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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白稚正在連連擺手,一道迅疾的光影突然從姚苛身后的樹叢里竄了出來,她瞬間睜大雙眼,“小心!” “什……!”姚苛來不及反應(yīng),雙臂便被一雙猙獰的巨大獸爪死死鉗住。 他劇烈地掙扎起來,身體立刻被那雙獸爪按倒在地,弓箭也隨之滾到一邊。 是羅剎……通往驛站的官道上居然潛伏著羅剎! 姚苛驚恐地瞪著這只魁梧的羅剎,抬起一腳便踢了上去。 下一秒,他便發(fā)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啊啊啊——” 他的腳被羅剎咬斷了。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姚苛整個人抖得像篩子一樣。 羅剎咬著那半只斷腳,一邊咀嚼一邊拖著姚苛慢慢向山林里走去。 白稚完全看懵了。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她甚至來不及思考。 被羅剎圍剿的可怕經(jīng)歷再次涌現(xiàn)出來,她在一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怎么辦?這對她來說應(yīng)該是個大好的機會,她是跑,還是不跑? 心跳開始瘋狂加快,擂鼓般的噪音幾乎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這時,被拖行的姚苛突然對著她的方向大聲哭喊起來。 “白姑娘——!救我——!救救我啊————?。 ?/br> 這個人高馬大的健壯青年居然在對瘦弱嬌小的少女求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絕望了。 白稚咬咬牙,低低咒罵一聲。 “呸,沒用的東西?!?/br> 第10章 第 10 章 決定救人后,白稚便不再猶豫,她迅速掃視周圍一圈,一眼便看到了那把掉落的弓箭。 想要徒手干掉羅剎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季月那個怪物。 現(xiàn)在唯一能夠借助的工具就是這把弓箭,但箭筒里只有三支箭,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射中,畢竟在此之前她只在少年宮里摸過弓箭這種東西。 聽著姚苛撕心裂肺的哭喊,白稚決定先試一試。 她放輕腳步,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跑了過去,趁著羅剎還未察覺,迅速撿起地上的弓箭。 由于這一過程發(fā)生的太快,姚苛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白稚已經(jīng)過來了,他依然在大聲嚎叫,期盼著有誰能救救他。 白稚覺得就讓他這么一直嚎下去也好,可以降低羅剎的警戒心,方便她偷襲。 白稚調(diào)整了下呼吸,然后背起箭筒,抬頭看了看身旁的大樹,輕輕一躍,落到一根低矮的樹椏上。 該說弱小也有弱小的好處么……她從上次的戰(zhàn)斗中就發(fā)現(xiàn)了,和那些體型高大的羅剎相比,自己這具纖細的身體反而要靈活得多。 站到高處,視角頓時開闊了不少。 白稚扶著樹干,雙眼微瞇,很快在層層疊疊的樹葉中找到了羅剎的身影。 這個龐然大物正背對著她,拖著姚苛的身體慢慢前行。 白稚深吸一口氣,緩緩搭弓上弦。 姚苛的嘶喊震耳欲聾,她此刻卻心如止水。 弓弦拉緊,風(fēng)聲獵獵,少女的眸中有暗金色的流光在隱隱浮動。 倏地,她目光一凝,一支冷箭呼嘯而出,徑直向那食人羅剎的后腦射去! “嗯?!”羅剎的耳朵動了動,破空之聲轉(zhuǎn)瞬即至,他立刻轉(zhuǎn)頭,堪堪躲過了這一箭。 箭尖擦著他的耳際飛了出去,幾滴血珠從撕裂的的皮rou間慢慢滲了出來。 “嘁?!?/br> 白稚低啐一聲,伏低身體將自己隱藏在樹葉里。 羅剎張望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偷襲他的人,干脆拖著姚苛,向白稚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羅剎的腳步聲緩慢而沉重,每一步都震得樹葉微微顫抖。 眼看著這個魁梧的怪物漸漸逼近,白稚不敢遲疑,第二支箭緊隨其后,疾如雷電,轉(zhuǎn)瞬便穿進了羅剎的肩頭。 “什么東西躲在那里?有種就滾出來!”羅剎終于發(fā)出憤怒的嘶吼,他一把將手中的獵物扔到一邊,抬腿向著白稚所在的那棵樹沖了過去。 只剩下最后一支箭了。 白稚屏住呼吸,目光灼灼,眼中仿佛有火光在跳躍。 羅剎怒吼著向她襲來,她握緊箭身,肌rou緊繃,如同一只矯捷的獵豹,緊緊盯著眼前的獵物。 就在羅剎抓住樹干的瞬間,屏息的白稚忽然暴起,纖細的身體仿佛一道凌厲的閃電疾沖而下,狂怒中的羅剎甚至還未反應(yīng)過來,鋒利的箭尖便已對準他的瞳孔狠狠刺了下去! “嗷——!”羅剎發(fā)出凄厲的哀嚎,但白稚并未就此停手。 她深知補刀的重要性,立刻拔出射在羅剎肩頭的那支箭,毫不猶豫地插進羅剎的心窩。 鮮血從箭矢插入的地方緩緩滲出,轉(zhuǎn)瞬便染紅了木制的箭桿。 原本還在不斷撲騰的羅剎終于停了下來,如同一座崩塌的小山,轟然倒下。 “呼……呼……不行了……我快死了……” 上一秒還如野獸般兇猛的白稚忽然長呼一口氣,而后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她虛脫了。 徹徹底底地虛脫了。 沒想到同樣是剿殺羅剎,她和季月的差距居然會這么大。 季月殺羅剎就像殺雞一樣簡單,她卻屢次差點把命搭上。 雖然知道不能和最強的大反派相提并論,但這個對比果然還是太懸殊了…… 她必須得變強——為了活下來。 白稚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全身的肌rou既酸痛又有一種莫名的暢快。 無論如何,這一次是她贏了。 看來她也沒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弱嘛? 白稚想著想著,突然滿足地笑了。 笑了一會兒又突然被嗆到,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白姑娘……”姚苛的聲音遠遠傳來,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 白稚停止咳嗽,順著聲音望去。 只見受傷的姚苛正倚靠在一棵粗壯的樹干前,他的臉色慘白,斷掉的右腳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流血。 糟糕,她居然忘了還有這個人在。 看他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不能獨立行走了,該不會要她把他送回村里去吧……? 白稚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慢慢站了起來。 姚苛的呼吸微弱,他眼巴巴地盯著白稚,眼神里的求生欲非常強烈。 “白姑娘,那只羅剎……被你殺死了嗎?”他仰起臉,艱難地問道。 白稚:“不可以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br> 姚苛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我是想說你太厲害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殺死一只羅剎……” “這沒什么,姜霰雪和蘇木瑤他們都可以做到?!?/br> 白稚生怕姚苛多想,連忙掩飾性地打斷他。 “你跟他們不一樣?!?/br> 姚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白稚,“你是為了救我?!?/br> 白稚:你還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