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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概是為了方便清洗魚缸而安裝的。除了這巨大的魚缸外,周圍還置放了十多個中小的魚缸。有的魚缸養(yǎng)著熱帶魚,有的魚缸是空的,只有藍(lán)幽幽的水。魚缸內(nèi)置藍(lán)色的熒光,照得魚身上的色彩分外明艷。在這黑暗的房子里,仿佛這些魚缸才是世界的中心,而周圍的人和事物,只是邊緣的污垢。蕭溪言和培成不知覺地走近魚缸,連一直睡不醒似的老貓,也睜大了眼睛,盯著眼前幻麗的魚群。但過了一會兒,老貓就別過頭去,退身到黑暗里。藍(lán)田想:“他真的是超憶癥嗎?要是這樣,他能記住每條魚游過的軌跡,海草前后拂動的幅度,甚至是一個氣泡裂開的景象?”他滿腦子都想著老貓,卻聽到蕭溪言道:“老先生,這里怎么有那么多魚缸?”老人指了指身后的照壁。蕭溪言把燈湊過去,只見上面掛了一塊簡陋廉價的牌子,寫著“熱帶魚研究中心”。“為什么不開燈?是怕對這些魚不好嗎?”老人低聲道:“不是,這里晚上不供電。魚缸的燈和氧氣泵,都是用后面的發(fā)電機供電的?!?/br>“您住在這房子里?”“不,我住在山下的筒子樓,是這房子的看守。每天晚上九點左右,會上來巡邏一圈,照看這些魚?!?/br>“這山路又黑又陡,來回一趟挺辛苦的吧?!?/br>老人聲音很低,但掩不住恐慌:“沒辦法,我可不敢住這兒。這房子……不太干凈?!?/br>'☆、怪物老人帶他們上樓時,講述了發(fā)現(xiàn)尸體的過程。他叫老樹,是這一片的老居民。自從這棟房子改成熱帶魚研究中心后,他就被雇用在這里當(dāng)看守。說是看守,其實工作相當(dāng)無聊,因為房子平時沒什么人來訪。他主要的工作,是看護(hù)那些昂貴的熱帶魚,給魚喂食和吸除缸底的穢物。一個月有兩三次,這里會舉辦熱帶魚愛好者聚會。據(jù)說也會有熱帶魚交易,但老樹從來沒參與過聚會,所以也沒親眼見過。今天,他一如往常地把門窗鎖好,回去吃了晚飯,跟鄰居下了幾盤棋,然后就慢慢爬到山頂。到山腰時,他習(xí)慣性地仰頭看向老房子,竟發(fā)現(xiàn)三樓出現(xiàn)了亮光。亮光很微弱,只幾秒鐘就滅了。老樹安慰自己,肯定是看錯了。他不安地走到門口,還沒開門,就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響。像是人的哭泣,又像是喘息。但這房子不可能有人?。±蠘潇啬贸鲨€匙,打開了大門。他很確定,大門是上了鎖的。大廳里的熱帶魚扭動著尾巴,在熒光藍(lán)的水里優(yōu)雅地游著。那怪聲也沒了。他點著了油燈,上了樓梯?;叵雱偛懦霈F(xiàn)亮光的地方,應(yīng)該是第三層面對大海的北屋。他走上了二樓,先巡視一圈,二樓其實是個大回廊,走在上面可以俯視樓下大廳?;乩壬贤瑯訑[設(shè)了十來只小玻璃缸,卻沒有養(yǎng)魚。老樹先前就覺得這些缸慎得慌,晚上巡邏時,他常常被倒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身影嚇到。今天二樓也沒異樣。他正想走上三樓時,突然樓上傳來一聲慘叫。老樹全身一震,差點站不穩(wěn)。他大聲喊道:“是誰?”這聲叫喊,也是給自己壯膽罷了,他不指望樓上會有回應(yīng)。喊完后,老樹心慌意亂地爬上樓梯。但爬到一半,他就害怕了——自己一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萬一遇到歹徒,豈不是送死?他走到樓下,找到樓梯旁放著的一把清理大魚缸用的大沙鏟子,才大著膽子爬上樓梯。他不是沒想過,更安全的選擇是馬上走出去,鎖上大門,然后報警。但他們這一帶剛好夾在兩個轄區(qū)之間,自來是三不管,上個月鎮(zhèn)上的福利院丟了個孩子,等到第二天警察才過來調(diào)查。屋子里的熱帶魚據(jù)說價值上百萬,如果有人潛了進(jìn)去,老樹責(zé)任可就大了。所以他既不敢離開,又不想露宿在山頂上等警察,只好咬緊牙根上去看看。樓梯的盡頭是一條寬大的走廊,分成三條岔路。老樹緊握鏟子,向著北屋走去。三樓有五間客房,北邊是主臥室。到了北屋跟前,老樹輕輕握著門把,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擰。擰不開。房門是鎖著的。為了方便打掃,這里的房門從來不上鎖。老樹慌了,喊道:“有人嗎?里面是誰?”他顫抖著抽出口袋里的鑰匙串,慌亂中也分不清哪支才是北屋的鑰匙,就粗暴地一根根捅進(jìn)去試。試遍了每一根鑰匙,房門還是打不開。老樹才想起,肯定是門內(nèi)的插銷把房門拴住了。他急躁中也沒多想,一邊拿起鏟子砸,一邊用肩膀撞向房門。老房子的木門年久失修,竟然被他撞開了。老樹跑進(jìn)門口,才知道為什么里面的人不能回應(yīng)自己了——房間地板上仰躺著一個人,臉孔血rou模糊,嘴巴都沒了,自然沒法出聲回答。老樹跌坐在地上,油燈滾落,熄滅了。過了不知多久,老樹才感覺到了徹骨的冷。他的身上被冷汗浸透了,慌忙站起來,舉起鏟子,向周圍掄了一圈。然后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著了油燈,細(xì)細(xì)地察看這房間。雖說是主臥,但這房間很簡陋,除了一張床架子,只有兩個不可能藏人的柜子。窗子也是關(guān)著的。他看了一眼那可怕的尸體,心想,這不可能是自殺的吧,沒人能對自己下的了這狠手。那么……兇手呢?老樹越想越怕,忍不住喊了出來,扔掉了鏟子,跌跌撞撞跑出門外。“我出了門,魂才回來了。馬上就報了警。”“您一直就在大門外?沒看見人進(jìn)出?”老樹道:“也不是,門口手機信號不好,我走下坡才打的電話。沒多遠(yuǎn),離門口沒到200米,有人走出大門,我肯定會看見的。確實沒人?!?/br>“房子還有別的出口嗎?”老樹把他們領(lǐng)到三樓,聽到這句問話,就走到三樓走廊邊上的窗口,指著打開的窗扇道:“一樓以前有個廚房,廚房有后門。但廚房不用了之后,那門也用石灰封上了。要出去,除非跳窗?!?/br>他們從窗口看下去,是個陡峭的懸崖,懸崖下面,海水拍向著礁石,炸成一朵朵的水花,又安靜地退下去。老樹搖搖頭:“就算跳了窗,也得繞到前面的山路才能下山啊。我就在門口,一定能瞧見的?!?/br>藍(lán)田:“這高度,跳進(jìn)海里應(yīng)該辦得到。但是這海岸有很多礁石吧?”老樹張大嘴:“人要跳下去鐵定活不了啦,您白天看看就知道,下面的石頭跟刀子似的,撞上去哪兒還有命。我說啊,這事兒肯定不是人干的!”幾位警官對看了一眼。蕭溪言:“老爺子,我見過很多案子,人要殺人的時候,身上那股野蠻勁兒就出來了,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