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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跡唯一有可能的交匯點,應該就是在她來到美國、加入CIA之前了。 那也就是從她的小時候,一直到她的父母去世、和歌芊芊走散的這個時間節(jié)點了。 她從最開始在黑帽大會上見到他,看到他的手、他的眼睛開始,就已經(jīng)在回憶里拼命地去翻找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痕跡。而后來一次次的靠近,直到現(xiàn)在與他十指相扣,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溫度,她也已經(jīng)有六成的把握可以肯定,她一定曾經(jīng)在哪里與他相遇過。 雖然她總覺得,他們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彼此這件事,聽上去總像是天方夜譚。 這一次,蒲斯沅并沒有很快就回答她。 他低垂著眼眸,視線從她有神澄亮的眼睛開始,慢慢地落到了她挺翹的鼻子、櫻唇、柔軟的發(fā)絲,以及她脖頸后微微露出來一些的火焰狀胎記上。 他這一生至此,因為成為了Shadow的一員,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無數(shù)的人。 老人、中年人、年輕人、孩子。 女人、男人。 生者、死者。 犯罪分子、幫兇、受害者、普通百姓。 官員、特工、醫(yī)生…… 因為他過人的記憶力,這其中的許許多多,他甚至到現(xiàn)在還能記得起對方的相貌。 可是,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他不僅記得對方的音容笑貌,甚至連對方頭發(fā)的顏色、身體的骨相都記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個人脖頸后的一處火焰狀的胎記。 那一年,他十五歲。 那是他成為Shadow的特工后,被戰(zhàn)神孟方言帶著一起執(zhí)行的第一個外勤任務。 彼時,L還不放心他這么早就出外勤任務,想說就算再天賦秉異,也可以先緩緩,暫時留在后方做技術(shù)支持也好,等他再多經(jīng)歷幾次任務再開始正式出外勤,畢竟他年紀還那么小。 而當時的孟方言卻完全不把局長的話放在眼里,只回了一句囂張至極的話:“這必須是他的第一次外勤任務。” 于是,他便得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把槍,穿上了Shadow的制服,跟著孟方言一起來到了巴黎。 到了事發(fā)地后,孟方言他們負責去捉拿暴恐分子,而他和另外一些特工則負責去救援生還者。 這么美麗優(yōu)雅的一座城市,卻因為暴恐分子的襲擊而變得千瘡百孔。那是他第一次親眼見證遍地橫尸和血色滿地。 他一步一步踩在這片已然失去生氣的土地上,看著四周那些破碎的磚瓦以及被煙和火熏黑的道路,努力地想要去找到哪怕一個生還者。 不知道走了多久。 他終于在音樂廳附近的一片倒塌的建筑前,看到了一個活著的小女孩。 她有著一頭火紅色的長發(fā)。 就像是地獄中開出來的、最鮮艷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哇最后直接一身雞皮疙瘩起來了?。拈_頭就埋下來的梗終于可以慢慢揭曉了?。?! 是的當年那個很暖的小男孩就是小蒲,紅發(fā)meimei就是火火子,他們從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遇見彼此了!??!緣,妙不可言! 看到有評論說請火神夫婦在密室里把所有該做的步驟全都完成!我覺得!??!你們都想得很美!! 小蒲:還沒簽夠么?簽有什么好簽的,你可以直接摸的 火吻:? 記得給你們的桑桑子瘋狂打call!留言營養(yǎng)液收藏!謝謝! ☆、重疊 第三十三章重疊 * 那片廢墟之中, 擁有著火紅色長發(fā)的小女孩兒,就像是照亮這片死地的唯一的光源。 蒲斯沅看到她在原地半蹲著,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對著面前的兩具尸體默默地流著淚。那兩具尸體已經(jīng)有些面目全非,但從衣著上來看,應該是小女孩的父母。 而小女孩流了一會兒淚后,總會想要努力地站起來,她似乎是要去找什么人,可是接連不斷的連綿的炮火聲,又會讓她始終駐足在原地。 他就這么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小女孩, 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揪住了。 此時的風中, 不知道從哪兒飄散來了幾片花瓣。 興許是因為暴恐襲擊炸開了音樂廳前的花壇,而其中所有的花都散落在了一地,有些被塵埃掩埋,有些已然失去生氣。這些花一瓣一瓣地掉落下來, 又隨著微風,開始四處飄散。 就像是上帝對這場慘絕人寰的噩夢的祭奠。 蒲斯沅站在原地,向著風的方向, 輕輕地抬起了手。 然后,一片火紅色的花瓣便靜靜地飄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他合上手掌,抬步朝小女孩走去。 蒲斯沅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輕輕地彎下了腰。 他用一只手輕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頂, 下一瞬,小女孩便有些倉惶地抬起了滿是淚痕的臉。因為她抬頭的動作,也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脖頸后那片火焰狀的胎記。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胎記。 頓了一秒,他的手又從她的發(fā)、落到了她的眼角邊,幫她輕柔地拭去了那些滾落下來的淚水。 然后, 他對著她,慢慢地打開了那只躺著火紅色花瓣的手。 “地獄中開出來的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垂著眼眸,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他說得很慢,又帶著與生俱來的溫柔:“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站起來?!?/br> 小女孩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眼角的淚水也停止了滾落。 過了半晌,她伸出手,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她的手很小又很軟,讓他的心也跟著她手掌的溫度,而微微地震顫了起來。 然后,他看到她從他的手心里,取走了那片花瓣。 “哥哥?!?/br> 她將花瓣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終于靠著自己的力量從原地站了起來。她站得直直的,揚起了自己的臉頰,對著他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謝謝你?!?/br> 蒲斯沅垂眸注視著她還留有淚漬的臉,頓了兩秒,低聲對她說:“你愿意跟我去一座特別的帳篷么?那兒不會有炮火,也不會有壞人,但是會有醫(yī)生jiejie來幫你治療你的傷口?!?/br> 小女孩纖細白皙的手臂上,似乎是被流彈的碎片所割到了,此刻正靜靜地流淌著血。 誰料,小女孩聽完他的話后,卻堅定地對著他搖了搖頭。 “暫時先不了吧?!?/br> 她笑了笑,彎著明亮澄澈的眼睛,像個成熟的大人那樣,對著他輕輕地擺了擺手,“我要先去找我的meimei了,她和我走散了,如果離開我和爸爸mama太久,她會害怕的。” 還沒來得及等他再說些什么,她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朝遠處跑去了。 蒲斯沅站在原地,看著她穿著被炮彈和塵埃弄得臟兮兮的碎花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