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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俯身,聲音脆亮嬌嫩:“不知是故人到,花溪失禮了。”羅信愣了一下,目光先是看了一眼身邊笑得嬌俏的花溪,那左邊深深陷進(jìn)臉頰的酒窩就正對在他的眼前,卻不是為了他。羅信深吸一口氣看著讓花溪露出笑容的對象,滿臉悲憤。胡遲原本還是笑著打量著宅府中的景色,花溪過來的時候他還不曾覺得驚訝,直到她站在了自己面前對自己行禮微笑后,胡遲才后知后覺有些茫然。先不說羅信看著他那個楚楚可憐的眼神,就是身邊白忌看向他的目光都讓他心底發(fā)寒,連那被遺棄的陳管事和他腳邊的胡因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被這么多人注視著,胡遲只好硬著頭皮開口:“你認(rèn)識我?”“公子風(fēng)姿卓然,哪怕有一面之緣也不肯忘記?!被ㄏ坪醪煊X不到胡遲的不自在,說完話微微抬頭看向胡遲,又仿佛是羞怯一般忙垂下去。露出一截瑩白的脖頸,上面紋著一株艷紅的桃花。胡遲感覺這件事情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的良心恐怕是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府邸。羅信現(xiàn)在看著他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對著他嚎啕大哭控訴一番。美人因一面之緣而記得你,自然是件佳話趣談,但是這個美人可不要是他給別人找的命定道侶才好。胡遲笑容有些僵硬:“也還望花溪閣主提醒一二,”“四百年前,新皇登基之前?!被ㄏ膊⑽措[瞞,“公子歷經(jīng)煙竹閣,我曾以帕相贈?!?/br>卻也是說一半留一半。然而她就算是全說了,胡遲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記得。不過這個時間段羅信卻是想起來了,他想起了曾經(jīng)被胡遲騙去花街沾了一身的胭脂味撿了一懷的手帕和香囊最后還大半夜的被不足他腿高的大師兄呵斥一番——的委屈。白忌也有些印象,胡遲一抖衣服全是染著刺鼻胭脂味的手帕和香囊。那個味道光是想一想他臉色就發(fā)沉。不過現(xiàn)在胡遲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還是挺有趣的。最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才好。白忌向前一步,手自然的搭了一下胡遲的肩膀,對著花溪點頭,然后看向仍舊有些茫然的陳管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用膳食?”“哦,對對?!标惞苁旅?yīng)聲,“幾位貴客真是久等了,請跟我來!”“陳管事?!被ㄏ?,手腕上碧玉手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溫潤,“您先去廚上看看,幾位客人由我招待便好?!?/br>陳管事何德何能,花溪來過王府?dāng)?shù)十次,這是唯一一次主動和他開口說話。卻是為了面前這人。不行不行,他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才好。這么想著,陳管事也就對著花溪行禮,滿臉歉意道:“那就有勞花溪閣主了?!?/br>花溪手指輕擺,在陳管事小步退下后便主動走在胡遲的右側(cè),笑道:“王府的廚子雖然只做些凡間的小食,比不上靈植妖獸rou,嘗個新鮮卻還是不錯。”花溪右手邊就是羅信,她卻是連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他。羅信的目光灼熱,與他這么一對比,胡遲覺得花溪的笑臉都有些冰冰涼了。不過他更驚訝的是:“這是王府?”“嗯?”花溪眼中有些疑惑,卻馬上就釋然,“你們應(yīng)該是從別地來的,高平王白望喜歡結(jié)交知己,滿京城不論凡人修士都知道。不過他想要結(jié)交的人卻很少有第二次來到王府的?!?/br>“那你不是經(jīng)?!绷_信沒忍住開口,在花溪看過來的時候卻啞了聲。他那模樣讓花溪輕笑:“我又不想嫁與他,我為何不能來?”白忌卻是明白了一些,低聲和胡遲說:“雖然說現(xiàn)在修士和凡人關(guān)系融洽,但是一般修士和凡人交好都是有所圖謀。這位高平王雖不是儲君但卻也有皇族血脈,有個說法就是修士與皇族血脈交|合之后會增長修為壓制心魔?!?/br>被科普的胡遲了然,卻不知道想到什么湊近白忌說:“那你不找道侶也是因為這個嗎?”白忌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多可憐的小劍修啊,胡遲嘆氣。不過是提起道侶就這么落魄傷神。進(jìn)門的時候花溪先請白忌等人進(jìn)去,羅信自然等在了最后,而對此花溪卻也一句話沒說。玄鐘進(jìn)去之前看了羅信一眼,搖搖頭也不知說什么好,干脆就什么都不說直接進(jìn)去。那些歌姬舞姬早就進(jìn)去準(zhǔn)備了,這下佰食樓外面可只剩了羅信和花溪兩人。羅信深呼吸,剛想要說什么就聽到對面人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還是這么有趣?!?/br>羅信醞釀了半天的情緒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邊就是一陣極淡的桃花香,映著那若隱若現(xiàn)的桃花紋身,仿佛令他陷入了一場夢境。“怎么還不過來?”花溪走了兩步才發(fā)覺身邊沒有跟上,偏頭輕笑著問,“還要我牽你走嗎?”幾人被安置在二樓的一個雅廂中,樓下便是煙竹閣的歌舞。陳管事過來歉意地說高平王還未到,請他們暫時隨意。“那王爺不就在隔壁?”胡遲撇撇嘴,“他們是不是有些過分低估了修士的聽力?!?/br>“大概是在觀望吧,”白忌對此卻并不在意,“免得我們突然生氣把他的王府砸了?!?/br>胡遲懶得理會這里面的事情,不過看著正在為他斟酒的花溪,以及正在看著花溪斟酒的羅信,總感覺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怎么就一起進(jìn)來這兩步,羅信的眼中就沒有悲憤也沒有他了?“這是三月花釀?!被ㄏ獙⑿≈亚啻删票频胶t面前,笑著說,“不是什么靈酒,卻也醉人?!?/br>佳釀胡遲喝過不少,他酒窖中也有很多珍藏,這凡人釀的酒若是精致費心起來也不比仙界的差到哪去。胡因用手撐著桌子,露出了半個腦袋,大眼睛彎起看著花溪,笑道:“jiejie,我也要?!?/br>“你?”花溪彎腰看著他,“你想飲酒,那可是要先問過你的父親。”胡遲:“……”這個父親說的是我嗎?“公子,”花溪果然看向他,“小公子他……”“他是我弟弟。”胡遲笑著打斷,“他要是想喝你給他斟一杯就好,不礙事。”花溪一愣,看了眼與胡遲肖似的胡因,也灑脫地笑道:“真是我唐突了,我還以為公子已經(jīng)娶親生子,沒料到小公子是公子的弟弟?!?/br>“他不曾娶親。”白忌垂目說。花溪的目光看向胡遲與白忌之間,了然道:“看我今日真是眼拙了,一會兒我自罰三杯。”“你不用……”羅信酒量不佳,聽到這句話就忙阻止,“胡大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