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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線,猶如初春時節(jié)河面破冰,格外清朗。 這樣的聲線,觀月綾子記得。 眼前茫茫的霧氣散去,她抬起頭來,看清了他的臉。 他生得修眉俊眼,輪廓立體,屬于那種清爽又不失硬朗的帥氣。 只是他的額頭剛被骷髏兵劃傷了一道口子,血正順著額角往下淌,略有些觸目驚心。 她緊張了:“我去拿藥給你?!?/br> “沒事兒,小傷,不用大驚小怪的?!?/br> “……狗妹那薩伊,讓你流這么多血,下次不要了,很危險的?!?/br> 他無所謂地笑了一笑:“你的安全,比我命可重要多了。” “靳先生……真是好人吶?!?/br>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原來那么久以前,就成了她的口頭禪。 在夢境的最后,觀月綾子只覺得四面的景色都在模糊遠去,唯有那個人的聲音,依然清晰地響在耳邊。 他說:“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別給我發(fā)好人卡了?!?/br> “綾子,我們之間,得有個戀愛的機會。” 第77章 青龍魚 觀月綾子醒來的時候, 東方既白,天色已蒙蒙亮了。 她托著腮坐在船艙里,發(fā)了很久的呆。 直到伍時玖拍她的肩。 “綾子姐, 醒了?你這一覺可真能睡?!?/br> “因為我做了夢。” “誒?夢見什么了?” “夢見了……”觀月綾子略一遲疑,終是茫然地嘆了口氣, “夢見了靳先生。” 這話一出口, 除了臨時代替許霄掌舵的秦策, 其他人全都圍了過來, 甚至包括看似閉目養(yǎng)神的凌橙暮。 八卦, 是這支戰(zhàn)斗小隊的傳統(tǒng)藝能, 力量無窮。 “靳先生?是那個靳夏對吧?時空大獄的犯人,隊長的擁護者, 你的心上人, 沈秋的死對頭?” 陸零當(dāng)場做出了非常精準(zhǔn)的總結(jié)。 觀月綾子點頭:“雖然不能太確定, 但我認(rèn)為,這就是真金芯片的作用?!?/br> “是真晶芯片?!?/br> “哇嘎噠, 真晶芯片?!彼龔纳迫缌鞲恼皦衾锬切﹫鼍? 我?guī)缀醵加杏∠?,只有……靳先生,我是第一次見。?/br> 在她自認(rèn)為完整的記憶里,自己始終孤身一人,與鬼怪為伍,身邊并沒有出現(xiàn)過同伴。 可這個夢卻提醒著她,那片微妙的空白, 其實曾經(jīng)是有人填滿過的。 當(dāng)初在紅楓鬼校賽區(qū), 以為是初次見面, 事實上是故人重逢。 只是她忘記了,靳夏也忘記了。 “陸監(jiān)獄長,我想起來的事,靳先生也會想起來嗎?” “他可能想不起來。”陸零搖頭,“他不是時空監(jiān)察局的成員,體內(nèi)沒有芯片,不能夠與你記憶共享?!?/br> “唉。”觀月綾子雙手托腮,如同傷感懷春的少女,惆悵感慨,“我那時候就覺得,靳先生是個好人……” 許霄也無奈:“你給他發(fā)了這么多年的好人卡?” “我不知道好人卡的意思,我只是想贊美他。” “那下次換個贊美的方式?!?/br> “換什么呢?” 許霄示意伍時玖:“你嘴甜,給你綾子姐提點意見——就暫時用及格做示范吧?!?/br> 陸零:“?” 他原本是打算拒絕的,誰知伍時玖爽快同意,登時一轉(zhuǎn)身,小手在胸前可可愛愛比了個心。 她嗓音甜美地開口:“靳先生,感謝你,想念你,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喜歡你?!彼佳蹚潖澮恍Γ跋衲氵@樣又帥又有責(zé)任感的男人,誰能不喜歡呢?mua!” 她朝他飛了個吻。 “……”陸零沉默半晌,挺別扭地提意見,“你用我做示范,稱呼是不是也得變一變,該叫我的名字?” 伍時玖瞬間變臉比翻書還快:“煩死,你就一工具人,廢話這么多呢?” “……” 是他大意了,這才是真正的她。 凌橙暮身為觀月綾子最信賴的隊長,又身為靳夏最敬仰的監(jiān)獄長,對此自然責(zé)無旁貸,要安慰幾句。 直到把觀月綾子哄得寬心了,她才離開原地,走向船前甲板。 秦策正站在那里。 他學(xué)習(xí)能力極強,在接受了許霄短時間的指導(dǎo)后,已經(jīng)熟練掌握了開船技巧。 海風(fēng)吹起他的大衣獵獵作響,他的背影依舊瘦削挺拔,像一柄出鞘利劍。 她緩步上前,把一塊牛奶餅干塞到了他嘴里。 秦策轉(zhuǎn)頭看她一眼:“你們在討論什么?” “討論綾子和靳夏的感情史?!?/br> “他們倆……” “他們倆以前在靈異系統(tǒng)里,可能是情侶,但是彼此都忘記了這檔子事?!?/br> 秦策沉吟半晌,略一頷首:“除了真晶芯片會控制記憶,系統(tǒng)也能自主刪除某些玩家的記憶,只要編纂好特定程序?!?/br> 編纂好特定程序,那負責(zé)編纂程序的是…… 凌橙暮猛一回頭,朝船艙里喊:“許霄,出來!” 不過幾秒鐘,許霄叼著半拉沒吃完的面包,小碎步跑了出來。 “有事兒啊橙橙?” 她開門見山問他:“你還記得自己編纂過哪些程序嗎?比如能消除玩家或犯人記憶的那種?!?/br> “那種程序肯定有,可我記不起來了。”許霄誠實回答,“我就只記得自己在控制中心的后面給盆栽澆過水,還跟常哥喝過酒。” 總而言之,是還沒有完全拾起關(guān)于信息官的自覺性。 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jǐn)?shù)據(jù)恢復(fù)太慢。 凌橙暮又問:“那被系統(tǒng)刪除的記憶還能不能恢復(fù)?” “理論上是可以的,只要我們能得到監(jiān)察局的控制權(quán)?!?/br> “這種事你說得倒挺輕松,換句話講不就是造反成功嗎?” 許霄疑惑:“我們不正是在造反的路上嗎?” “……對,很有道理?!绷璩饶赫J(rèn)可了這一看法,她轉(zhuǎn)而跟秦策嘀咕,“你說,我當(dāng)年是不是試圖炸過監(jiān)察局?” 秦策嘆息:“我一直懷疑。” 無論是夢境里的爆.炸聲,還是此前她極度強烈的“把監(jiān)察局炸了”的執(zhí)念,似乎都暗示了這一點。 這確實是她能做得出的事。 “其實我現(xiàn)在也還想試試。”凌橙暮冷笑,“我們要另考慮辦法了,記憶恢復(fù)是一方面,搞定監(jiān)察局也是一方面?!?/br> 畢竟目前狩獵計劃的幸存者,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為防止出現(xiàn)更多的犧牲者,反抗到來得越早越好。 他們?nèi)鄙僖粭l捷徑,一個機會。 許霄問:“橙橙你有什么想法?不妨先說來研究一下?!?/br> “眾志成城,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能聯(lián)合所有玩家的力量,一起對抗?!?/br> “理論是好,但實施困難?!?/br> 秦策沉聲道:“有方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