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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翔鈞,直盯的翔鈞毛骨悚然的顫栗,“不滿足?我沒什么不滿足的,就是我等不及而已,父皇,你活的太久了。我不知道你幾時才會龍馭賓天哪!”“你!”翔鈞只說一字,盛怒下再說不半字。“哎……”回身的翔賀面色復(fù)雜,痛苦的凄笑、報復(fù)的爽快交織在一塊,神情是形容不出的恐怖,突然他仰天大笑,眉目微揚(yáng),咧嘴淡笑地說:“父皇就再多享受幾日活著的時光罷,放心,兒臣會替你打一副上好的金棺槨,你就帶著你的黃金、你的榮華,下地獄去吧?!?/br>冷宮里的絕望從未斷絕過,萬籟俱寂的幽暗里,只余頹然伏地的翔鈞,目光呆滯望著一處。從冷宮回到太子殿的路上悄然,我與文錦派來的太監(jiān)兼沒做聲,無言跟著翔賀回到太子殿。翔賀如約對我倆重金賞賜,戲要演足方更逼真,我們交給陳康大半的黃金,借著多懶的名頭離開太子殿。離去前,我暗中施下攝心咒,掌控住原本的兩個小太監(jiān)。冷宮來回一圈近乎耗去兩個時辰,眼下只有不到半個時辰就是日落西山時,我已來不及趕回清思殿再行咒術(shù)易容,天色暗些輝光藏不住定會暴露身份。我跟在小太監(jiān)身后疾急前行,悄聲無息的啟靈變回原本的模樣。宮里最多的就是服侍的宮女宦官,突然少人或是多誰的,不是自個宮里的誰都記不住,我只需低頭行走自然不會引起他人注意。正值晚膳時分,宮女太監(jiān)大多捧著食盒低首有序地行在路上,端送晚膳到個宮里,供娘娘小主食用??斓角逅嫉顣r,我恰逢巧遇送膳食清思殿的一行人,快步混入跟在他們末流,一進(jìn)清思殿即刻在管事宮女掩護(hù)中退離。換完衣衫,我著意從院落小路繞出,送晚膳的宮人見我無一多做懷疑,微行禮成行隊列的退去。尋思禪才見我,緊張的神色驀地松散,上前挽我入席,道:“總算是把你盼回來了,久不見你歸來,我們心里都擔(dān)心的很?!?/br>影連連點(diǎn)頭,老實開口:“等不到你,我急得沒差去找你。虧得哥與二殿下攔著,否則多半要闖大禍了?!?/br>“你性子就是不肯改,一如既往的浮躁。一時半刻都沒耐心,等不得。人說——吃一塹長一智,你倒好越挫越勇,怎么就跟頭牛似得,犟脾氣?!?/br>翔書官樂呵笑著打圓場,道:“蘇兄就別惱了,不是沒發(fā)生什么事么。送來的滿桌色香誘人的菜再放下去就涼透了,豈不是可惜?!?/br>尋思禪笑道:“你們可不能浪費(fèi)書官兄的好意,別光顧著嘴上說的沒完?!彼鹕眍^一個幫我斟酒,稍撇過抿嘴輕咬下唇的影,輕瞪我眼,啐口說:“我待影陪個不是,你大人大量莫再生氣可好?就當(dāng)給我個面子,倘若你嫌我分量不夠,我想二皇子的身份足夠你饒影……景三這一回吧。”我挑眉未有多言,想及神武出發(fā)前幾日的事,眼下的情形與那時略有相似,掌輕壓影搭在凳面上的手,爽朗而笑,“到底是你運(yùn)氣好,從前嘴毒總得罪人,到頭來反倒偏幫你多些,橫豎都成我的不是?!?/br>尋思禪低笑出聲,不由調(diào)侃:“憑你什么身份,就該比常人多擔(dān)待些?!?/br>影輕一推我,眉眼間笑得像是個頑劣的孩童,努嘴道:“可不是嘛,整日里與我們計較?!?/br>揪心整日怕事跡暴露的翔書官,一日水米未進(jìn),此刻是顧不上待客之道果腹為上??崭固盍税腼枺钑龠@才放下銀筷,“蘇兄身邊能說會道的人真多,府上平時必定是很熱鬧?!?/br>不置可否,我默默吞咽一口救,無奈的苦笑道:“有時候就是太鬧騰了些。”尋思禪淺嘗過滿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絞了絲絹擦嘴,淡笑開口:“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影昨兒說的話倒是不錯,地廣人稀的多塞幾個倒也沒那么冷清。”話音未落,桌邊圍坐幾人紛紛目光齊向我,我的沉默仿若滿盆的水瞬間澆熄揶揄的熱情,相處一久我心里了然一嘴難敵眾口,與其多費(fèi)唇舌不如緘默來得實在。不做聲的略嘗幾口和我口味的菜,宮里人學(xué)哪樣都快,小住幾日膳房已是摸清我喜好。說笑過后,翔書官的神情愈發(fā)深沉,開口仍是含笑極力顯得松快,卻已有苦澀,“蘇兄一番打探可有見到我父皇。”我溫言而笑,言簡意賅地將下午的經(jīng)歷從頭到尾敘述了遍,當(dāng)然都撿了重要的事敘說,像是哈腰討好陳康的糗事,半句都不曾提及。翔書官靜默地聽完,倒沒先前那般震怒,他臉上是一片死寂,好似對翔賀恨毒翔鈞一事并不感意外。其中□□如何,我雖有好奇,只是他不開口相告,我亦是不好張口去問。撥弄著擱置在筷架上的銀筷,翔書官娓娓道出:“我皇兄的事,蘇兄要是有心知道不難查出真相?;市謺捄薷富什皇菦]道理的,畢生摯愛被人迫害,哪怕是間接害死的,怨已結(jié)下就難解開了。”翔書官說的粗略,細(xì)推敲多半是翔鈞害死翔賀珍愛的人,難怪他會如斯的恨,難怪眼神是那般痛徹心扉。我隱約覺得兩人的矛盾絕非翔書官說的簡單,不過宮內(nèi)秘史于我有何相干,為讓她安心,我輕描淡寫道:“你父皇沒有事,就是覺得有些清瘦,身陷囹圄中吃不安神不寧的,解救出來修養(yǎng)幾日也就好了。”翔書官笑得很苦,情緒略微低落,喟嘆輕聲道:“蘇兄不必安慰我,我承受得住。”我把玩著做工精細(xì)的景洛官窯出的瓷勺,淡淡一笑回應(yīng)。倒非寬慰他才這般說,不過是身為帝王誰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的落魄樣,只怕翔鈞出來會大開殺戒,為是掩埋自己像狗一樣被關(guān)囚籠的事。為大事計,翔書官知曉的越少越好。一頓晚上吃的食之無味,圍繞談?wù)摰亩际敲魅沼嬛\,成敗就看明夜亥時之后,是積德救人還是人間煉獄就看結(jié)果為何。在人界久了,倒學(xué)人族的矯情來,尋思禪端來一碗燕窩人參湯,“前些日子太醫(yī)院送來的藥材甚多,放著浪費(fèi),我特意去小廚房熬了半日。”我湊上前嘗了口,鮮美適口,他見我并不討厭,遂笑道:“聽徐公公說這兩樣?xùn)|西很補(bǔ)身,我想你近來事多難免煩愁,瞧著臉色不是太好,是該補(bǔ)一補(bǔ)。”日子天天的過,我愈發(fā)興奮難耐,每當(dāng)想到將要親手處決迷魘,魔性就如種進(jìn)地里的種子,灌溉施肥發(fā)芽,不間斷的茁長。久未有殺戮,只是想到黏膩溫?zé)岬男任稙M手,我就止不住的希冀。如此往復(fù),冥想心神恍惚,效果便差許多,容色怎能好。我瞅他手中小碗,碗中晶瑩泛光,笑道:“人族的東西有沒有用我是不曉得,你的心意浪費(fèi)不得?!?/br>他羞赧的把碗塞進(jìn)我手中,抿嘴淡笑,“屬你嘴貧,好生吃你的罷?!?/br>我聳肩囫圇吞棗似得一碗喝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