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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是心理作用,歌琰覺得自己身上原本那種被凍到耳鳴渾身麻痹的感覺,開始慢慢減退了。 她原本想要站起身,去墻邊的那支溫度計旁邊看看,此刻室內(nèi)的溫度究竟是多少。 但因為那只緊扣著自己的手,她終究還是沒有能舍得起身。 下一秒,歌琰就被自己心里的這個念頭給嚇到了。 不舍得。 她竟然已經(jīng)開始貪戀起這個人給予自己的溫度了。 由于職業(yè)的緣故,他們這樣的人,在最開始入行時,都會被訓(xùn)練成摒棄世間的七情六欲的模樣。 因為有渴望,就會有貪欲;有愛,就會有羈絆。 當(dāng)被這些情|欲控制的時候,人往往會做出一些不公正的、不理智的行為。曾經(jīng),帶她訓(xùn)練的CIA導(dǎo)師還說過,一旦特工有了這些心思,其危險程度,甚至和犯罪分子有得一拼。 因為他們都是身懷絕技的人,如果他們因為七情六欲迷失了自己,那么他們都會成為潛在的高危分子——這也是撒旦協(xié)議最可怕的地方。 而O,也親手將撒旦協(xié)議這個地獄般的噩夢,帶到了人間。 歌琰向來對名利和錢財看得很淡,所以一直都對撒旦協(xié)議這個洗腦的惡心玩意兒嗤之以鼻。因為家庭教育和本性,她天生就是那種正義感很強、價值觀很正的人。 也因此,她從沒擔(dān)心過自己會陷入到被**牽著鼻子走的程度,也從沒被O遞過來的任何條件所打動過一分一毫。 或許曾經(jīng),唯一可能會影響到她判斷和行為的,就是和她的meimei歌芊芊有關(guān)的事情了。但即便O屢次說可以幫她找到歌芊芊,她心里猶豫再三,還是拒絕了。 她終究無法接受通過和這種人為伍來完成自己的愿望。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心里現(xiàn)在竟然也產(chǎn)生了貪欲。 蒲斯沅給她帶來的貪欲,既不和名利、也不和錢財相關(guān)。 但卻是能夠激發(fā)出她內(nèi)心最深處、此前還沒有任何人觸及過的、最柔軟的部分。 那是男女之間最獨有的漣漪。 那可能會讓她從此以后,竭盡全力,也無法斬斷哪怕一絲一毫和他之間的情感聯(lián)系。 也會讓她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不再是孑然一身。 她從此以后有了倚靠,有了眷戀,更有了牽連。 而那是人與人之間最刻骨銘心的牽連。 是羈絆。 - 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dāng)墻上的倒計時已經(jīng)從19個小時,跳到15個小時的時候,歌琰也終于感覺到此前那股快要讓她窒息的冰冷已經(jīng)徹底消失殆盡了。 不僅如此,她的手掌心,也開始慢慢地浮現(xiàn)出了細(xì)小的薄汗。 在這四個小時里,蒲斯沅的姿勢幾乎沒有變過,他始終目光沉靜地看著虛空中的一點,手則牢牢地扣著她。 歌琰這時咬了下唇,終于輕輕地從他的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蒲斯沅感覺到了,側(cè)過臉朝她看了過來。 她抓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微微把視線偏過去了一些,沒有正視他的眼睛,語氣也有點兒別扭:“沒那么冷了,我都出手汗了?!?/br> 他看了她幾秒,沒說話,這時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大步走到了墻壁邊的溫度計旁,然后低聲開口:“18度了?!?/br> “真不容易??!” 歌琰坐在地上,高興得都快喜極而泣了,為了表達(dá)她的欣喜,她甚至都想要站起身和他擊個掌去。 只是可能她身體素質(zhì)再好,和某人相比,還是差了那么一些。某人被凍了四五個小時,卻還是能立馬從地上一躍而起,連氣兒都不帶喘的。而換作是她,剛想要起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把腿給坐麻了……然后半條腿直接抽住了。 于是,當(dāng)蒲斯沅轉(zhuǎn)過臉時,就看到她一臉吃屎的表情卡在了一個半蹲著的位置。 他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 而火吻小姐雖然自己狀態(tài)狼狽,但抓別人的微表情卻一抓一個準(zhǔn),此時幾乎是有些惱羞成怒地指著他道:“你不許笑!把你快咧到耳朵邊的嘴唇給我收回去!” 蒲斯沅抿了下唇,完美地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這時幾步走過去,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歌琰努力地裝作兇狠的樣子瞪了他兩秒……然后“兇狠”地把自己的手顫顫巍巍地遞了過去。 主要是不借他的力,她還真的有點兒起不來,她感覺自己的半條腿都沒知覺了。 等她抓著他的手,好不容易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在原地上下左右蹦跳了好幾下,才算是徹底把剛剛那股麻勁兒給緩了過來。 蒲斯沅全程充當(dāng)了一支安靜的**拐杖,甚至在她扭出一個像在蹲坑一樣的姿勢的時候,也繃住了臉上的表情。 眼看她似乎是恢復(fù)好了,他剛想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就發(fā)現(xiàn)她忽然輕拽住了他的手指。 他靜靜地注視了她幾秒,而后慢條斯理地遞了一句話過去:“還沒牽夠?” 他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冷冷淡淡的,但仔細(xì)去辨別,就能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對著她的語氣里,比起之前,要多了不少常人才會擁有的“感情”色彩。 尤其是歌琰,甚至從這句話里,直接地聽出了一絲調(diào)侃和揶揄。 于是,她一手插著自己的腰,苦大仇深地盯著他:“蒲斯沅,你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好好說話,別老調(diào)戲女孩子?就你這個樣子,等我們從這里出去之后讓你的組員們看到,你還要不要面子了?” 蒲斯沅云淡風(fēng)輕地接受完了這段話,連一秒都沒有停頓地回道:“我記得在進(jìn)密室之前,有人問過我是不是從來沒有不正經(jīng)的時候。怎么,現(xiàn)在看到了不正經(jīng)的一面,就想要翻臉不認(rèn)人了么?” 要是言錫童佳他們現(xiàn)在真的在這兒,估計會活活被他們老大此刻的言論給嚇暈。他們跟了蒲斯沅那么多年,都不知道他們能用行動說明就絕對不多說一個字的死神能一口氣說那么多話,話里還能有調(diào)侃等“表情符號”。 歌琰聽完這話,臉“唰”地就紅了:“……你閉嘴。” 他抿了抿唇,示意她可以開始她的表演了。 歌琰緩了幾秒剛剛的臉熱,然后咬了咬牙,終于問出了一個已經(jīng)在她的心頭盤旋了很久很久的問題。 她看著他的眼睛,無比認(rèn)真地開口問他:“我和你,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她對他的過去和生平一無所知,只是知道他曾經(jīng)是黑客之王、現(xiàn)在是Shadow的死神,過去她在CIA的時候,她也確信自己和他從無交集。 她年少時出生和居住的地方都是英國,后來是因為她父母出事,她才通過機緣巧合來到了美國,加入了CIA。小時候的記憶,如果要追溯起來,實在是有些困難,但是她卻覺得,他們兩個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