么呢？”

“我想說的是，鄭嬴，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小六很愛你，但是，你也愛他嗎？你們倆年齡和精神層面，都有距離，小六會蒼老地比你快許多，那個時候你還能愛他嗎？”

鄭嬴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衛(wèi)小姐?！?/br>
“鄭嬴，我是很希望你和小六好好的。”衛(wèi)子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我明白的。”

******

鄭嬴給邵嘉打了電話。

在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和朋友說說話。

“小嬴？”

“你現(xiàn)在有時間？”

“我在約會。”

“約會？”

“我可能要結(jié)婚了?！鄙奂屋p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