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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奇剛還未明白,旋即面色發(fā)緊,四皇子自小體弱,近兩年才有所好轉(zhuǎn)是朝野上下公開的秘密,自己自夸身體強(qiáng)壯,不等于當(dāng)面諷刺四皇子嗎?他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辯解,急的滿頭大汗。“既然習(xí)慣了,就這么穿著便好,去把燈熄了?!庇鸶枰剐晕端魅?,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希奇。希奇不由心里感覺古怪,雖然圣師圣言,□大防已不是古時嚴(yán)防死守,但是獸人在雄性面前□身體仍然是極其放蕩失禮的行徑,而若是雄性沒有加以阻攔,就有茍且嫌疑。四皇子一面顯出不喜歡別人親近的意思,一面又讓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身體,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把書放回書架,吹熄蠟燭,一路回到榻上都是分外忐忑。而羽歌夜有什么想法?他是直男一個,很多想法難以改變,一個男孩子穿著內(nèi)褲在臥室里跑來跑去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從來就沒想到過“□”,因為他始終認(rèn)為自己和希奇是同樣性別。不過自小生在皇家,仆役們無論做什么事都要請示,他習(xí)慣性帶著一分頤指氣使,所以說話上就像是特許希奇這樣穿著一樣,但實際上那只是一句敷衍式的回答罷了,只是想讓希奇熄燈前一句過渡話而已。就這般思想上的差異,讓羽歌夜一夜安睡,希奇卻忐忑了良久,不知道四皇子是什么心思,不過旋即他自己為自己開解了,無論四皇子是什么心思,他現(xiàn)在都是清梧院的人,乖乖聽命便是,四皇子無心,他絕不做那種勾引媚上的人,四皇子若有心,希奇的腦海里驀地出現(xiàn)那雪白里衣上的烏黑發(fā)絲和那雙古井不波的雙眸,不由輕聲罵自己一句“想什么呢!”,趕緊睡下。☆、7天下如鼎第二日一早,希奇忽然覺得一陣寒意,猛然睜眼,身體已經(jīng)迅疾反應(yīng),一把劍倉浪一聲墜在地上,他這才發(fā)覺自己竟然制住了四殿下,連忙跪下謝罪:“奴才該死,奴才不是故意冒犯,求四殿下恕罪!”后背上已滿是冷汗。羽歌夜揉揉自己被希奇按住的肩膀,略微活動一下:“警惕性還不錯。會不會伺候?”希奇一時迷茫,這時門扉悄無聲息推開,白逢年邁進(jìn)屋中。“白叔,何必勞煩你來,就由瓜子教他好了?!庇鸶枰棺阽R前。“不可再叫瓜子了,他如今也是吃俸祿的奉書了?!卑追昴曷詭д{(diào)侃地微笑,轉(zhuǎn)臉面對希奇的時候面色已經(jīng)冷冽的多。希奇看著穿著一身雪白里衣的四皇子羽歌夜,看著一身紫色管事裝的白逢年,看著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衣衫齊整的沈聽河,再看看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的自己,莫大的羞窘與沮喪讓他搖搖欲墜。“穿好衣服過來學(xué)著?!庇鸶枰估渲樥f了他一句?!笆恰!毕F娲颐ο胍┮路?,卻發(fā)現(xiàn)放衣服的地方那身侍衛(wèi)服已經(jīng)不見了,放著一身和沈聽河身上一樣的鳳翎衛(wèi)服,淺黑色的修身鳳翎衛(wèi)服上,在左肩有一枚銀徽,從左肩過肩頭到后背直到長袍下擺,有大片的銀線鳳翎繡紋,典雅大氣,希奇穿上之后,都覺得自己瞬間英武了三分。他抬頭看向沈聽河,畢竟此時和他最親近的應(yīng)該就是沈聽河,卻不想沈聽河極古怪地輕瞟了放衣服的小幾一眼。希奇渾身一震,他突然意識到昨晚他睡著時金吾衛(wèi)服還放在那兒,而今早卻已經(jīng)換成了鳳翎衛(wèi)服。再一想今早羽歌夜的試探,他不由再次冷汗淋淋。白逢年是宮中老人,挑起羽歌夜一縷頭發(fā),轉(zhuǎn)頭對沈聽河與希奇道:“宮中衣食住行皆有規(guī)矩,處處都要小心,若是錯了一處,丟人的是主子,受罰的是奴才,自己好生掂量?!?/br>“白叔,我不是早就說過千萬別自稱奴才嗎?您從小照顧我,這奴才兩個字,我受不起?!庇鸶枰箮φf道。白逢年冷面乍暖:“主子這話說得,讓老奴心里暖洋洋的。”說完他轉(zhuǎn)頭從鏡里對著希奇和沈聽河道:“外人面前,該盡的禮數(shù),你們心里省得。清梧院內(nèi),沒外人的時候,四殿下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jié),你們都是鳳翎衛(wèi),平日自稱姓名,尊主子一聲爺,四爺,也都使得?!?/br>希奇還沒回過味來,沈聽河已經(jīng)跪在地上:“謝四爺恩典?!毕F娣椒磻?yīng)過來,允許住在清梧院只是第一重門檻,這稱呼改換,親近程度便截然不同。白逢年雖然是清梧院總管,畢竟是內(nèi)監(jiān),和鳳翎衛(wèi)身份不同,無論羽歌夜如何抬舉他,終究還是奴才。而希奇和沈聽河,在十二個鳳翎衛(wèi)中獨獲殊榮,若是真成了皇子側(cè)室,就也算半個主子身份。“謝四爺恩典?!毕F驵吐暎呀?jīng)有些害羞,宮闈之中規(guī)矩森嚴(yán),他自小生活在深宅大院,耳濡目染,難免多想。沈聽河在旁邊看了他一眼,卻默不作聲。羽歌夜一頭長發(fā)完成一個發(fā)髻,戴著一頂小小金冠,冠上盤著一條戲珠螭龍,一顆葡萄大的珍珠含在龍口。兩縷鬢發(fā)從兩頰垂下,他本就膚色極白,此時越發(fā)顯得清冷,因為是要往唐府省親,所以穿的是一件大紅黑邊掐金云濤紋長袍,扎著十四銙金鑲玉腰帶。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金玉紅黑這樣莊重的顏色堆砌在他白皙的臉頰周圍,憑生三分天家貴氣,讓人不敢直視。但是旁觀的希奇,卻莫名覺得,這些代表著崇高身份的服飾每穿上一件,羽歌夜臉上的笑意就少上一分。再次喝下青腦黑蓮羹,站在羽歌夜身后的沈聽河用小盤乘著茶碗,將羽歌夜漱口的水接下。“今天武圣唐清刀的帳子(女兒)也在唐府,歌兒不是很喜歡學(xué)武嗎,聽說唐武圣的帳子小小年紀(jì)武藝不俗,想必你不會太無趣了?!碧菩抟饪从鸶枰鼓簹獬脸粒p聲笑道。“武圣唐清刀和楚翰林的帳子?”羽歌夜果然神采一震,卻并非開心,而是若有所思。唐修意卻一勺一勺喝盡碗中紫藕薏仁粥才開口:“雖然唐族現(xiàn)任族長是你外祖父,不過唐清刀本身就是別支,又已經(jīng)是楚家的人,難得來本家探親,你們可要好好相處?!?/br>羽歌夜也不著惱,唐修意喝粥,他該吃什么就吃什么,聽到唐修意開口說話,方把烏木鑲銀的筷子輕輕撂在碟上,碰出咳噠一聲。這一聲本來不大,但是早在唐修意說出話時,翠霞亭便已鴉雀無聲,連第一次伺候羽歌夜用膳的希奇和沈聽河都察覺不對,連大氣也不出,這一聲便顯得分外清脆刺耳。“雪橋再為我盛一碗來,你們且下去吧。”唐修意意態(tài)悠閑,應(yīng)雪橋為他又盛了一碗粥,所有仆從都魚貫離開翠霞亭。“楚淳岡如今已經(jīng)是翰林院編纂,離武英殿大學(xué)士只一步之遙,唐清刀駐守界碑關(guān),震懾北莽不可輕動,當(dāng)年被逐出門戶的唐家別支,如今終于也風(fēng)風(fēng)光光回來探親了?!庇鸶枰蛊鹕頌樘菩抟鈯A了幾根小黃瓜腌菜。唐修意看著羽歌夜的動作,嘆息道:“那已經(jīng)是老一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