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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嘴臉收斂了起來,低垂著頭、畢恭畢敬地敲了敲房門,待里面有人詢問“是誰”的時候,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報出自己的名字,最后在聽到閆重義說“進”后,才小心翼翼地慢慢推開閆太醫(yī)的房門,輕輕走進去,每一步都很輕,好像害怕自己的腳稍微用力,便會將腳下的地面踩碎一般。顧楷將自己塑造成一個乖巧有禮貌的年輕人,就算閆重義說了好幾次“不必緊張”,他也僅僅是將自己的肌rou稍稍放松一些。閆重義長得慈眉善目,看起來頗有幾分神醫(yī)的架勢,不說他的真實本領如何,這個外表就能夠讓許多人對他信服。他對顧楷說了自己想要收他為徒的想法,果然得到了對方驚喜的回應。閆重義覺得自己已經(jīng)看清了這個年輕人的品性,便沒有再多考察,直接就決定收其為徒。顧楷綢繆了那么久,目的也正是在此,所以根本沒有考慮,就直接跪下叩頭口稱師傅。當然,這種毫不猶豫的行為,在閆重義眼里,就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仰慕自己很久……第6章跟隨診脈就算成為了閆重義的弟子,顧楷依然還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太醫(yī),除了多個有名的師傅、住所搬到閆太醫(yī)附近外,和之前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他所負責的嬪妃還是熟悉的那幾個人,宸妃依然每次都會給他不菲的打賞;他還是每天低著頭從御花園旁邊行過,在笑鬧聲中,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還是每天抓自己的小徒弟們?nèi)タ諢o一人的學堂學習,多次遇到路過的閆重義,兩個人一起探討問題,到最后變成了兩個人一起教導孩子,效率明顯提升了許多……時間長了,閆重義對高經(jīng)藝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除了想法新奇之外,悟性也是很不錯的,特別是在開了幾次小灶后,顧楷的知識面增長了不少,給孩子們講解知識的時候,也更加深入淺出了。看起來,這是一個適合被重點培養(yǎng)的年輕人,和大眾同步接受教育只會掩蓋他的天賦。其實顧楷偷偷顯露出的這些本領,若是單個拎出來,無論哪一點都不能被稱作驚為天人,但當這些優(yōu)點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并且同時展示出來的時候,他就是一顆寶珠,珍貴而稀有。現(xiàn)在閆重義就是這么想的……他覺得自己偶然發(fā)現(xiàn)的這個小徒弟,聰明懂事、認真向?qū)W、頗有悟性、還極負責任,能夠完整細致地將自己所學講給孩子們。若不是這個徒弟過于恪守師徒尊卑,看起來有幾分死板,他幾乎就是完美的。不過這個所謂的缺點在閆重義眼中,也不算是什么缺點,他只是覺得顧楷對自己尊敬有余,親近卻不足??蛇@種東西,是需要時間來培養(yǎng)的,不能cao之過急。顧楷雖然沒能見到自己的目標,但時常去找?guī)煾翟儐枂栴}的他,也能夠拐彎抹角地探聽到些許有關顏貴人的消息。閆重義不可能議論皇帝的妃子,所以他講話時,永遠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但從他的話語里,顧楷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對顏雪亦的不喜……比較規(guī)矩的古代人,看起來不大喜歡這種偶爾活潑偶爾寧靜,抽風一般的性格啊。顧楷在閆重義身邊站著,他拿來請教的藥書正被攤開擺在桌子上,而閆重義卻并沒有看它,只拿著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目光悠遠地繼續(xù)順著顧楷的話往下,開始討論宮中的那些知名太醫(yī)。說到知名太醫(yī),就不得不提一下他們的豐功偉績,除了發(fā)現(xiàn)某種藥材、改良了某個藥方外,肯定會有“救治了某妃子”“治好了某皇子的陳疾”一類的功勞。對于有關這些妃子的事情,閆重義大多是一帶而過,因著是在皇宮里,所以不欲也不敢對皇宮里面的主子們妄加評論。知道閆重義的想法,顧楷也沒有明顯地表現(xiàn)出對后宮妃子們的興趣,他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點著頭,問閆太醫(yī),某位妃子得的病癥是什么,聽名字很古怪。顧楷好學,閆重義也不會辜負他想進步的心思,便給他稍稍講解了一番。這些事例本來就是別人的經(jīng)歷,閆太醫(yī)不甚了了,所以講解得也不算特別的清楚,只能把病癥和起初的一些治療手段說出來。顧楷聽著閆重義的講述,又將自己幾百年的記憶拉出來,從中尋找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想法,占為己有,最后提出。閆重義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經(jīng)過都講給顧楷聽,但他卻唯獨沒有將解決方法說出來,就是想看看這個徒弟會不會有什么新奇的想法。果然顧楷不負他望,說出了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點子。他根本沒想到,這兩種藥材也可以結(jié)合在一起使用……似乎也從沒有前人或今人有這種想法……但沒人想到過不代表這個想法就是不可行的。閆重義眼睛一亮,首先在腦海里閃出的卻不是這個已經(jīng)被解決的陳年舊事,而是自己最近有些發(fā)愁的一件事。寧貴妃因為以前曾掉入冰湖,致使體虛氣寒,每到冬天更是手腳冰涼,就算在屋子里擺滿火盆也是無濟于事。其實這種病癥雖然不大好治療,但對于閆重義來說,也只是稍稍棘手而已。可這位寧貴妃——她怕苦!娘娘怕苦,但是閆重義開的藥方里面,最重要的一味藥,味道是出了名的苦,寧貴妃明明已經(jīng)在各方勸導下決定捏著鼻子每天一碗藥地喝下去,結(jié)果剛喝了一口,就噴了侍女一身,接下來無論別人怎么勸說,她也不愿意再喝一口藥了。這種事情算是寧貴妃的責任,太醫(yī)給她開了藥她卻不愿意喝,的確怪罪不到閆重義身上。但另外一個太醫(yī),和他的情況差不多,娘娘也是喝不下苦藥,那個太醫(yī)卻把那味苦藥換成了幾味味道稍淡的藥,妃子忍著喝下去,雖然效果沒有之前的苦藥好,但時間漸長,也慢慢顯出療效來。那邊的那味藥材容易換成其他幾種,而寧貴妃碗中的藥材卻是難以用其他藥材來代替的。他們這些熟讀藥理的人明白這種問題,而妃嬪們卻并不了解,她們只知道其中一個太醫(yī)成功用幾種不太苦澀的藥材代替了原本極難喝的藥材,而閆重義卻沒能做到。這樣一比較,高下立判。閆重義已經(jīng)在這件事情上發(fā)愁很久了……也算是他的攀比心思作祟,總想證明自己不比老對手差勁。此刻突然聽到顧楷的話語,他只覺茅塞頓開,原本無解的難題在解決了最難的一部分之后,剩下的也不過是小菜一碟。顧楷不知道閆太醫(yī)為什么忽然就撫掌大笑,連連說了幾聲“好”,但閆太醫(yī)眼中的欣賞,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既然老師傅態(tài)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