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臉頰旁還沾上了幾處墨跡??吹锰m沁不由一笑,推門進了屋內(nèi),在圓桌上輕輕放下食盒,從里頭取出了兩個小盅,還有四樣點心,有云片糕、栗子糕、核桃粘、蜜餞紅果。段昔聞到香味便忍不住跳了起來,快步走到蘭沁跟前,指著小盅道:“蘭沁jiejie,這莫非是雞茸竹蓀湯?”蘭沁掩嘴笑道:“小公子的鼻子可真靈?!笨戳搜鬯砗蟮膶幦缰t,便又笑說道,“這些可是堂主特地吩咐廚娘給你做的,你經(jīng)常到廚房偷吃,主上怕餓著你了?!?/br>“……呃。”段昔回頭看了眼寧如謙,原來師父跟笛管家說的多備些點心給自己是真的??!段昔想著,心里不由一陣發(fā)虛,他偷吃其實真不是餓了,而是貪圖好玩……但這實話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寧如謙坐下后,對蘭沁道:“你給段昔收拾幾件衣物,我明日要帶他出城?!?/br>蘭沁點頭應(yīng)了。段昔喝著湯驚得差點嗆著,咽下去后連忙問:“師父你要帶我出城?真的嗎?是去哪里?”寧如謙“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沒有滿足到好奇心的段昔又看了看蘭沁,蘭沁看了眼寧如謙,見他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說:“過幾日便是元宵節(jié),堂主每年都會到杭城賞花燈?!?/br>段昔一聽,眼睛發(fā)亮,尚未來得及高興,便聽寧如謙說道:“功課不能落下?!?/br>“……是?!倍挝艨迒手槪瑨藟K云片糕往嘴里送。師父在上四杭城離明月城不遠,走陸路也不過半天時間就到了。下了馬車,前來迎接的是金玉堂的堂主齊三映,長得一派溫和,與外界傳聞的“笑面狐貍”倒是不大符合。“寧堂主,這邊請?!饼R三映安排的下榻處是明月城的資產(chǎn)之一“八寶客棧”,為避免引人注目,他們從后門進入。八寶客棧在杭城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只是再富有的客人也不會知道客棧最里頭原來還有個精致的獨門小院。這院子便是專門給明月城的人入住的。若是城主來了,住的又是不同。齊三映領(lǐng)他們進了院子,問道:“寧堂主,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準(zhǔn)備的?”“齊堂主不必多禮,余下我們自便即可?!睂幦缰t說道,掃了段昔一眼,把懶懶散散靠在笛管家身上的段昔驚得立即站直。齊三映笑了,這才仔細打量段昔,見他眉清目秀,一身錦衣袍子,看著便不似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道:“這位小公子是?”“我徒弟段昔。”寧如謙淡淡說道。齊三映眨了眨眼,一向清冷的寧如謙居然真的收徒了?!前些日子聽到這消息,他還以為是訛傳,沒想到那徒弟如今就在他眼前。不自覺又多看了段昔一眼,段昔笑瞇瞇的看回他:“齊堂主好?!?/br>齊三映一聽,心想這徒弟倒是性情中人,頗為可愛。待齊三映走了之后,笛管家這才開始吩咐隨從做事,寧如謙則直接進了里屋。段昔閑來無事,在院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找好玩的。用過午膳后,寧如謙才領(lǐng)著他出門轉(zhuǎn)悠。段昔是頭一次到杭城,饒是跟隨爹爹走南闖北,到過不少地方,也還是被眼前的一片繁華吸引住了。花燈攤子、雜貨檔口、脂粉小鋪等等比比皆是,街頭巷尾人頭攢動,熱鬧非常,就好似一卷水墨畫繾綣鋪陳,連冬日寒風(fēng)竟也帶有些溫軟的意味。段昔隨寧如謙走在人群里東張西望,一抬頭就不見了師父。明知可尋來時路,當(dāng)下卻一陣心悸,他佇立原處,踮腳張望,頻頻被人群擠到一邊。正在垂頭喪氣之際,眼前出現(xiàn)一襲白衣。段昔驚喜的抬起頭,寧如謙道:“跟緊了?!?/br>見寧如謙轉(zhuǎn)身便走,段昔一伸手拉住對方的衣袖,寧如謙回頭看了他一眼,腳步稍稍放慢了些。段昔就這么抓著師父的衣袖游覽了一通杭城。回到八寶客棧已是暮色四合,段昔在街上已經(jīng)讓寧如謙買了餛飩面、冰糖葫蘆,吃得肚子都漲漲的。誰知一回來,笛管家就布好晚膳,段昔瞅著桌上精致的佳肴,又瞅瞅?qū)幦缰t。“吃餛飩面的時候,你說晚膳一定吃得下的?!睂幦缰t抬眼看他。段昔辯解道:“那是因為我活動得太少了,吃下去的東西都還在喉嚨里呢!”“如此,便出去跑幾圈再回來?!睂幦缰t執(zhí)起筷子,緩緩說道。段昔被這話噎住了,嗚嗚假哭著撲到寧如謙腿邊:“師父、師父,徒兒知錯了!”笛管家早已見怪不怪,站在旁邊目不斜視。寧如謙這才說道:“把湯喝了?!?/br>段昔如蒙大赦,立即起身,端坐在旁。是夜,段昔乖乖坐在寧如謙房中抄寫詩經(jīng),把今日落下的功課給補上。身后是寧如謙斜倚在長塌上翻閱卷宗,一室靜謐,油燈上火苗躍動著,段昔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一點一點的,不消一會便趴在桌上睡著了。笛管家在門口低聲道:“堂主,夜深了?!?/br>寧如謙合上卷宗應(yīng)了一聲。“小公子……”寧如謙走到桌邊,段昔睡得正香,但見眉如遠山,鴉色長睫在眼底投下淺淺陰影,難得安靜的模樣倒是比白天時候更顯出幾分嬌氣來。寧如謙彎下身抱起段昔,對笛管家道:“他今晚就睡這吧,你可以下去歇了?!?/br>笛管家微微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fù)過來,輕聲應(yīng)著,并將房門關(guān)上。他所知的寧堂主,一貫清冷淡漠,從未見他對誰人如此親昵過。那小公子是機靈可愛了些,但也沒有特別到哪里去。笛管家百思不得其解。段昔在睡意朦朧中以為是爹爹在旁,便緊緊靠了過去,后又聞到一陣輕淺的冷香,他睜了睜眼,只看到模糊的影子,喃喃道:“師父?”“嗯,睡吧?!睂幦缰t將滑下的被褥拉上些,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輕輕摸了摸段昔的頭。元宵節(jié),杭城最熱鬧的花燈會到了,一眼望去真正是“火樹銀花觸目紅,接天鼓吹鬧春風(fēng)”。寧如謙在湖邊畫舫自有人招待,段昔是一刻也坐不住了,一得到寧如謙的點頭應(yīng)允,便飛快的竄進了人群。笛管家憂心忡忡:“堂主,這里人多復(fù)雜,要不要安排幾個護衛(wèi)跟著小公子?”寧如謙道:“不必,他自有分寸。”話說段昔到了繁華的街上后,東摸摸西瞅瞅,很快新奇勁就過了。燈會上許多是佳人才子,偶爾見著同齡人,也大都成群結(jié)隊,嘻嘻哈哈的,他一個外人哪里是輕易能插足進去的。這不,他才剛送了個猜謎得來的小燈籠給一個綠衫m(xù)eimei,一轉(zhuǎn)身就被一群少年來勢洶洶的追趕了。“可氣!可氣!”段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