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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設想過弘瀚會有很多女人,卻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meimei會嫁給弘瀚。允坐在能看到寢殿的一處房頂上,盡力壓制著心頭的不適。在他思考這些事的時候,反噬又如影隨形的出現(xiàn)了。用熾焰的力量來壓制熾焰,根本無濟于事。但他卻無法停止思考。他想這一切總歸都會變得尋常,自己不過是要適應罷了。弘瀚十分寵愛王后,自從大典之后,絕大部分時間都會回到王后的寢殿。只要出席宴會,坐在他身邊的只能是王后。不同于對待其他的夫人,他毫不掩飾對王后的喜愛,也不允許其他的夫人嚼舌。他并未苛待夫人們,只是想讓她們明白,什么是規(guī)矩,什么是尊卑,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他維持著一個十分平衡的后宮,就像他正在駕馭著一個蒸蒸日上的國家。這個人是天生的王者。連女人們,也全都對他傾心。這一日,十二公主端著自己親手炮制的花茶,來到了弘瀚的書房外面。她花了整整一個夏天,每天收集玫瑰上的露水,制成了這一壺充滿自己芬芳心意的花茶,興沖沖的前來找弘瀚。值守的侍衛(wèi)是荊曲江,冷臉侍衛(wèi)不茍顏色的通報之后,十二公主進了書房。弘瀚和幾個重臣正在書房議事,見她來了,便笑一笑。十二公主很自然的行個禮,走上前給西炎伯獻上一杯茶,果然是香氣撲鼻,整個屋子都染滿了玫瑰的香氣。在座的諸人誰都能看出十二公主眼中對弘瀚的傾慕。弘瀚覺得很有面子,便示意她也給在座的幾個人倒茶。十二公主有一瞬的詫異——身為王后怎可給臣下親自倒茶?但顯然弘瀚并未注意到這些,繼續(xù)侃侃而談了。十二公主按下心中的小委屈,仍是用十分優(yōu)雅的姿態(tài),挨個給堂上的人倒茶。弘瀚大大咧咧,其他人可不敢這么托大。五羊大夫、司農、司馬等人立刻站起來,雙手執(zhí)杯,做出恭謙的姿態(tài)。祝卿卻不知為何有些走神,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十二公主畢竟是公主出身,有些不悅,便轉身去看弘瀚。弘瀚哈哈一笑,道:“這幾個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讓你倒茶可不委屈?!彼钢缸G?,“在關外草原,便是允建了奇功!”十二公主也已經知道了畢烏箭的事,身為皇族怎可能對此不敏感。她走回弘瀚身邊,斟酌著道:“祝卿大人有畢烏之能,非選擇天都皇族而是追隨伯君,可見伯君有大能。”她只是說大能,而不敢講西炎伯得了天意,雖然在外面已經有這樣的傳言。身為皇族后人,十二公主自小就耳濡目染,知道先人得青鳥護佑,平定中原成為王。青鳥神力如果為外人所得,是必須除掉的。但是看著允毫無威脅的樣子,十二公主又忍不住想:他為伯君看重,如果自己的人傷了他,弘瀚會不會因此不喜歡自己了?十二公主忍不住糾結起來。弘瀚正說的渴了,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那茶是剛倒的,聞著甜香撲鼻,喝起來還是guntang,他一下子就噴了。十二公主一慌,手忙腳亂的給他擦衣服,結果又碰煩了茶杯,在地上摔碎了。一時間又趕緊蹲下?lián)焖榇?,卻哪做過這種事,被碎瓷劃破了手。弘瀚什么話都沒說呢,她自己就已經要哭了。弘瀚無奈道:“下去包扎吧,以后無事別來書房了,這里不適合你?!?/br>本來并沒想責備她,結果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卻也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哭,匆匆行個禮,低頭走了。一直跟隨著公主的老婦人悄悄上前,利索的收攏了碎瓷擦干凈水漬。退下之前覷著伯君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容老奴多嘴一句,公主畢竟是金枝玉葉的身子,沒做過什么事,更沒受過什么傷,疼得狠了才掉了淚。還望主公多多擔待,莫要因此壞了心情。”弘瀚笑了笑:“怎么會,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忽然想到什么,又問道:“天宮的皇子公主都是自小嬌養(yǎng)的?”“是?!崩蠇D人規(guī)規(guī)矩矩答道:“老身在天宮多年,也帶過幾個皇子公主,都是一樣的嬌貴。”弘瀚擺手令她退下,卻看了一眼遠處的允。年輕的祝卿坐在位置上,垂著頭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夜弘瀚既沒有宿在王后寢宮,也沒有招任何夫人,而是在書房一直工作到深夜。他合上最后一份書簡,伸了個懶腰,四下一望,只有守在門口的老內侍。那老內侍每天等著他,待處理完了國事,便打著燈籠引他去后宮。通常弘瀚都是去王后的寢殿,隔三差五的也去找其他的夫人,但今天弘瀚哪里也不想去。他走到書房門口,輕輕說道:“允。”果然不出所料,允如同一陣輕煙來到了他身側,單膝跪地,低聲應道:“主人?!?/br>他仍穿著祝卿的服飾,深青色的衣服在夜里看起來有些像是黑的。在人前,當他是祝卿的時候,允一直稱呼弘瀚為主公,但當私下相處的時候,允還是稱他為主人。弘瀚看著允,自從女人們來了之后,他幾個月不曾碰過他了。他看起來沒有變,仍舊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一副溫和淡然的樣子,從不會違抗自己的命令。但弘瀚覺得他好像離得遠了,曾經兩個人之間只需要一個眼神便可傳達想法,甚至連眼神都多余的,那種脈脈溫情似乎冷卻了。允看著他的時候少了,或者說是愿意對視的時候少了——就像現(xiàn)在,他規(guī)矩的低著頭,就像一個無可挑剔的影衛(wèi)。“最近冷落你了。”弘瀚將他拉起來,“我相信你是懂的?!?/br>允點頭,任弘瀚拉著他走入書房,來到后面的床榻。西炎伯常常在書房辦公到很晚,便在這里置了一個床榻。以前弘瀚經常將允拉上榻共眠,自從有了夫人之后,他就沒在這里睡過。弘瀚抱住他,發(fā)覺一只手就可以攬住對方的腰——不知是夏季穿的單薄還是變瘦了。他像往常那樣親吻允的耳朵,在他耳邊道:“我跟你說過的,無論有多少女人,你跟她們都不一樣?!?/br>允垂著眼睛,卻忍不住想,抱著的感覺也不一樣嗎?他有些僵硬,心口滯澀的感覺更重了。他努力去轉移弘瀚的熱情,開口道:“王后殿下還在等著您過去?!?/br>弘瀚有點不高興:“只有我們的時候,不要提起女人?!痹谒磥?,王后也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允卻認真道:“王后對您十分傾心?!?/br>弘瀚停下來,他是在嫉妒嗎?突然就覺得開心了,他笑著問:“那你呢?對我傾心嗎?”看到對方一瞬間的悵然,他俯下身將允壓在榻上。允一向都是那么順從,無論他要求什么都不會反對。但這一次,他抵著胸口,將弘瀚向外推。盡管力量非常微弱,弘瀚仍是感覺到了。他壓著自己的激情,仔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