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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年往硯臺里注了少許水,把墨錠遞給她,“會研嗎?” 楊夕寧在小學(xué)寫過大字,但老師不讓研墨,怕弄臟課桌也怕弄臟衣服,都是買了現(xiàn)成的墨汁,倒在廣口瓶里。 顧景年瞧出她的猶豫,輕笑聲:“我教你?!?/br> 展臂自她背后環(huán)過,握住她的手,溫?zé)岬臍庀⒖M繞在她耳畔,語調(diào)徐徐,“很容易,順著一個方向轉(zhuǎn),不用太使勁兒?!?/br> 說是不需太用力,可他箍得她緊,整個兒將她困在懷里。 側(cè)頭就可以看到他的臉,山根端秀鼻梁高挺,眼睫毛長且濃密,眼角微微上斜,極漂亮一雙桃花眼。 楊夕寧不敢多瞧,移開目光瞥見案頭的景泰藍(lán)香爐。 總算知道他身上的氣味來自那里。 可今天的味道實在太濃,熏得她腦袋發(fā)暈,而天氣又太熱,熱得她渾身發(fā)軟,快要站不住。 心里卻明白,身邊的這人著實無賴。 昨天允他抱過,今天便得寸進(jìn)尺。 楊夕寧掙脫他,“我去煮面”,逃竄般離開書房。 顧景年清俊的臉上一絲絲綻開溫柔的笑意。 適才他擁著她,她的臉都紅了,像春天初綻的桃花,嬌<嫩>柔媚……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美。 顧景年拿起毛筆,蘸了墨,在自己尚未抄完的經(jīng)文下面,認(rèn)真地寫下“楊夕寧”三個字…… ☆、爭吵 直到吃完早飯,楊夕寧臉上的紅暈才慢慢消散。 顧景年送她上班, 邊開車邊問:“每天這么辛苦, 你很喜歡這個工作?” “要賺錢呀,”楊夕寧回答, “其實還好,就周末忙一些, 平常不算太累……我性格不太好,做導(dǎo)購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能學(xué)到挺多東西?!?/br> 顧景年側(cè)頭打量她兩眼。 她穿寶石藍(lán)T恤, 白色牛仔短褲, 藍(lán)色襯著她的肌膚白凈細(xì)膩,兩眼清湛湛地亮, 唇雖是翹著,卻掩不住眉間那絲淡漠。 表面親近, 內(nèi)心卻拒人千里的淡漠。 如果他不抓牢, 她一輩子不可能主動靠近他。 顧景年“嗯”了聲, 又問:“你想不想去旅行?找個安靜的, 涼爽的海島住幾天?!?/br> “不想,”楊夕寧干脆地拒絕, “我上班上到18號滿一個月,9月1號開學(xué),剩下兩周收收心看看書。” 然后找個稍微輕松點兒的兼職,上學(xué)期間可以干的那種。 不能像服裝店時間這么長,怕影響學(xué)習(xí)。 顧景年再沒吭聲, 雙手打了方向盤,靠路邊停下,把保鮮盒遞給她,“水果,中午記得吃?!?/br> 原本顧景年想給她送飯,楊夕寧拒絕了。 周末店里忙,店員只能輪流吃飯,楊夕寧真說不準(zhǔn)幾時能夠空閑下來。 沒想到他竟然準(zhǔn)備了水果。 楊夕寧接過保鮮盒,習(xí)慣性地說了聲,“謝謝?!?/br> 顧景年挑眉,“謝什么?丈夫送妻子上班天經(jīng)地義,給妻子準(zhǔn)備水果也是天經(jīng)地義?!鳖D一頓,補充道:“還有夫妻生活。” 楊夕寧臉色一紅。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又繞到這上面了,明明昨晚約定了期限。 而且,看著如此清貴高雅的人說出這種話,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朝他揮揮手,大步往店里走。 一雙纖細(xì)筆直的大長腿,在清晨的陽光下,白得耀目。頭發(fā)高高地束成馬尾辮兒,隨著步伐移動,馬尾辮跟著一搖一晃,充滿了青春活力。 顧景年目送著她拐過彎,慢慢收回目光,心底一片安寧。 *** 今天真是無與倫比的忙碌,店里始終顧客不斷。店員們連輪班出去吃飯的工夫都沒有,好幾人都叫了外賣。 楊夕寧舍不得七塊錢的外賣費,小跑著到附近買了個面包。 買回來也沒有機(jī)會吃,一直等到六點半,看著顧客不多,趕緊躲在庫房啃兩口。 啃完面包打開保鮮盒,里面盛著蜜瓜和火龍果,還有兩支塑料叉。 水果切得方方正正,大小個頭幾乎一樣,閱兵式一般擺得整整齊齊。 是她換衣服的時候,顧景年準(zhǔn)備的。 她以為只隨便切了切,沒想到這么用心。 楊夕寧彎了唇角,吃一半留下一半,走出庫房對王藝諾說:“這里交給我,你去吃點水果?!?/br> 天熱人本就容易煩,加上有些顧客很磨嘰,試完這件試那件,七八件衣服試下來好容易選中一件,又因為折扣費盡口舌。 一天下來,整個人燥得不行。 聽說有水果,王藝諾立刻眉開眼笑,說了聲“多謝寧寧”,一溜煙地躥進(jìn)庫房。 楊夕寧幫面前的顧客選好衣服,帶他去收銀臺結(jié)了帳,正要把試穿過的衛(wèi)衣疊起來,身后傳來男子驚喜的聲音,“寧寧?” 聲音高昂明朗,再熟悉不過。 楊夕寧手一抖,疊好的衛(wèi)衣掉在地上。 那人已來到她面前,身形高大,面容俊朗,額頭沁一層細(xì)密的薄汗——是范江鵬。 她的前男友。 楊夕寧下意識地往旁邊看了眼,張潤雨沒有來。 范江鵬把衛(wèi)衣?lián)炱饋磉f給楊夕寧,趁機(jī)抓住她的手,“寧寧,在外面看著像你,果然是。你在這里打工?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楊夕寧掙脫開,嘲諷地問:“有必要接嗎?” “對不起,”范江鵬面色紅了紅,低聲道:“對不起,寧寧。我跟你解釋,我……我不是有意背叛你,是張潤雨算計我。真的,那天我們學(xué)院打贏籃球賽一起聚餐,她不知道怎么也跟著去。后來吃到挺晚,她讓我?guī)退_個房間,當(dāng)時我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著你們一個宿舍,幫也就幫了,誰知道……當(dāng)時喝多了,腦子不清醒?!?/br> 呵呵,醉酒真是革<命>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楊夕寧想起自己也曾用這個借口應(yīng)付顧景年,心里羞愧得不行。 或者人都是這樣,很容易給自己找理由,原諒自己。 就像面前這人——他若是不解開褲<腰>帶,張潤雨還能硬把他褲子<扒>下來? 再者,即便第一次張潤雨算計了他,可后來呢?zé)o數(shù)次? 每次都是張潤雨把他扛到床上? 楊夕寧冷冷一笑,“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br> 范江鵬急道:“寧寧,你能原諒我嗎?咱倆和好好不好,我馬上跟張潤雨分手。真的,我只愛你一個人……” “不能,”楊夕寧打斷他,“我不接受腳踩兩條船的人?!?/br> “我沒有,我根本沒喜歡過她……是她勾引我,我一時沒把持住。寧寧,求你了,原諒我這次好嗎,我立刻跟她一刀兩斷。” 楊夕寧愕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