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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求而所得以后,又第一次想把這些籽兒珍重地埋進土里,期待明年今日,長久長久,往后往后。“老爺子跟你說什么?”鄭斯琦把喬奉天抱在懷里,在他后腦勺上一下一下的摸著。書房里拉了層遮光簾,里看不清外,外看不到里。“也沒什么,就問我干什么的,多大了,怎么認(rèn)識你的,巴拉巴拉,都是些閑話。鄭叔叔人……挺好挺熱情的,跟我想象的不一樣?!?/br>“那說明他還挺喜歡你?!编嵥圭谒厴罚澳銢]看他以前追著我院子里打的時候,更熱情,更跟你想象的不一樣?!?/br>“那有什么?!眴谭钐觳桓冶o,就怕萬一一個冷不丁,分開都來不及,“我阿媽追著我和我哥打的時候,也差多一個樣子。”“咱們真慘,凈給摧殘著長大?!?/br>可惜的是我不如你。我避世裝深沉,沒你那么堅強,咬牙看遍了雨打風(fēng)吹。“……可能這件事要說,我也不能告訴老爺子。他心肺功能都不好,我不能因為這個讓他承擔(dān)風(fēng)險,可以么?”“恩?!眴谭钐鞗]想就點了頭。“你覺得委屈么?”“一點都沒有?!眴谭钐煊謸u頭。“奉天?!编嵥圭虝旱貒@了一下,把胳膊收緊,弓腰把自己的下巴搭在鄭斯琦的肩上,“要是別人都知道你的好,理解的不能理解的,我覺得他們都能理解了。”說的像句繞口令,但喬奉天聽得很明白。他想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種東西,你清楚就夠了,不必給別人看。第112章鄭斯儀進門的時候總是很熱鬧,按形容王熙鳳的話來說,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好家伙這熱的!”鄭斯儀牽著鄭彧,把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芰洗_邊一個,掏鑰匙開門,“今年這天兒熱的就不正常!”喬奉天聽了門口動靜,倏然站直,一把推開了鄭斯琦。“你姐回來了?!?/br>鄭斯琦被搡了個冷不丁,頂了下眼鏡出房門,想想不樂意,剛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一截兒,低頭在喬奉天嘴上咬了一下,“你耳朵真好。”“爸爸!”鄭彧兩天沒見鄭斯琦,想得不行,屁股還沒挨著沙發(fā),斜眼見人從書房里出來,一逕蹦著過來往他懷里一撲。鄭斯琦忙蹲下一接,把人原地抱起。鄭彧見喬奉天也在,樂得更開,“爸爸和小喬叔叔一起接我誒!”無論接還是送,鄭斯琦對鄭彧一向竭力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可始終只能是一個人。如今一下子多了一個角色,一下子就讓鄭彧覺得欣喜完滿。有一個空缺得以完美嵌入,填補。“喲。”鄭斯儀換了鞋,抬頭看著鄭斯琦背后的喬奉天笑了一下,“是你啊,上次的。”相較于鄭斯琦的父親,喬奉天有所隱瞞,更憚于和鄭斯琦的jiejie相處。鄭斯琦告訴過他,他的mama走的頗早,在整個家庭里,鄭斯儀充當(dāng)?shù)氖悄赣H的角色。生活里林林總總,零敲碎打的小事兒總要她拿主意拍板兒,嚴(yán)厲潑辣與仁慈溫柔并濟,竭力將一個男多女少的小家運轉(zhuǎn)起來。喬奉天覺得她和林雙玉有相似之處,不是性格更不是外貌,而是生活角色賦予個體本身,成熟強大的女性氣質(zhì)。一旦說開,她同意,那則是鄭斯琦最大的驅(qū)動力;她不同意,則是鄭斯琦往后最大的阻力。喬奉天幫鄭斯儀剝著一袋鮮毛豆。“你放著我剝就行啊小喬,去客廳喝喝水?!编嵥圭谒圻厓合锤蓛魞蓷U玉蔥,甩了甩水,“回頭弄一手毛,癢的慌?!?/br>“沒事兒,待著我也是待著?!眴谭钐彀岩话衙姑讛R進一旁的碟子里,“正好替您打打下手?!?/br>鄭斯儀看他確實手下利索,也沒再多攔著不讓了。“多大今年?上回你走的匆匆忙忙的,沒跟你講上話都?!编嵥箖x給他遞過去一顆洗干凈的黃杏,“菜場買的,我吃著齁甜,等等你手洗了嘗一個?!?/br>“年底三十,勉強還能說自己二十九?!?/br>“我的乖乖?!编嵥箖x一臉的難以置信,來回把喬奉天看了個遍,“怎么長得這么不顯歲數(shù)的?天生娃娃臉是吧?你這說出去沒幾個人能信吧?”“也可能是因為個兒矮,個兒矮的人就容易顯小?!?/br>“那倒是,我上次還當(dāng)你是他學(xué)生呢,這小模小樣兒的?!?/br>喬奉天笑了一下沒接話。“今天領(lǐng)棗兒去買菜?!编嵥箖x撥了下頭發(fā),捉了一把毛豆過來剝,“聽棗兒無意說的,說家里借住了個小叔叔,是你吧?”喬奉天愣了一記,從指頭縫里漏了顆毛豆米。“哎,我不是打探你倆的事兒啊。”鄭斯儀在一旁笑,“斯琦三十多了,處事交際我管不著那么多,我就這么順口一問,你別介意。”今晚不更從廚房里出來,喬奉天顯出了在思索的神色。況且喬奉天的眉頭稍看起來緊湊了些,鄭斯琦便看得出來,他又有煩憂。鄭斯琦在替鄭彧將她做不出來的幾項作業(yè),是眼看著喬奉天跟著鄭斯儀進廚房的。他不是放心喬奉天和鄭斯儀獨處,更不是希望經(jīng)由喬奉天之口把話說明,他無非是想順其自然,坦白也好,隱瞞也好,不要那么矯枉過正。他應(yīng)允鄭彧留在鄭寒翁這兒過周末,私下里幾乎就想過鄭彧會有意無意間把一些事實情況抖露出來。他既沒教過鄭彧,在旁人面前不能亂說,也沒教過她,自己和小喬叔叔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事實在旁人看來會有什么不尋常之處。他有點兒私心,他幾乎希望在鄭斯儀在了解情況后興師動眾的來找他質(zhì)問。他便得到了一個可以坦白的契機,總比在對方以為他諸事順?biāo)?,前路坦蕩的基礎(chǔ)之上,突然冷不丁地告訴她——我可能要愛一個男人了。要好得多。在對方怒不可遏的前提下,回嘴辯駁是有無名底氣的;可在別人眉開眼笑的時候兜頭潑一瓢冷水,實在是不道德。何況主動開口要比被動承認(rèn),需要更妥善的決策與更巨大的勇氣。有時候連起首語都很難找。姐,我跟你說一件事,我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了。姐,你信么,我其實喜歡男人也說不定。姐,告訴你個秘密,我喜歡上一個男的,你別告訴爸,我怕他接受不了。鄭斯琦幾乎跳脫地想,他是不是背個荊條跪在鄭斯儀面前痛哭流涕著坦白的好?裝的慫點兒悲痛點兒,是不是能加點兒同情分?鄭斯儀和鄭寒翁暫不清楚喬奉天和鄭斯琦的關(guān)系,對他的第一印象蠻好,單純覺得他是個禮貌話少,且長了張討人喜歡的娃娃臉的小伙子。午飯的時候,便給他熱情地盛飯夾菜,讓他別客氣隨便吃,當(dāng)這兒和自己家一樣,斯琦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