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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著白稚,看著她呼吸清淺,睫毛顫顫,在陰暗的山洞里閃爍著微弱的,稍縱即逝的淺金色流光。 奇怪的小家伙。 過了一會兒,季月也悄無聲息地躺下了。 他的傷口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著,冰冷的體溫也逐漸回升,趨至正常。 但他還是躺在了白稚身邊,慢慢挨著她的后背。 就像他昏迷中那樣。 *** 季月和白稚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在山洞里度過了幾天。 白稚本想盡快離開鹿元山,逃到?jīng)]有人的地方,可現(xiàn)在的她卻很難達成這一目標(biāo)了。 因為一直沒有吃人,白稚的身體日漸虛弱,抵抗白天的免疫力也越來越差。 剛穿來的時候還能堅持一下,現(xiàn)在可好,一到白天,她就變得非常嗜睡,和其他羅剎相差無幾。 為了不讓自己變得和其他羅剎一樣,白稚一直在白天強撐睡意,感到困了就喂兔子,幾天下來,兩只野兔被她喂的肥肥胖胖,導(dǎo)致季月整天都對它們虎視眈眈。 到了晚上,她就逼自己睡覺,努力讓自己保持人類的生活習(xí)性。 好在鹿元山的夜晚比白稚想象得要太平多了,至今為止都沒有其他羅剎發(fā)現(xiàn)這個山洞,除了一開始找來的山賊以外,他們一直很安全。 對此白稚還暗暗疑惑過。 明明原書里寫得是“鹿元山極其兇險,潛伏著諸多羅剎,其中不乏經(jīng)驗豐富的獵食者”,怎么她在的這些日子反而無比安寧? 但她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jié)。 她現(xiàn)在并沒有遇到主角一行人,不清楚他們現(xiàn)在的行為和原書里的劇情是否相同,也許他們早已偏離了主線,世界也早已偏離了原書設(shè)定也說不定呢? 白稚外出的機會減少后,尋找食物的任務(wù)就落到了季月的頭上。 他和白稚不同,在日光下也能行動自如,絲毫不會感到困倦,而且傷勢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行動更加敏捷如鬼魅。 考慮到羅剎的夜行性,季月一般都會白天出去帶些吃的回來,晚上就待在山洞里和白稚一起睡覺。 奇怪的是他經(jīng)常能找到白稚之前沒見過的食物,包括山洞周圍沒有的蘋果和草莓。 想想自己只能找到一些說不出名字的野果和難吃的野雞,白稚感到很慚愧。 和季月一比,她根本就是個廢物嘛! 除此之外,季月還給她打包過一次大餐——他綁了個人回來。 被季月綁回山洞的是一個昏迷不醒的成年男性,身強體健,很難想象季月是怎么把他扛回來的。 白稚至今還清晰地記得季月當(dāng)時的一舉一動,溫和而天真,像個善解人意的孩子。 “阿稚,快看我找到了什么?”季月蹲下來,像敲雞蛋一樣敲了敲男人的腦袋,然后嫌棄地皺起鼻子,“嘖,質(zhì)量不太好……” 白稚原本還在昏昏欲睡,看到這么大一個活人登時被嚇醒了,“你從哪抓來的人?他死了嗎?” 季月微笑:“我在山上碰巧遇到的,還活得好好的呢,只是昏過去了而已?!?/br> 白稚:“那快放了他呀!” 季月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哎?可是阿稚最近不是很餓嗎?我還想著用這家伙給你補補……” “不用了謝謝!”不等季月說完,白稚便跑過去解掉男人身上的麻繩,然后飛起一腳將他踢出了山洞。 季月:“……” 白稚對人rou的排斥超出季月的想象,他愣了一下便輕輕笑了。 “你、你笑什么……?”白稚疑惑地眨眨眼睛。 季月的笑容如雨后初晴,澄澈且充滿了迷惑性,讓她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怔忪。 “我在想,阿稚果然和我很合得來?!?/br> 季月眉眼彎彎,“我也覺得人rou很難吃呢。” 白稚:“……” 雖然白稚不吃人并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但就讓季月這么誤會下去也不錯。 這樣想著,她便沒有解釋,季月也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便利落地離開山洞。 過了一會兒功夫,季月又回來了。 白稚見他兩手空空,神色輕松,疑惑地問他去哪里了。 “我去把剛才那個人處理啦。” 他不在意地擺擺手,走到白稚的身旁坐下。 白稚頓時嚇得瑟瑟發(fā)抖。 這個人果然是反派啊啊?。∵@樣的報恩她承受不了啊啊?。?/br> “季月……”白稚嚇得縮成一團,半晌顫巍巍地開口,“要不以后別抓人了吧,抓來咱倆也不吃,多浪費呀……” 季月:“浪費?” “對啊,你不是說把人給……”白稚一臉恐懼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處理’了嗎?” “對啊,處理了。” 季月眨了眨眼睛,“我放他下山了呀。” …… 白稚:“哦?!?/br> ***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 白稚吃完季月帶回來的水果后,便開始推算現(xiàn)在自己所處的時期。 按照原書劇情,主角一行人會在山下接受村民的委托上山,可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些時日了,卻仍然沒有遇到他們。 白稚不由猜想,會不會那些人已經(jīng)來過又走了呢?還是說距離他們上山的日子還早?真希望他們已經(jīng)來過了啊……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和肥肥胖胖的小兔子玩了一會兒,很快便睡著了。 這期間季月一直在給另一只兔子洗澡,洗完后便放到火堆上慢慢烤。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熟練到可以在不燒光兔子毛的情況下烘干它們了,可喜可賀。 夜?jié)u漸深了,山洞里的火苗也逐漸熄滅。 白稚在睡夢中感到一陣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要找水喝。 她揉了揉眼睛,在山洞里環(huán)視一圈,突然清醒過來。 季月……怎么不在? “季月?”白稚爬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至洞口,探出腦袋呼喚,“季月?你去哪里了?” 沒有回應(yīng)。 深夜的鹿元山一片死寂,除了樹葉唰唰作響就只有冷風(fēng)呼嘯的聲音,在空曠的山林里不斷回蕩,如同惡鬼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季月究竟去哪里了?該不會是丟下她跑了吧?可惡,她還沒等到他的涌泉相報呢,他倒是報了再走?。?/br> 白稚被這個想法一驚,連忙跑出山洞尋找季月。 羅剎的夜視能力很強,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循著地上的足跡越走越遠,終于在一灘鮮紅的血跡前停了下來。 金色的豎瞳在一瞬間放大,喉嚨干渴得仿佛在冒煙。 血,好多的血……這是誰的血?為什么會和季月的足跡重疊在一起? 不不不,不會的。 季月是最強的羅剎,除了男主沒人能傷得了他。 可如果真的是男主來了呢……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