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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br> 厲不鳴默然片刻,向她深深作揖,道了聲“珍重”,這才離開。 不聽說道,“走吧,娘。” “等等。”秦愫白溫和笑道,“我們等一個人?!?/br> 不聽問道,“阿璃嗎?” “嗯。” 不聽不走了,“哦?!?/br> 厲不鳴折回時,正好碰見阿璃和孟平生出來。 孟平生已經(jīng)遣散了眾弟子,自己帶著阿璃去找剩余的息壤。 阿璃看見他便蹦了過去,說道,“我們要走了,厲少閣主?!?/br> “保重。”厲不鳴說道,“我去見了不聽,他討厭我?!?/br> 阿璃笑道,“討厭你不是很正常嗎?就怕他不討厭你,還對你笑嘻嘻?!?/br> 那可就是口蜜腹劍,嚇死個人。 這種安慰人的方式頓時逗笑了厲不鳴,這一笑,他便劇烈咳嗽起來。 阿璃覺得他可能會咳出血來。 厲不鳴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阿璃說道,“那我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剛才好像宋管家在找你?!?/br> “好,保重?!?/br> “你也是?!?/br> 孟平生見她道個別還沒完沒了了,板著臉道,“阿璃!” “哦哦,來了來了?!卑⒘∨芰诉^去,說道,“師叔你丟了一百座山的謝禮你知道嗎?” 孟平生只當她在瘋人瘋語,“走,就你話多?!?/br> “嘻。” 厲不鳴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滄瀾閣,忽然覺得家里的氣氛太過沉重,明明日光一樣,可為什么他會覺得外面的日光更加明媚? 宋管家已經(jīng)等候多時,過來說道,“少主,阿璃姑娘交給我一件東西,讓我轉(zhuǎn)交給您。” 厲不鳴意外道,“什么東西?” 宋管家將盒子遞給他。 厲不鳴打開盒子,里頭只有一塊小指甲蓋大的……黑泥? 宋管家說道,“阿璃姑娘叮囑我,務必讓您盡快吞服?!?/br> “不知她又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少主還是待大夫查明后再……” “不必?!眳柌圾Q說道,“我信她。” 他取了這黑泥塊,放入嘴里,隨即有一股爛泥味在口腔里散開,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東西都要難吃。 但他還是強忍不適吞了下去。 黑泥被吞入腹內(nèi)的同時,他的心猛地一震,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仿佛有股熱血從心臟涌向了全身。 這種熾熱瞬間令他全身都溫暖起來。 宋管家細細觀察他,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常年白如雪人的臉竟有了顏色。 像普通人剛用熱水洗了臉,白里透紅,已然是健康面貌。 厲不鳴虛弱的氣息也漸漸平穩(wěn),身體從未感覺到過這種力量,手腳也似乎第一次有了力氣。 心不疼了,身體也不再疼痛。 他忽然明白過來,那就是息壤吧。 阿璃……竟贈了他息壤。 此時阿璃已經(jīng)隨孟平生遠離了滄瀾閣,她在想此刻宋管家應當已經(jīng)把息壤交給了厲不鳴。 如果厲不鳴信她,吞了那塊長得像泥塊的息壤,那他也就重獲新生了; 如果厲不鳴不信她,將息壤扔了,那息壤也該重新回到她手里了。 但如今還沒有。 說明厲不鳴已經(jīng)吞服了息壤。 阿璃想,厲不鳴對厲天九和鶴夫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她很清楚,救了厲不鳴,日后真要有什么降魔之戰(zhàn),那厲家多少也會幫忙吧。 但愿如此。 阿璃經(jīng)過這五年來的試驗,在“浪費”了小半塊息壤之后,確信息壤只能治病,不能讓人生rou骨。 簡而言之,身體受的傷是不能治愈的,但對厲不鳴這種資深病人,卻有奇效。 只是它能起死人的說法,阿璃始終存疑。 連rou白骨都不行,還能活死人? 阿璃不太相信。 九州里息壤流傳的說法實在是太多需要質(zhì)疑的地方了。 孟平生停了步子說道,“前面有人等你。” 阿璃回神望去,是秦愫白和不聽。 “他們怎么在等我?!彪m是這么說,但阿璃還是跑了過去,大喊,“不——聽——” 等了半日的不聽聞聲抬頭,聽她叫自己,遂背身。 阿璃飛奔上來一巴掌拍他的背,“小崽子你姑奶奶來了?!?/br> 不聽沒好氣看她,“你沒比我大?!?/br> “那就不能叫你小崽子了?” “不能,你聒噪?!?/br> 阿璃立刻向秦愫白控訴他,“秦姨你看看他,沒禮貌?!?/br> 秦愫白笑笑,對他溫聲說道,“娘和阿璃有話要說,你和孟真人先走。” 不聽看了一眼孟平生,自己先走了。 孟平生“嘿”了一聲,說著“你為何這般嫌棄我”,便追了上去要討個說法。 他越是追,不聽走的就越快,秦愫白笑看著,眼里都是柔情。 阿璃見他們都快走遠了,才道,“秦姨,我之所以能聽見不聽在水牢里的動靜,是你下的咒術吧?” 秦愫白說道,“嗯。不聽能出來,我還要謝謝你。” “我也沒有做什么事,只是我比較奇怪的是,為什么你會選中我,而不是選我那更有正義感的孟師叔?” “我選中你,是因為你是問月門極其重要的弟子,而且你是個姑娘,姑娘大多心思縝密??墒俏覜]有想到的是,你說的話,你師叔竟根本不信?!?/br> 阿璃尷尬一笑,是的,他們不信,孟師叔那個棒槌還“呵呵”她! 阿璃問道,“可后來為什么還是選我去救不聽?” 秦愫白說道,“我知道紅音子本性自私,所以不會真的幫我。” “因此你臨時選擇了我?” “是。我猜她定會撕毀我給她的錦囊,所以錦囊上的話都是反著寫的,我讓她不要告訴你真相,她便一定會告訴你真相?!?/br> 阿璃了然,“而你覺得既然我知道了真相,就肯定不會放任你跟不聽不管?!?/br> “是。抱歉,利用了你?!?/br> 阿璃不怪她,她說道,“只是可惜了盈盈,成了你和厲家之間的犧牲品。” 秦愫白默然,“是。” 遠處是越走越快的不聽,還有不斷要討說法的孟平生。 秦愫白遠眺,眼里又滿含溫暖。 她收回視線,一手摁住自己的手腕,從那里慢慢抽出一根血絲來。 阿璃微頓,“這是和不聽的母子連心咒吧?” “是。感應相連,性命相連的東西。這本是厲天九為了更好地控制我們母子,讓不聽安心取血所用的東西,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了。” 血絲抽出,秦愫白念咒將它清除。 連心咒一除,阿璃卻發(fā)現(xiàn)她在變虛弱,不對,甚至是有些虛化,連地上的影子都變淡了。 阿璃愣神。 “噓。”秦愫白微笑道,“不要叫。” 阿璃怔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