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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聽到那里傳出了琴聲。 江月初微微皺了皺眉,此人琴聲之中只有戾氣,空有琴的聲音,卻毫無琴魂,聽那人說話客客氣氣的,想來也是個衣冠禽獸。 不禁搖了搖頭,剛剛被那滟清的琴聲迷惑,差點忘了這里是柳葉灣,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那人彈完一曲之后,竟然還問滟清他彈的如何,滟清贊美了許多,夸的那人大笑不止,可滟清還是讓別人繼續(xù)演奏曲子了。 江月初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朝著風澈的方向移動,只是,那琴聲恰然而止!琴弦崩斷的聲音雖然極其細微,但是對于修為高一點的修士來說,這點雜音聽的很是清楚。 彈奏之人很懊惱,但卻一曲難全,跟花魁也無緣了。 那人嘆息著退了回去。 而江月初立刻感覺,兩道視線落在她身上,輕柔而委婉,毫無侵犯之意,隨后便是花魁滟清的聲音:“公子,你要彈的,是什么曲子?” 江月初頓了頓,眼神看向滟清,一時間有些頭大,這是什么烏龍!那人的琴弦什么時候斷不行,偏偏要這個時候斷! 她站在這里,滟清自然以為她是要獻曲的客人! 只瞬間的功夫,江月初心思電轉,對著滟清點了點頭,“姑娘聽了便知?!?/br> 說著,江月初幾步走進了旁邊的隔間。 這隔間是有人的,但這一層的房間,并非是讓人包下的,江月初不想一直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下,才就近到了這里。 這一層藏著許多高階修士,她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不過是奏個曲子而已。 “你沒有琴嗎?”這時,旁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有些刻意的壓低。 江月初轉頭一看,卻見一人正支著頭看她,那雙眼睛狀若桃花,怎么看都是勾人的,墨色的卷發(fā)束起,一張臉生嫩卻俊俏,厚厚的嘴唇有些可愛,穿著略顯寬大的衣服,卻一副不拘一格的灑脫模樣。 雖然看上去是個極俊俏的公子哥,可江月初一眼就看出這個人跟她一樣,是女扮男裝進來的! 不過,她的偽裝在她眼里如同無物罷了,她用了混淆氣息的丹藥,脖子里掛著一個銀鎖,那是個高級法器,能夠阻隔他人的神識窺測,就算是中承境的修士也做不到! 怪不得,江月初之前在觀察這里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這個人。 不過,對方應該不知道她的底細。 “小公子莫害羞,我把我的借給你。”那人忽然又道。 江月初挑了挑眉,她只是一時間忘記說話了,哪里是害羞了? 看著眼前遞過來的琴,是張好琴,只是,江月初謝絕了,“多謝,但我不是要撫琴?!?/br> 說著,江月初翻手取出一根細細的骨笛,寶貝似的用手摸了摸。 而一旁之人在看到那只骨笛之后,詫異的看了看江月初,然后把自己的琴放回去了。 江月初靜了兩秒,這才開始吹奏,那清麗悠揚的聲音,不是笛聲的喧鬧,不是簫聲的超然,只像是夢中的幽靈,它突然響起,便把人拽入了遙遠的過去! 靈魂隨著那或長或短的音符,在浩瀚的海面上劃過,在幽深的叢林中奔走,在遼闊的草原上飛騰試圖抓住點什么,心中感動又沸騰,卻在那種感動溢滿胸腔之時! 那骨笛聲沒了! 一瞬間從那美好的漩渦中回到現實,說不出的悵然若失!眾人這才知道剛剛到底想要抓住的是什么,是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阿! 一時間四周都安靜不已。 江月初低頭,又撫摸了一下骨笛,她也有些悵然若失呢這曲子許久不曾吹過了,只有吹起它的時候,她才會有想家的感覺。 這個家不是白醫(yī)族,而是她真正的那個家,那兩個不知道是誰的父母,還有不知道在哪里的家。 因為這支骨笛,是她父母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族長爺爺說,它是跟她一起包在襁褓中的。 雖然她覺得父母家人什么的,對她而言幾乎沒有任何意義,但音樂的力量總是有些神奇,這骨笛聲,每次吹起都會讓她有短暫的失落。 嗤笑了一聲,笑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神,便收回了骨笛。 “小公子,你這一曲之后,別人定是不敢再獻丑了,滟清姑娘,今夜怕是你的了?!焙鋈?,旁邊的人說道。 江月初頓時看向她,道:“你不是準備了琴嗎?為何不奏?” 那人卻只目光灼灼的看她,“我都說了,不敢獻丑!小公子吹奏之曲猶如天上的仙樂,質樸無華,卻能通天地,現在不是你配不配得上滟清的琴了,而是她,都配不上你的骨笛了!” 江月初被她看的頭皮發(fā)麻,總覺得那眼神很奇怪,亮的發(fā)光,卻又說不上來具體哪里奇怪。 “過獎了,我并不想跟什么花魁一度春宵,所以”江月初說道。 她本來是想表態(tài)自己不喜歡這個花魁,讓她該彈什么繼續(xù)彈他的,可是對方卻像是聽到什么喜事一樣,驚喜的跪坐起來,“什么?你不喜歡這個花魁?!那你看我如何?” 兩個問題砸過來,江月初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她似乎也發(fā)現自己的話有問題了,作為一個男子,怎么能問另一個男子這種問題?她居然一笑,道:“小公子,我不是男子!我只是聽說這個花魁名冠州郡,所以來瞧瞧到底有多美,美是挺美,但我也不比她差。” 說著,那女子很是瀟灑的把發(fā)冠一扯,墨發(fā)傾瀉而下,直落在腰際,那綿羊似的卷發(fā),包著那張俏麗的臉,顯的更加嬌小了,她沖著江月初一笑,那笑容甜美不做作,的確是個美人。 “你”江月初沒想到這人忽然坦白自己是女子,而且用一種期盼又直白的眼神看著她,桃花眼瀲滟生波,含情脈脈。 江月初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沒理解錯吧?這個女子在向她示愛? 你是女子,可她也是?。?/br> 江月初想告訴她,可不能,她沒空在這陪她玩。 “你別開玩笑了,把你的頭發(fā)束起來,女子來這種地方,終究是不妥。”江月初說道。 “有什么不妥?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分別?不都是圖個新鮮嗎?”那女子無所謂的說道,“我這一路進過各種各樣的花樓,差不多也膩味了,小公子,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江月初沒見過這么直白的人!那雙桃花眼看著她,一眨一眨的,就眼巴巴等著她回答。 “不喜歡?!苯鲁踔毖?,頓了頓之后補充了一句,“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