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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時南還在里面等著呢,改天再介紹你們認識?”男人點點頭,笑著對女人擺擺手說不用送,然后就沿著鵝卵石路慢慢走出去,臨走之前還回過頭來看了簡明澄一眼,眼神中露骨的打量稍稍讓他覺得有點兒冒犯。接著,簡明澄就跟著兩人一起走進別墅的大門。女人進來之后拿了放在一邊椅子上的外套和包,討巧地對他們笑一笑,眼神在掠過簡明澄身上的時候略有停頓,然后就跟袁晨說:“時南在畫室,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上去了,改天再聚啊?!?/br>袁晨朝她點點頭,等到她離開以后,就推著簡明澄沿著旋轉(zhuǎn)樓梯往二樓走,然后穿過走廊,一直來到一個房間門前,房門半開未開的,可以看到里面光線明亮。袁晨沒有猶豫,伸手就推開面前的門。第44章寶貝小明澄房間里面的人聽到響聲也沒有回過頭來,仍然專注于自己身前支起的畫布。袁晨在他背后說了一句:“你要的人我可給你帶來了啊?!?/br>男人回過頭來,線條柔和的臉上可見一雙圓如杏子的眼睛,像只小鹿一樣,年紀看上去竟然異常的小——雖然簡明澄后來知道,這僅僅是看上去而已。男人的視線越過袁晨,直直地看向他身后的簡明澄,說:“你就是小明澄?總算是見到真人了?!?/br>第一次被人呼作“小明澄”,還是被這樣一個看上去似乎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叫,簡明澄顯得有點兒難為情。然后,時南接著卻立刻放下手中的畫筆飛奔到他面前,半抱著似的捏捏他的雙肩,這一下更讓他覺得惶恐了。袁晨在一邊說:“這是時南,正如你所見的,是個畫家。哎哎,你夠了啊,你再這么摸下去有人可是要吃醋的?!?/br>時南臉上露出幾分狡黠的神色,笑道:“我可不管誰會吃醋,反正從現(xiàn)在開始,這寶貝兒就是我的了?!?/br>簡明澄駭然無言。時南帶簡明澄參觀他的畫室,了解他的作畫風格。他畫的大多都是人物,常常是一個人物特寫就鋪滿整張畫布。對這一套藝術(shù)的東西簡明澄了解不多,只看到這些畫中人或是慵懶地躺著,或是倚靠在什么東西上,眼睛常常是半睜半閉的,給人一種朦朧不可言說的感覺。簡明澄剛開始還以為這是故意為之,卻聽得時南自己說:“這只不過是偷懶,要是哪天我能把眼睛畫得跟人的姿態(tài)一樣好,我就可以靠這個在上掙一個版面了?!甭牪惶鰜碛袔追滞嫘υ谶@句話里。簡明澄看到其中有幾張畫的是袁晨,畫布固定在高高的支架上,都還是未完成的樣子。有一張尤其吸引眼球,畫的是袁晨斜倚在一張小榻上,近乎□□,只有腰間蓋著一條薄薄的紗巾,紗巾的一端搭在他身上,另一端順隨著一直垂落到地上,層層疊疊的褶皺如波浪一般。看到這幅畫,時南笑起來,對袁晨說:“對了,最近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我可聽說有人在高價收購你的畫,搞得我都不敢把這幅賣出去了?!?/br>袁晨嗤了一聲,只說:“遇到個人渣,不用理會。”“嗯……那行吧,等這陣兒過去,我再讓覃先生來收這幅畫?!?/br>時南給他的新模特兒特地準備好了幾身兒衣服,簡明澄挑了一套比較中規(guī)中矩的換上,然后就按照時南的要求側(cè)身在畫室里的一張小塌上躺下。畫了一會兒,時南就一手撐著下巴皺了皺眉頭,說:“你有點兒緊張啊,我需要你更放松一點?!?/br>簡明澄有點兒窘迫,他第一次給人當模特,的確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只好說:“不好意思,我盡量……”“嗯……”時南捏著下巴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就微微一笑,說,“沒關(guān)系,你可以換個姿勢,怎么舒服怎么來,只要把正臉給我就行了?!?/br>簡明澄聞言稍微動了一動,捏了捏被枕得有些酸麻的手臂。以他這個視角去看時南和袁晨,都顯得有些怪異而夸張。“聽顧恩重說,你在青藤大學里工作?”時南畫畫的時候不很專注,還可以游刃有余地跟他閑聊。簡明澄想點點頭,但隨即就察覺到自己現(xiàn)在這個姿勢并不方便做這個動作,于是只嘴上應(yīng)道:“嗯,是?!?/br>“說起來……好幾年前我還在藤大辦過一次畫展呢……你們藝術(shù)學院的二樓有個教室廢棄了,黑板上有人畫了一幅畫,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嬰兒,嬰兒的右手少了一根指頭。不知道那個教室現(xiàn)在重新裝修沒有?!?/br>“這個……我也不太清楚?!?/br>“那個時候有個女學生,好像并不是學藝術(shù)的,但對人物畫很有一番見解,洞察力驚人,也不知道她后來怎么樣了,現(xiàn)在有沒有從事跟藝術(shù)有關(guān)的工作。如果沒有的話……那可真是遺憾。”簡明澄沒有搭話,時南繼續(xù)說:“我家那位原本很不愿意給我當模特兒,當時我好不容易軟磨硬泡,讓他至少讓我畫一次,于是就有了那幅畫。他坐在一個藍漆的鐵皮桶上,身后是一條只有二十步長的巷子,右手邊是一根電線桿,上面貼著刻章□□的小廣告、被撕了剩下一半的尋人啟事,還有像是小學生畫的黑色字跡的涂鴉。他穿著白襯衫、花色短褲,一只腳上塔拉著一只拖鞋,另一只落在地上……嗯,很好?!闭f著他退后兩步,滿意地看看面前的畫布,接著繼續(xù)調(diào)顏料畫起來。“我以為那張畫畫得并不好,也許正是因為我太想把它畫好,最后反倒弄巧成拙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不是嗎?但那個女孩子說……畫展上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幅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總覺得作畫人在里面傾注著跟其他畫作不一樣的感情。這很有趣,不是嗎?”簡明澄問:“那個女孩兒叫什么名字?”時南說:“當時我沒問,因為總覺得以后肯定還會有機會見面,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我再也沒有見過她?!?/br>“確實……很遺憾?!?/br>“后來我在北方辦了一場相同的畫展,有個收藏家看中了那幅畫,出的價錢很讓人心動,我想也沒想就給賣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有點兒可惜?!?/br>“還能再買回來嗎?”“有嘗試過,但買不回來了。那幅畫轉(zhuǎn)手了幾次,最后被一個東南亞的畫商收走了,那人不愿意透露買主,于是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br>聽著聽著,簡明澄漸漸有點兒明白時南為什么要跟自己說起這些,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緊張了,全身的肌rou都慢慢放松下來,放任身體的全部重量都落在身下的小塌上。漸漸的,他有了倦意,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時南就閉口安靜下來,一旁袁晨翻看雜志的聲音也慢慢變得越來越遙遠……簡明澄睡了過去。半夜的時候簡明澄突然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