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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一邊吼:“你他媽的給我滾開!方俊乾——瘋子!混蛋!放開我!我——”方俊乾堵住他的嘴,以防這個一向以文明人形象示人的小東西罵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話來。簡明澄氣得頭腦發(fā)昏,兩個人的牙齒在碰撞中磕出了血,沿著嘴角糊了一圈兒,看上去有些可笑。方俊乾察覺到疼痛,呲著牙呸出一口血,顏色在病房慘白的燈光下紅得耀眼。見此情景,他眼里的神色一瞬間暗了暗,回過身來重新完全壓制住床上的簡明澄,說:“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啊!是不是被打得還不夠,還想再嘗試一次?!”這是兩個人之間的禁忌。他話一出口,簡明澄就死死地瞪著他,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種恐懼和仇恨交織的神色,而方俊乾卻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惡狠狠地去扯他的褲子。簡明澄大叫了一聲,雙腿像垂死的魚一樣翻滾起來,病床的鐵架根本承受不住兩個人近乎rou搏一般的角力,吱吱呀呀地發(fā)出尖利刺耳的摩擦聲。就在這個時候,病房外面突然沖進來一群人,快速分成兩撥,一撥去拉趴在床上的方俊乾,一撥企圖按住手腳狂亂揮舞著的簡明澄。等終于控制住局面之后,醫(yī)生才指揮其他人把方俊乾帶離病房,并留下一個學生暫時照看著,然后就轉身跟上前面走出去的那幫人。留下來的學生正是白天跟簡明澄說話的那個年輕人,他也對如今的局面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只是木訥地站在病床邊。但好在簡明澄很快就冷靜下來,只是并不理他,也不愿意開口說任何話。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鐘,醫(yī)生才重新回到病房,這回他看簡明澄的眼神已經跟白天的時候大不相同了。簡明澄一看見他就說:“我要出院?!?/br>醫(yī)生嘴角咧了一下,突然說了一句:“簡、明、澄是吧,我想起來你是誰了,原來就是你啊?!?/br>簡明澄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明白,他翻身就下了床,站起來說:“如果病人執(zhí)意要出院,即使作為醫(yī)生,也是沒有權利阻止的吧?”醫(yī)生沒有說話,只是示意跟他一同進來的一個實習生帶他去辦出院手續(xù)。等到簡明澄跟著那個人走出病房,一直站在一邊的年輕人才問:“教授,他就這樣出院真的沒問題嗎?”醫(yī)生看他一眼,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真正有病的不是這一位,而是另一個。”簡明澄脫下病號服,換回自己的衣服,辦好出院手續(xù),然后獨自一人打車回藤大。一到公寓他就把自己摔到臥室的床上,連澡也不想洗,結果腦子里紛紛亂亂猶如好幾支軍隊在打架,一直睜著眼睛到了快天明的時候,才終于撐不住了,眼皮漸漸沉重地垂下來。也許正是因為太累,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沉,以至于他醒來的時候,恍惚間覺得時間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金燦燦,黃澄澄的,他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客廳外面?zhèn)鱽頂鄶嗬m(xù)續(xù)的敲門聲,說實話,他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想見人,但他唯恐是隔壁的老教授夫妻找他有什么事兒,于是還是撐著手臂從床上爬起來,腳步虛虛浮浮地往客廳走去,意識尚還有一半浸泡在睡眠的海里。“來了!”一開門,眼前出現(xiàn)一張精致得有些過分的臉,臉上的表情像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樣板戲演員一樣夸張。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你怎么這副鬼樣子?”袁晨側過身子繞過他,直接走進屋,一邊還不無驚訝地說,“不會是剛剛睡醒吧?怪不得我敲了這么久的門都沒有人應?!?/br>簡明澄站在原地神游幾許,慢慢關上門,好像還是沒有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但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和他認識,同時卻疑惑著他為什么會到這里來。袁晨打量了一下客廳的布置,并沒有顯露出明顯的喜惡表情,然后就回過身來看簡明澄,發(fā)現(xiàn)他還是雙目無神,一臉懵的樣子。于是他不禁稍稍皺起眉頭,幾步走到簡明澄面前,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哎哎!真傻了?”這個動作讓簡明澄全身一個激靈,一瞬間就清醒過來,這時他才看著袁晨露出驚訝的神色,問道:“袁晨?你怎么會在這里?”他環(huán)顧四周,說了一句,“這是我家啊?!?/br>袁晨看到他終于恢復正常,聳了聳肩,說:“受人所托,來看看你。”不用問也知道受誰所托。簡明澄想起這兩天以來在輿論中不斷發(fā)酵的那條新聞,心里竟然沒有多大的感覺了。也許是因為,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有太多都讓他措手不及,現(xiàn)在就算再糟糕的消息也激不起他心底的任何波瀾了。袁晨會來,說明顧恩重還掛念著他,但他為什么不自己打個電話來呢?想起手機的事兒,他突然像風一樣沖進臥室里,把自從前天晚上回來就一直丟在那兒的手機拿出來。手機已經電量不足自動關機,他找到充電器把手機充上電,然后就急急忙忙開機查看,但未接電話一個也沒有,未接短信也是。袁晨湊到他身邊來,輕笑道:“哈——原來大學老師是用這種風格的手機啊。”他的關注點顯然跑偏了。“對了,我跟你說的那本書你看了嗎?”“什么書?”話一出口簡明澄就反應過來了,于是接著說,“買了,但還沒開始看?!?/br>也不知道袁晨為什么莫名其妙要他去看一本書,不過他現(xiàn)在更關心的是顧恩重怎么樣了,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準備什么時候回來,怎么應對這一次的事件。然而他轉念一想,這些事情到底還是應該由顧恩重親口告訴他,而不是借由一個袁晨來轉達。“既然還沒看那就先放著。幫我一個忙,跟我去一個地方。”簡明澄坐上袁晨的車,任他把自己拉到一個自己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這是城市里的一處高級住宅區(qū),車開進來之后沿路可見一幢幢掩映在林木之中的歐式別墅,儼然鬧市之中的一方凈土。這個時候簡明澄才開口問袁晨要自己幫的是什么忙。他說:“很簡單,到了你就知道了。”這樣的說法顯然無法讓人安心,簡明澄懷著忐忐忑忑的心情看著他把車停在一幢別墅面前,然后跟著他下了車。兩人幾步繞回來從一道白色的大理石臺階走上去,經過一段用雜色的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來到別墅門前,這時候正好看見兩個人從里面走出來,一個是西裝革履的中年男性,另一個是個穿著更隨意一點的年輕女性。袁晨停下來跟兩人打招呼,男人卻首先看向簡明澄,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這位是……時先生的新模特?”模特?簡明澄看向袁晨,還沒有等他說話,女人就搶先開口道:“這位可不是什么單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