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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秦愫白說道,“我本沒有多少靈力,在我生下不聽后,鶴夫人就將我全部靈根都除去了。可為了救不聽,為了讓你聽見不聽的聲音,引誘你們依照我的計劃行事,沒有靈力根本辦不到,所以我跟邪靈進行了交易?!?/br> 阿璃顫聲,“什么交易?” 秦愫白笑道,“它給我靈力,我給它這條命?!?/br> 阿璃徹底愣住了。 “不聽離開水牢之日,就是我死去之時。” “秦姨……” 秦愫白看著遠處的天,天又開始黯淡了,她眼里的光在消失,“阿璃,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幫我照顧不聽吧,他愿意聽你的?!?/br> 阿璃已然快瘋了,沖前頭大喊,“不聽?。〔宦牐。?!” 不聽幾乎是瞬間飛回,還沒來得及嫌棄阿璃大喊大叫,突然就看見母親已快變成透明人。 他一瞬怔了。 秦愫白微微笑看他,眼里有淚,皆是不舍,“不聽,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為惡,聽阿璃的話。娘終究是……沒能好好陪你?!?/br> 淚滴落,地上卻不見眼淚。 不聽伸手抱住她,根本不愿相信她會死,他們不是剛重逢嗎?他們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滄瀾閣嗎?他們剛才不是說好了,要回母親的故鄉(xiāng)看一看嗎? 可她這么快就又丟下了他。 那他寧可一輩子待在水牢里,永不見這日光! 懷中的人已經(jīng)化作虛無,唯有一身白衣在手。 “娘……” 不聽怔然。 阿璃握住他的手,怕他瘋了,顫聲,“不聽……” 不聽掙脫她的手,手中白衣立刻被狂風(fēng)吹到天邊,似乎人瞬間就消失了。 他怔怔地看了一會,眼里又有了光,“我娘沒死,她是被風(fēng)吹走了,對,她是被風(fēng)吹走了,我要去找她?!?/br> 說完,也不管阿璃如何阻攔,人已追風(fēng)而去。 “不聽!”阿璃大喊,可那少年沒有回頭。她急忙去追,可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追至天黑,她也沒有追上他。 一直跟在身后的孟平生見她精疲力盡癱坐在路邊,才上前說道,“你追不上他的,只有等他想通了。” 阿璃越想越是難過,捂臉哭了起來,“不聽他得多難過……都出來了,為什么不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為什么……為什么……” 哭聲令人難過,想到那對苦命的母子,孟平生也不由重重嘆氣。 第三卷 哭泣的枇杷樹 第三十八章 桃花殿 原來阿璃還是有心肝的, 會難過。 原來阿璃還是有師門責(zé)任感的, 沒在危難之際丟下師叔們逃走。 原來阿璃也會像個小姑娘那樣哭的, 以前在山上就不曾見過。 孟師叔睡覺的時候如此總結(jié)了一番,感覺下次再見到度師弟,大概可以將那日阿璃竊取息壤時的事再仔細問一問。 說不定能找到洗掉阿璃嫌疑的破綻來。 大概是被魔cao縱了吧。 大概是一時鬼迷心竅吧。 面前的篝火燒得有點大,阿璃在火堆對面那睡得正熟。 讓一個小姑娘睡在枯葉堆上, 孟平生有點自責(zé)。 他想,自己得對她好一點, 畢竟她還沒有喪失做人的真善美,即便真的是被魔cao縱過,也有扭轉(zhuǎn)的機會。 小半個時辰后, 阿璃醒了。 幾乎就在她剛動動手腳時,就見孟平生睜開了眼。 她坐起身打哈欠伸懶腰, 問道,“師叔什么時辰了?” “約莫寅時了?!?/br> “那離天亮還早?!卑⒘亲? “好像餓了,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rou可以捉了打牙祭?!?/br> “站住?!泵掀缴f道, “坐下, 不許動?!?/br> “師叔我身上的追蹤咒還沒除呢,你還怕我跑了嗎?” 孟平生哼聲, “以你的修為如何解得了我下的追蹤咒?!?/br> “那師叔你不讓我去?!卑⒘Щ腥唬半y道師叔打算自己去?” 孟平生沒吭聲,這黑燈瞎火的,她再怎么滑頭那也是個嬌弱的小姑娘不是? 他起身拍拍手, “不許亂走。” 阿璃兩眼彎彎笑道,“好的師叔,師叔拜拜?!?/br> 一會孟平生鉆入林中去找吃的了,阿璃坐在原地拿了棍子撩著火堆。 火光照得四下明亮,阿璃烤暖和了手和腳,還不忘轉(zhuǎn)過身把背也熏烤一番。 確定周身溫暖了,她才在干柴堆里翻找起來。 孟師叔這人就是勤奮,總是未雨綢繆,哪怕是在野外,也要拾半人高的柴火備用。 阿璃抽出一根樹杈,這折那折,折到巴掌大小,看起來像是個粗制濫造的木頭人。 她甚是滿意,默念咒術(shù),那木頭人瞬間“活”了過來。 阿璃將它放在地上,伸手掃過火堆,火立刻熄滅了,連煙都不冒。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石頭,赫然是塊魂石。 阿璃洋洋得意道,“厲天九送了我們一箱魂石,你們就不知道偷偷藏幾塊么,自己不用,日后也能拿去換錢啊……” 說罷,她按照白無名教的法子用魂石取身上的追蹤咒。 片刻那追蹤咒就附著在了魂石上,她半分也沒覺得痛。 白無名果然厲害。 她將這追蹤咒嵌在木頭人身上,朝木頭人吹了一口氣,說道,“跑!” 木頭人趔趄幾步,突然定了定身,瞬間以風(fēng)般的速度狂奔進了山谷中。 正在林中捉野雞的孟平生猛地察覺到阿璃跑了,還拼了命的跑。 他氣急敗壞,“死丫頭!” 他就知道不該相信她的本性!! 她嬌弱個屁! 你以為你能跑嗎,看我不捉了你揍老實了! 孟平生當即循跡追上,阿璃跑得實在很快,但他的速度更快。 轉(zhuǎn)眼已追了百里。 直到天空泛白,這天都亮了。 阿璃的蹤跡越發(fā)明顯,離得不過半里地遠。孟平生又加快腳步,終于追上了……嗯,那是什么? 不見阿璃蹤跡,只見地上有一根人形木頭在沒命狂奔。 哼!你以為你化身木頭就可以隱沒在這林中了嗎? 單憑這點障眼法就想瞞過我? 你以為你師叔是何人! 孟平生朝那木頭阿璃一掌擊去,木頭人旁邊的石頭“砰”地被擊中,彈得木頭人瞬間飛起。不等它摔落在地,已被沖來的孟平生五指抓住。 “阿璃,你當真以為師叔不敢殺你嗎?” 木頭人毫無反應(yīng)。 孟平生晃了晃它,竟還未變回真身。他起掌作勢要劈它,怎料它依舊沒動靜。 這可不是阿璃那個慫貨的反應(yīng)了。 他頓覺奇怪,莫不是阿璃的障眼法? 可追蹤咒明明在木頭人的身上。 他左思右想都想不通,片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