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己的影子。孟閣主不動聲色,只是指著墻上,那條泛著金屬光澤的鞭子,就是那條墨玉最怕的,布滿了倒刺鐵鉤的,魚鱗鞭。暗衛(wèi)會意,取下鞭子,拿在手中甩了一下,試了試手感,便站到墨玉對面,甩開鞭子,狠狠的,打在那本就遍體鱗傷的軀體上。這鞭子最是毒辣,即使是完好的皮膚,一鞭子下去也能皮開rou綻,何況墨玉身上本就遍布傷口。這鞭子因為綴滿金屬,所以很是沉重,揮舞起來的聲音少了幾分清脆,多了一絲沉悶。只聽一聲悶響,墨玉身上頓時多了一條又長又深的鞭痕,從左肩下方到右側(cè)腰際,像是一條血紅色的蛇,爬在蒼白的皮膚上。墨玉身子劇震,鐵鏈嘩啦啦作響,嘴唇咬得快要出血,才生生壓抑住那就要沖出喉嚨的慘叫。疼,好疼,有沒有人,能來救救我……絕望之中,這個想法轉(zhuǎn)瞬即逝,因為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癡心妄想。一忽兒楚清寒清俊的臉閃過腦海,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起他,還沒等他多想,第二鞭子便已落了下來。魚鱗鞭何等霸道,才打了十幾鞭子,墨玉的前胸便已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rou,長長的鞭子已然變成血色,鞭稍拖在地上,一片血紅。墻上、地上盡是血跡,斑斑駁駁的紅色,在昏暗的火光中,伴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心生畏懼。“閣主,這賤奴又暈過去了。”暗衛(wèi)停止了鞭打,轉(zhuǎn)身看向孟閣主。“再用鹽水潑!”孟閣主仍是輕描淡寫。暗衛(wèi)照做,卻是連潑了三桶鹽水,他都沒有睜開眼睛。酷寒和傷痛中,那被血染紅的身體時不時的顫抖,卻是沒有一絲意識。“他冷了,讓他暖和暖和。”孟閣主說著,眼底泛起殘酷的笑意。這暗衛(wèi)很會察言觀色,聽到這話,早就明白了孟閣主的意思,轉(zhuǎn)身,從后面的墻上取下烙鐵,在火中燒熱。當那滋滋作響的烙鐵按在墨玉肋下的傷口中時,墨玉全身猛的抽搐,如同被拋入滾水中的魚。緊閉的雙目猛然睜開,現(xiàn)出瘋狂的驚懼與痛苦。皮rou燒焦的味道彌散開來,逐漸淹沒了血腥的味道。當烙鐵終于取下,墨玉的身體如同失去了骨頭一般,頭都抬不起來,肋下的皮膚一片焦糊,讓人看得心驚。“繼續(xù),打他后面。”孟閣主絲毫不為所動,似乎他不是在折磨墨玉,只是悠閑的喝茶聊天一般。暗衛(wèi)得令,握緊鞭子,繞到墨玉身后,再次甩開。背上的傷本來就比前胸要重,身體已經(jīng)虛弱到極致,墨玉已經(jīng)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雙目雖然睜著,卻沒有一絲神彩。從已經(jīng)咬得血爛的嘴唇中,溢出一聲低低的□□,便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他甚至不用費力去克制自己了,因為他焦灼干渴的喉嚨,已然無力發(fā)出聲音了。才堪堪打了十鞭,墨玉便再次失去了知覺。此時被吊在刑架上的他,幾乎已經(jīng)不成人形,遠遠看去,就是一團模糊的血rou。當暗衛(wèi)按照孟閣主的指示,抓起一把粗糲的鹽,揉進他的傷口之時,那身體只是輕微的顫抖了幾下,雙目微微張開,沒等睜大,便再次閉上了。“想暈過去,沒那么容易!”孟閣主冷笑,摸出一顆黑色的小小丹藥,扔給暗衛(wèi)。醒神丹,讓人保持清醒的丹藥,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能暈過去,絲毫無法逃避這地獄一般的痛楚。墨玉的嘴緊緊閉著,暗衛(wèi)用鐵棍撬開,才把那顆丹藥塞進他口中,用力一推他的下頜,強行讓他咽下那顆丹藥。跌入黑暗的神志被強行喚醒,墨玉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睜開了,又怎么樣?寧愿一片黑暗,也不愿面對這地獄一般的情景了。身上的痛楚一波接著一波,海浪一般永無止息。到底,還要疼到什么時候哪?醒神丹的效果,孟閣主是知道的。雖然墨玉還是沒有一絲反應(yīng),但他知道,他醒了。醒了,便可以繼續(xù)折磨。他不要墨玉,逃過一絲一毫。“取一袋鹽來,揉進他全身的傷口?!泵祥w主說著,站起身來,想要離去,卻還沒抬腳,便又停下來,繼續(xù)說:“換藤鞭,每個時辰打十鞭子,再潑一桶鹽水,明早烙一塊烙鐵,再放他下來!”第6章重逢墨玉的生命力,是難以想象的頑強,似乎只要給他留一口氣,無論傷的多重,他都可以再次活過來。慘烈的折磨過后,他就被隨意丟進地牢,扔半個干硬的饅頭,放一碗水,便再沒有人去管他。醒神丹的作用一天一夜便可消退,后來的,便是完全的昏迷。待到五天之后,他才清醒過來,忍著全身火燒一般的痛楚,咽下面前的食物和水。守衛(wèi)的人看到他爬起來吃東西,便立刻去報告了薛先生,不由分說把他拉到暗莊,繼續(xù)習武。開始仍是跟不上節(jié)奏,不斷挨打,午后被鹽水潑醒,連路都走不穩(wěn),半拖半拽著,被人拉到張管家面前。張管家終于逮到他,當然要施展一下自己的手段,于是不由分說的,把沉重的鐐銬戴到他身上。本來就腳步踉蹌,被沉重的腳鐐束縛著,幾乎無法行走。手腕上的傷口還沒收口,就又被鐵鏈摩擦著,疼的鉆心,但張管家沒有放過他,讓寶三用鞭子趕著他,去清掃院子里的積雪。山海閣的院子很大,這天風又大,剛剛掃出一片空地,轉(zhuǎn)眼便又覆滿了新雪??v使寶三知他受了內(nèi)傷,打他時收了內(nèi)力,他卻依然被打到爬不起來。渾身惡寒,只覺這天地間所有而寒氣,都在自己身邊洶涌,要將他滅頂淹沒。寶三扇了他一耳光,才發(fā)覺他的臉guntang的如同剛燒好的開水。這樣燒下去,不死也得燒傻了。看來又不能再打了。于是寶三嘆著氣,把他丟在雪地里。沒人治療,沒有任何藥物,又得不到休息,墨玉的燒退的極慢,內(nèi)傷好的更慢,十幾天下來仍是沒有多少起色,只有全身的傷口,開始一點一點的恢復(fù)。盡管每天都要增加很多新的傷口,但墨玉從小就習慣了這種殘酷的環(huán)境,再加上長期習武勞作,就算沒有內(nèi)力,體力也很不錯,才終于漸漸重新適應(yīng)了這疲勞而痛苦的生活。張管家沒有命令,他依然每天戴著鐵鏈,除去上午習武之時,因著鐵鏈會礙事,薛先生準許他取下,其余時間,那沉重的鐐銬一直戴在他身上,把手腕和腳踝磨得血rou模糊。這天,上午的訓(xùn)練結(jié)束后,薛先生看看勉強站住的墨玉,悠悠的說:“賤奴,身體恢復(fù)了,上次跟人動手,欠的鞭子和針板,可以還了。”墨玉一怔,咬牙,深深垂下頭。臘月即將過去,新年將至,山海閣中一片忙碌。山海閣是江湖中的大門派,每到年節(jié),都有很多同道中人送來年貨,希望以此和山海閣結(jié)下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