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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你又是從哪里聽說的?”“哪里聽說不重要,有沒有用才重要?!庇鸶枰箤⒌与p手捧著放在唐修意面前,“這么位人人垂涎的神仙般的人物,恐怕不太適合我?!?/br>“羽驚夜在你這個年紀,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楚傾國這孩子我聽說過,人品相貌都是上上之選,我不求你一見傾心,總要見他一面,我也在唐清刀面前有個交代?!碧菩抟庵刂貙⑼敕畔?。羽歌夜盯著粥里紫色的藕丁,面色依然冷淡:“太子哥哥如今尚未定親,我總不能趕在兄長前面。”“你和良夜都是我的孩子,可是畢竟你才是我身上掉下的骨rou,楚淳岡如今一直不肯松口,只因為我和唐清刀都曾拜在虞梅原門下學刀,有些話,當真要母君說得一清二楚?”唐修意握著羽歌夜的袖子,羽歌夜看著那只保養(yǎng)精細的手,這只手曾經(jīng)和唐清刀一起在刀神虞梅原門下修習,如今唐清刀一柄“霸下”鎮(zhèn)守邊陲,而唐修意,卻有多少年不曾拿刀了?“母君,你這是將孩兒放在火上炙燒啊?!庇鸶枰沟吐暟@。“天下如鼎,煮沸江山,生在皇家,你就該受這炙燒?!碧菩抟饨K于滿意地松開手,輕輕夾起黃瓜,仿佛剛才的對話不過是母子問安的家常。因為知道此行目的,羽歌夜雖然面上不顯,心里卻越發(fā)愁苦。若說天下有誰讓他害怕,母儀天下的唐修意只算第三,那位統(tǒng)御宇內(nèi)的皇帝父親也只算是第二,排在第一始終讓他畏之如虎的,只有那位圣尊大祭司唐蓮若。唐族乃是萬世圣師唐金熙血脈,從未問鼎君王寶座,卻獨掌天下信仰,世任圣尊大祭司之位。千古第一帝銀白翎就一生都沒跳出唐金熙的手掌心,無論朝代更迭,哪個姓氏成為皇族,都不得不在唐族面前俯首。這世上能讓唐族面臨危機的,只有唐族的子孫。不過老一輩的恩怨已不可考,如今唐清刀榮為新一代武圣,權(quán)傾西北,楚家也急需一個向頂尖貴族進身的機會,唐清刀來本家探親就是唐族兩支和解的信號,連常年居住在天都大神廟的圣尊大祭司都特地回到唐府。如今唐家勢力巔峰三人,除了雷打不動的圣尊大祭司,就是鳳君唐修意和武圣唐清刀,羽歌夜和楚傾國若能結(jié)婚,自然遠不止錦上添花能夠形容。羽歌夜坐在鑾駕之中,輕輕掀開窗簾往外看去,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唐修意和楚淳岡自然是打的好算盤,就是不知道九重宮闕龍椅上端坐那位,會不會讓這算盤敲得這么容易。☆、8唯我獨尊唐清刀剛到界碑關(guān)的時候,還只是龍象境中品,如今二十年過去,已經(jīng)是武圣境界人物。太子羽良夜母家狄族也曾向楚淳岡表露聯(lián)姻意圖,卻被楚淳岡以楚傾國年幼為由婉拒。如今太子尚未定親,羽歌夜卻要趁虛而入,怎么看也是唐修意偏疼自己。羽歌夜真不知道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的母君,該怎么圓下這個局,才不讓景帝插手。雖然懼怕那位身為圣尊大祭司的外祖父,也不想被政治婚姻強迫自己和一個男人結(jié)婚,但是他心中對那位武功達到極境的唐清刀興趣還是極大。蠻荒境,金剛境,龍象境,三境九品,九品之上,就是超品武圣,羽歌夜這么多年最直觀印象,也就是龍象境下品的霍英招在一次圍獵中徒手震裂了一頭誤闖到景帝面前的白脖黑熊?;粲⒄性谀谴问录缶蜕秊榧{蘭院,讓當時才五歲的羽歌夜實在懷疑這只黑熊是如何出現(xiàn),兇性又還剩下幾分,就如同一出好戲有演員穿幫,讓他一直引為遺憾。想到這兒,羽歌夜不由從窗簾望向前面的鳳輦,唐清刀和唐修意同在虞梅原門下,唐清刀能臻至超品,唐修意最不濟也是龍象下品吧?可是也不知唐修意還能否拿動放在鎮(zhèn)邪桃木匣中那把刀。這也是他心中長久不能釋懷的一件事,他生在皇家,從沒指望過自己能夠孤獨終老。娶一個男人,相敬如賓一輩子,已經(jīng)讓他痛苦至極,若是這個男人也如唐修意一般,本來有機會廣闊天地大展雄圖,卻要以他為夫,相夫教子,困在一座宅院中一輩子。他心中會覺得更加痛苦,如同生生折斷雛鷹羽翼。唐清刀探親唐族本家,唐蓮若親自接待,對于唐族和大隆政局而言,都是一件大事,但是這件事仍只是家事。于公而言,唐清刀回京述職,唐蓮若主持夏至大祭,兩者之間并無交集?;蕶?quán)與神權(quán)的爭奪由來已久,幾番朝代更迭,雖然父神教依然牢牢把持黎民信仰,唐族也因為這一點而根基不動。但是自從大隆朝開國以來,君權(quán)越發(fā)集中,尤其最近幾代皇帝,接連四朝盛世,到如今又是隆景之治,神權(quán)皇權(quán)的爭斗,也愈發(fā)如同沸雪澆油,一觸即發(fā)。“唐清刀認祖歸宗,無疑是朝堂的一大失利,我的父皇,你為什么還不出招呢?!庇鸶枰馆p聲自語,旋即抬頭,發(fā)現(xiàn)希奇是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懵懂樣子,沈聽河則是一以貫之的眼觀鼻鼻觀心,總算對這兩個闖入自己生活的鳳翎衛(wèi)多了一分滿意,放下窗簾,羽歌夜閉目靠在枕上道,手指敲敲自己的太陽xue。他也不睜眼看看究竟是誰過來,只是閉著眼睛,旋即一對略有些薄繭的手指按在他太陽xue上,力度略重,不過對于此時的他而言,卻是恰到好處。“四爺,就要到了。”溫純的聲音輕輕響起,羽歌夜睜開眼睛,沈聽河看著他的雙眸不著痕跡的挪開,長長的睫毛如同云翳般覆在他顏色略淺的眸子上。羽歌夜靜靜看了那雙淺茶色的眼睛,沈聽河緩緩收回雙手,一動不動。他第一次如此用心的看著這個少年,長得真是好,即使他是男人,也覺得這是一個少見的帥哥,而且是俊美型的帥哥。沈聽河眸光婉轉(zhuǎn),終于對上了羽歌夜的眼睛。無喜無悲,不算澄澈,也不算幽深,這是一雙古井一樣不起波瀾的眸子。這一刻,羽歌夜竟突然笑了起來,他笑聲極大,似乎暢快至極,連偷偷打瞌睡的希奇都猛然驚醒,迷糊地看著羽歌夜。而這放肆的笑聲驟然停止,突兀而可怕,讓希奇立刻清醒。羽歌夜抬起一只手,沈聽河將他扶起來,抬手為羽歌夜打理微亂的發(fā)髻。仿佛剛才突兀的狂笑與沉默都不曾發(fā)生,羽歌夜懶懶挑起窗簾,唐府的大門已經(jīng)隱約可見,匾額上“萬世圣師”四個純金大字耀人眼目。三扇朱漆紅門,只開了左面一扇。唐府規(guī)矩極大,即使是圣尊大祭司唐蓮若,也只能從右門進府,便是景帝親臨,開的也只有左門,若是尋常客人,甚至只能從兩側(cè)角門進入。唐府中門千年來只開了三次,而這三位后來無一不是史書中半人半圣的人物。除了唐修意的鳳輦和羽歌夜的鑾駕,其余車馬皆要繞到唐府側(cè)面角門進入,而唐府的角門,已經(jīng)有三品大員正門大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