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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云陰發(fā)現(xiàn)了。 然而后來書意的出現(xiàn)燃起了他的興趣,因此他決定暗中觀察,看看會發(fā)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就是說,白稚和季月自從跌下那個洞后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只是云陰的記憶罷了。 一切都是云陰一手造成的。 書意的痛苦也是,季月的出生也是。 是他主導(dǎo)了這一切,是他縱容了這一切。 他將他的記憶編織成了真實的夢境,引誘他們一點點深入,再將真相在他們的眼前殘忍剖開。 多么、多么卑劣而又惡毒的人。 白稚的雙目通紅,全身都在忍不住微微顫抖。 季月察覺到她的忍耐,他輕輕摩挲白稚的手背,輕聲問道:“阿稚,你很難受嗎?” 白稚慢慢點了點頭。 “不要難受,這一切都與你無關(guān)?!?/br> 季月的聲音如同夢囈般輕柔,又透著一種難以明說的陰冷。 “……也與我無關(guān)。” 白稚不可思議地回望他:“云陰這樣對你,又這樣對你的爹娘,怎么會與你無關(guān)?” “他們只是生下我的人罷了,除此之外,與我又有何干系呢?”季月平靜而低緩地說道,“我只恨云陰沒有在此之前殺了他們,這樣,這個世上就不會有我了。” ……是啊。 季月原本就是不想活著的。 他的誕生便伴隨著陰暗的罪惡與骯臟。 沒有光亮,沒有希望,作為畸形而扭曲的生命,來到這個世上。 他是人類與羅剎的混血,是惡念與絕望的產(chǎn)物。 所以他沒有欲望,沒有感情,沒有善惡。 可是白稚不想他這樣。 白稚的心底忽然涌起難言的悲傷。 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壓抑住想要落淚的沖動,乖乖站在季月的身邊,與他一起看著山洞里的二人。 “你看起來很虛弱……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就醫(yī)?!?/br> 云陰溫柔地扶起書意,體貼地詢問她的意見。 書意搖搖頭,目光仍然停留在羅剎的尸體上:“我要回去?!?/br> “即使你有可能懷上羅剎的孩子?”云陰的聲音溫和平穩(wěn),說出的話卻讓書意渾身一顫。 “不會的……”書意艱難地說,“就算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也會把孩子生下來?!?/br> 無論那個孩子是人是鬼,她都會生下來。 她已經(jīng)受夠被親人拋棄的痛苦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經(jīng)歷這種痛苦。 “這樣嗎?你真是一位堅強的女性?!?/br> 云陰欣慰地笑笑,“那么作為補償,我也會幫助你的?!?/br> “幫助?”書意疑惑地抬起臉。 “這是一些銀子,雖然不算多,但也足夠你過完下半輩子了?!?/br> 云陰解下腰間的錢袋放到書意的手上,“還有其他東西,我會讓人陸續(xù)送過來的,你只要在家安心等待就好。” “這是……什么意思?” 云陰輕撫少女的頭發(fā),微微一笑:“好好養(yǎng)胎,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以及你肚里的胎兒。” 書意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人怎么好像很期待她生孩子似的?更何況她還不一定懷上呢,他怎么這么篤定? 書意不能理解云陰的意圖,云陰也不多解釋,幫書意套上外衣后,便將她送回了家。 他甚至還給了書意她爹一塊玉佩,讓這個人渣爹不要再給書意說親,也不要再苛待她。 男人以為自己女兒傍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誠惶誠恐地接下玉佩和銀兩便應(yīng)下了,哪管書意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書意精神恍惚地回到了家,看著父親喜笑顏開的臉,只覺自己仿佛身在夢中。 還是一場詭異至極的噩夢。 做完這一切,云陰便重新回到白稚二人的面前。 他掏出潔白的手帕,不緊不慢地擦掉粘在手指上的血污,然后微笑著看向白稚。 “好了,你想問什么?” 此時的他,又變成了那個幻境外的無上天師。 雖然外形毫無變化,但白稚還是能感覺到,這個云陰才是現(xiàn)實中的那個。 白稚冷冷道:“你知道書意會生下孩子?” 云陰笑道:“你說得是現(xiàn)在的我,還是過去的我?” 廢話,現(xiàn)在這里誰不知道書意會把孩子生下來?。?/br> “當(dāng)然是過去的你!” “哦,看來你也挺敏銳的嘛,居然能分辨得出來?!?/br> 云陰意味深長地看了季月一眼,“沒錯,我的確是知道的?!?/br> 季月冷笑一聲。 “人類和羅剎能生下孩子……這在當(dāng)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你為什么會知道?”白稚瞇起眼睛,牢牢地盯著云陰。 云陰笑得一臉溫和:“因為我能夠預(yù)知未來啊?!?/br> 放屁! 白稚才不會相信云陰的鬼話。 如果他真的可以預(yù)知未來,那在原書中又怎么會輕易地被季月殺死? 一定、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讓云陰脫離了他的軌跡。 “后面的時間跨度太久了,想必你們也不想看一個孕婦懷胎十月的過程吧,就讓我為你們簡短地總結(jié)一下好了?!?/br> 云陰看起來心情很好,眉目間又多了幾分年輕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后來這位……姑且叫她季氏好了?!?/br> 云陰微挑了下眉,“季氏在我的悉心照顧下,終于誕下一個漂亮的孩子。 她沒想到孩子會長得這么好,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像月亮一樣干凈、皎潔?!?/br> 季月的瞳孔微微閃爍了一下。 “所以她便為這個孩子取名——季月。” “她真的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女性啊。” 云陰感慨道。 “然后你就殺了她?”白稚一字一頓道。 云陰饒有興致地看著白稚:“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白稚:“因為知道季月是混血的,只有你和書意兩個人。” “……沒錯?!?/br> 云陰遺憾地嘆了口氣:“原本她是可以在這個小村子里過完平靜的一生的,但她卻要求親自撫養(yǎng)季月?!?/br> “沒辦法,我只能送她離開這個世界了。 這對她來說,也不失為一種解脫與幸福吧?” “……的確?!?/br> 季月冷不丁開口。 他的眼眸半闔,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漆黑的陰翳,聲音輕得不可思議。 “她解脫了。” “——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吧?” 他驟然睜開雙眸,瞳孔中流淌著的金色光輝與鮮血般的深紅相互糾纏,幾乎要將人燃燒殆盡。 名為理智的那根弦,終于斷了。 “季月!”白稚慌忙拉住季月。 再這樣下去,他又要失控了! “我還以為你真的無所謂呢?!?/br> 云陰不緊不慢地輕笑一聲,突然打了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