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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并無惱意,可能是要結(jié)婚了,她做什么,眼里的喜意都藏不住。 阮胭覺得自己可能是酒意上來了,她問于百合:“你和趙一成在一起,快樂嗎?” “快樂啊,他掙的錢都歸我,怎么不快樂。” 阮胭一時無言。 于百合看了她一眼:“怎么,遇到什么事了?” 阮胭說:“其實上次頒獎典禮上,趙哥對你說的那句話對我觸動挺大的,那個時候,他算是幫我弄懂了一點,關(guān)于‘唯一’這個詞的定義。但是現(xiàn)在,我似乎又陷入了新的迷惘?!?/br> “說來聽聽?!庇诎俸想S手捉起旁邊的酒杯子,抿了一口。已婚婦女當(dāng)愛情導(dǎo)師的感覺,還真不賴。 “就是,有這么一個人?!比铍倏戳怂谎?,“我是打個比方。有這么一個人,他時時刻刻圍在你身邊,口口聲聲說要和你做朋友,但是做出的事情,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朋友會做的范圍?!?/br> “嗯,他想泡你?!庇诎俸涎院喴赓W。 “……” 阮胭沉默。 “逗你的,然后呢?!?/br> “但有一天他忽然離開了,我覺得很不習(xí)慣。但我不確定,這種是習(xí)慣,還是?!比铍儆X得她很難把“喜歡”這兩個字加在沈勁身上,她斟酌了一下語句,“還是別的什么。” “很簡單,你也想被他泡?!?/br> “……” 阮胭思想轉(zhuǎn)得快,立刻還回去,“什么叫被他泡,就不能是他被我泡?” 話一出口,她就想把舌頭咬斷。 她都在說什么。 于百合挑挑眉,從阮胭手里抽出她的手機,拿在自個兒手心里晃晃,“來啊,你泡一個我看看?!?/br> 阮胭把手機搶回來。 “認真的。我覺得我最近變得很不像我了。我變得猶疑不決,而打在我身上二十年的‘果斷’這個標簽,仿佛一下就從我身上消失了一樣。” 她嘆口氣。 “因為我和那個人有過一段相當(dāng)荒唐的開始,當(dāng)然,結(jié)束得也相當(dāng)荒唐。但現(xiàn)在……” “你可能喜歡上他了?!庇诎俸隙ǘǖ乜粗?。 “不可能。”阮胭否認得極快。 “看吧,說了你又不信?!庇诎俸习丫票臃畔拢D(zhuǎn)身和兩個男演員耳語了幾句,那兩個男演員立刻抬頭看向阮胭,沖她笑了笑。 阮胭一看這笑,就知道不對,趕緊拎起包,借口出門去洗手間。 于百合連連在她身后喊:“別介,不是缺朋友嗎,給你介紹年輕的小朋友認識不好嗎?!?/br> 別了吧,小朋友。一個聞益陽就夠她受的了。再來倆,她今晚得折在這兒。 出了包廂,逃離了喧囂,阮胭才暫時松了口氣。 她背抵在墻上,心里卻莫名涌上一層失落感。 抬頭,準備進屋拿東西回去,結(jié)果正正好撞上一個熟人。 “阮胭?你怎么在這兒?!?/br> 周牧玄旁邊還跟著幾個人,他看到阮胭,跟旁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后,朝她走過來。 “朋友聚會。”阮胭回他。 他在這兒,沈勁也在嗎。 “你怎么也來這?”阮胭問他。 “陪客戶談點事情?!敝苣列f完,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摁了幾下,動作很快,摁完就抬頭問阮胭,“忙嗎,不忙聊聊?” 阮胭搖頭:“你還是去陪你客戶吧?!?/br> “也行,反正我也就是想和你說沈勁最近過得很不好?!敝苣列钏茻o意地瞥了她一眼,“但是也沒關(guān)系,他以前對你不好,現(xiàn)在這樣子純粹就是他的報應(yīng)來了?!?/br> 阮胭眉頭微微皺了下,周牧玄繼續(xù)說,“他堂哥那邊動作大,先他一步研發(fā)出一個AI醫(yī)療系統(tǒng),他現(xiàn)在還在焦頭爛額中。” 見阮胭不說話,他又補了句:“也還行,差不多就是茶飯不思形銷骨立□□欲斷腸的狀態(tài)吧。” “……”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她一直以為周牧玄是他們那一群人里最正常的一個,現(xiàn)在看來,可能只有江標是最正常的。 “實不相瞞,我今天見過他。他看起來,”阮胭幽幽吐出四個字,“甚是安泰?!?/br> “……” 周牧玄被噎住。 他不再和阮胭打趣,正了正神色,和她說:“行,那我先走了,祝你玩得愉快?!?/br> 阮胭嗯了聲,和他道別,往走廊的另一個露臺走過去。 周牧玄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抬起手機,隨手拍了張背影,然后發(fā)給沈勁。緊接著隨手發(fā)了個定位。 沈勁收到消息后,沒多看,繼續(xù)埋首在桌上的一摞文件里。 他很忙,從華遙回來后,這一個月里,他沒有休息過一天,之前所有的事,都被堆到了一起。 沈萬宥,沈崇禮,聞益陽,耀豐,AI醫(yī)療。 他揉了揉晴明xue,從筆筒里隨手抽出筆,開始在紙上畫著接下來要做的步驟。 等到筆寫至沒墨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用的這只鋼筆,是向舟幫他找回來的那支萬寶龍。 他把筆放下,筆蓋上的黑漆折射出微冷的光。到底還是沒忍住,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周牧玄發(fā)給他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阮胭穿著條藍色的裙子,在燈下,露出又細又白的胳膊,頭發(fā)微卷,散在身后,把纖腰遮住。 他很少見到阮胭這樣的打扮。往日里,為了防止狗仔偷拍,她出門都很低調(diào)。 今天這樣,是有什么事嗎。 他想起陸柏良在阮胭家里,他們那個親密至極的擁抱…… 他把手機放下,重新抽了支簽字筆,開始工作。 手機卻在這時候震了一下。 “這個吊墜,是你留下的嗎?” 沈勁點開,是阮胭給他發(fā)消息了。 有張圖,無臉男呆呆地躺在她白嫩的掌心。 他思忖了會,回她,“嗯,上次去游樂場,鬼屋送的紀念品?!?/br> 阮胭看著手機上的幾個字,突然又不知道發(fā)什么了。想到周牧玄的話,雖然有些夸張,但今天在醫(yī)院碰見沈勁,他看起來狀態(tài)的確很不好。 似乎是,瘦了吧。 “周牧玄說,你最近很忙?!彼遄昧讼掠迷~。 “是,公司出了點事情。” “還是醫(yī)療項目嗎?” “嗯,還有一些人事上的變動。” “哦?!?/br> 阮胭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會聊天,邢清說得對,她的確有能把人氣死的天賦。就在阮胭準備放下手機,結(jié)束這場尷尬的聊天時,沈勁忽然回她: “不用管我的事,你明天要是有空,去首醫(yī)大找一下聞益陽,讓他把你手機里的監(jiān)控取了。” “什么監(jiān)控?” “他在你手機里安了定位。上次你在華遙被人帶走的時候,他用定位找到了你?!?/br> 阮胭瞬間僵在原地。 聞益陽。 怎么可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