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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哦……那你比皇上,還要小兩歲?!?/br>“是。”“哀家把你買下來帶進宮的時候,你只有五歲,而那個時候,皇上也只有七歲。一轉(zhuǎn)眼,二十年過去了,御林軍里新人輩出,但你可知道,為什么只有你能待在皇上身邊?”紅葉斗膽說:“皇上……是個念舊的人?!?/br>“不錯,”秦太后說,“但還有一點,你不知道,但哀家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噬弦詾?,你們之后,不管是哪一批的御林軍,其中都有哀家的人。他以為,只有你們,才是對他最忠心的?!?/br>“紅葉忠于大夏,忠于太后,忠于皇上?!?/br>“可他恰恰猜錯了?!边@個母儀天下的女人,擁有著對自己的兒子了如指掌的自信,“紅葉,你是個有忠心的孩子,但你也要時刻記著,你的主子——到底是誰!”何小玩又被罰了,起因是他在宮里巡視的時候不小心踩塌了韶華宮的一片瓦,瓦片碎裂嚇著了皇上的寵妃甄妃娘娘。何小玩頂著一大缸水站在雨里扎馬步,御林軍前統(tǒng)領(lǐng)張怙和現(xiàn)統(tǒng)領(lǐng)陸鳴從就站在廊下,一邊監(jiān)視他不準偷懶,一邊談天說地。雖然已經(jīng)從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這個位置上卸任很久了,但張怙時不時還是會回來看一眼,和陸統(tǒng)領(lǐng)交流交流管教這幫糙孩子的經(jīng)驗。“我昨天去看了,韶華宮那位,雖然也是個美人,但冒冒失失的,論姿色論性情論才學,都比不上李太傅半分……”何小玩耳朵注意聽著這邊的談話,手上不穩(wěn),缸里的水頓時淌出來一大半,但很快就被大雨重新注滿了。陸鳴從呵斥了他兩聲兒,叫他留點兒神兒,又回過頭來繼續(xù)說:“咱們皇上怎么就偏偏喜歡她呢?難道——真是喜新厭舊了?”張怙打趣道:“你什么時候也對后宮的娘娘感興趣了?”“我哪兒是在意她們啊,只是這么多年,不見皇上對誰動過心。李太傅來了,我以為就是了,沒想到還是一樣,現(xiàn)在又寵起個甄妃來了?!标戻Q從攤攤手。張怙捏起酒瓶跟他輕輕碰了碰,然后有克制地喝了一小口,說:“皇上的心思,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哪能猜得中呢?”“你跟在皇上身邊這么久,也不知道?”張怙輕笑了一聲,正要再往嘴里灌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問:“對了,紅葉呢?”“哦,還沒回來。”陸鳴從隨意道。“還沒回來?”張怙站起身來,望向廊外掛似的雨簾。何小玩已經(jīng)快舉不住了,張怙往他膝蓋上彈去一指,他腿一軟在雨地里跪下,但頭頂?shù)拇蟾讌s沒有應(yīng)聲落地。紅葉一腳把盛滿水的大缸踢回它原來的位置,然后飄然落進廊下來。“嘿嘿,多謝紅葉姐——”“夠時辰了嗎?你就把缸扔了?”陸鳴從要訓斥何小玩,張怙忙拉住他,說:“是我下的手,你看今天雨這么大,也差不多夠了。”紅葉走到他倆身邊來,問陸鳴從:“誒——何小玩又犯什么事兒了?”何小玩自己答了:“我把皇宮的房頂踩塌了。”“踩滑了一塊瓦,嚇著韶華宮的娘娘了?!标戻Q從說。紅葉極短地笑了一下,沒再多問。這時張怙問她:“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皇上讓我送和兒回東宮,耽擱了一會兒?!彼S意說。張怙點點頭,又突然向何小玩看去,指著他說:“鳴從,我跟你要個人,行不?”何小玩一臉茫然,陸鳴從呵呵笑了笑:“只要你要,我當然給。何小玩,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張侍衛(wèi)吧?!?/br>第89章海的那邊第二天天不亮,何小玩就跟著張怙來到了京城南城門外的一家醫(yī)館。兩人在醫(yī)館的房頂上蹲點兒,張怙警告他:“你可別再給我把房頂踩塌了啊。”“嗨!”何小玩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擠眉弄眼地說,“其實我那天就是想看看把我們皇上迷住的女人長什么樣子,才一不小心——”他舉手保證:“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再犯第二遍了!”說完,他湊近了低聲問張怙:“大哥,你現(xiàn)在不是皇上的貼身侍衛(wèi)嗎?怎么不在皇宮里好好兒待著,反而被流放到這破地方來了?”張怙沒有回答他,放低聲音說:“人來了。”拓爾跋輕輕推開門,李承歡還在睡覺。他們兩人沒有在京城里逗留,但現(xiàn)在,卻不得不暫時滯留在這個地方。盡管聲音很小,但李承歡還是被驚醒了。現(xiàn)在的他,對聲音更加敏感了。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床,拓爾跋卻趕緊過來扶住了他?!霸偬梢粫喊桑屹I了吃的回來。”李承歡仰著頭,往黑暗里他以為拓爾跋在的地方望去,問:“雨停了嗎?”拓爾跋把菜一盤盤端出來,放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又捧起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兒,送到李承歡嘴邊。“夜里就停了。來,張張嘴?!?/br>李承歡眼神木然,張了張嘴,含下一口飯。醫(yī)館外的小巷子里,何小玩拍拍胸口,心有余悸似的,往醫(yī)館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張怙:“咱們太傅……怎么瞎了啊?”李承歡的眼睛,在離開東城區(qū)小院兒之后,就看不見了。他眼見著自己眼前的世界一點點變得模糊,最后完全消失在黑暗里,還以為是天突然黑了。他對拓爾跋說:“天怎么黑得這么快,我們找個客棧歇息一下吧?!?/br>拓爾跋冒雨連夜帶他出了城,來到這個醫(yī)館。大夫說他的眼睛沒有任何問題,但至于為什么會看不見,只能說——是心病所致。“我們離開這兒吧,”李承歡說,“去哪兒都行?!?/br>拓爾跋點了點頭,但想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到了,于是說:“好,明天就走,我們?nèi)ツ线厓?,去遠離這兒的朱南、洋河?!?/br>李承歡抓住他的手,說:“不,今天就走。”公元二百四十九年的六月,李承歡和拓爾跋來到洋河州。大夏的南方二州,東洋河,西朱南,原先都是匪患猖獗之地,而又以洋河州和其北的陵城州為最甚。但如今,這里已經(jīng)成了不輸南陽和山陰的富庶之地,甚至就連京城,比之這里都差那么一股子放蕩不羈的市井氣息。馳馬國商船來訪之后,大夏和海之南的諸國貿(mào)易日漸頻繁,洋河南部城鎮(zhèn)的大街集市里,經(jīng)常可以見到身著異域風格服飾的馳馬國、大黎國、諏部國的人。而大夏人常常很難將他們和各自的國家對號入座,所以大都稱他們?yōu)椤昂H恕?,也就是“來自海里的人”?/br>李承歡和拓爾跋經(jīng)陵城州,翻越陵山來到洋河州,在洋河州北部一個叫公舸縣的地方落了腳。公舸縣縣府在縣境中部,這里是洋河中游,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