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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衾寒一怔,這人竟是真的——他早知道晉樞機留他在此地與自己一戰(zhàn),只是兩敗俱傷,草原之狼睚眥必報,他竟絲毫不怨恨那個人嗎?赫連傒說了這句話,竟難得露出些羞愧的神色,竟好像兒女情長比命在頃刻更難堪,冷下聲音問道,“你呢?”商衾寒頷首,“不愧是顛連可汗。我若能走出去,一定帶到!我若出不去,告訴我兒子,做個好皇帝。”“然后呢?”赫連傒問。商衾寒重新扶著銀槍,坐下來,閉上了眼睛。赫連傒定定看了他一會兒,看他臉上什么都沒有,突然,身后沙動,赫連傒突然放輕了聲音,“你不恨他?”五步之外,楚衣輕披一身風沙而來,掌上雙飛撾,聞聲而至,抓在赫連傒肩頭,赫連傒拄著斬馬刀,肩上滲血,分毫未動。楚衣輕真力一提,一撾將赫連傒拖至腳下,赫連傒早已力竭,卻絲毫不懼,肩頭血花飛濺,手上依然緊緊握著斬馬刀,楚衣輕一撾之力剛起,他卻當空將斬馬刀擲出,商衾寒坐在地上,舉槍抵擋,卻氣力不夠,不敵他凌空飛刃之力,狠狠中了一下。楚衣輕雙撾在手,赫連傒那邊一動,他左手又是一撾飛出,將赫連傒釘在沙地之中,商衾寒卻已是重傷。赫連傒肩頭胸口,幾個碩大的孔洞,楚衣輕只一收撾,必死無疑。赫連傒在喉中滾出咯咯的聲音,血呼啦查地道,“記著?!?/br>商衾寒掙扎著起來,“忘不了?!?/br>楚衣輕微一點頭,就要收撾。救人的手,殺人,也同樣利落。大梁北狄世代為仇,殺赫連傒,他不可惜——“等等!”商衾寒突然叫道。楚衣輕幕離微動,商衾寒用手背擦掉唇角的血,想撿剛才被赫連傒撞掉的槍,撿了好幾次,震裂的虎口卻握不起來。楚衣輕不再看他,伸手就要提撾,商衾寒又叫一聲,“昭列!”楚衣輕蹙眉,商衾寒終于握住了槍,卻再沒有氣力站起來,一步一步,爬到楚衣輕近前,突然舉槍,用盡全身的力氣,扎入赫連傒肺葉,血,濺了他滿頭滿臉,比殘陽還紅。楚衣輕一笑,也是。手刃北狄顛連可汗,這份榮耀,是該留給姓商的。商衾寒卻是抬頭,笑了,“我殺他,小晉不會恨你?!?/br>楚衣輕陡然一顫,連忙跪下身子,手還沒有搭上他脈,商衾寒卻突然一把扯下了他面上幕離,“告訴渙兒,別殺晉樞機,還有,做個好皇帝?!?/br>楚衣輕大慟,握住他手,商衾寒緩緩倒在他懷里,“昭列,你真好看,真——的?!?/br>……十月十五,十里坡大戰(zhàn),梁軍紫微陣被破。商從渙率眾退守釜同城。十月十七,晉樞機架云梯車,火儺炮攻城,連攻十日不下。十月十八,西成征東大元帥沈棲閑,破梁西境。緝熙谷四公子景衫薄星夜趕往盩陵馳援,于陣前與沈棲閑割袍斷義,力戰(zhàn)不敵,重傷敗退,盩陵守軍節(jié)節(jié)敗退,西線退下的將士傳言,沈棲閑手中有大梁西境的布防圖。同時,靖王軍舊部中有人出首,稱布防圖出于鈞天王府。十月十九,晉樞機再攻釜同城,商從渙借地利之便,一日之內打退三次進攻,當夜三更,一支奇兵自京城從北背襲釜同,領兵之人,一人臏腳,一人目盲。十月二十,釜同城破,商從渙,不知所蹤。同日,晉樞機拔營,直奔京城。十一月初一,京城留守官員開城門迎晉樞機入城,原大梁天昭帝商承弼身邊第一內監(jiān)王傳喜于午門宣讀商承弼遺詔,禪位晉樞機,自上謚號——獻。晉樞機接詔,縱聲長笑,“傳書郢都,恭請父皇入京,擇日登基?!币粧祯r血,順著唇角流下來。梁宮里所有的太醫(yī)都是舊識,晉樞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這兩日,無論丸子藥湯藥都不再吃。晉樞椽起先還逼迫著馮盧給晉樞機開方子,晉樞機被他力逼著喝下,他一出去就吐了,后來,晉樞椽再想喝,晉樞柾也不讓了。晉樞機輕聲道,“商從渙沒有那么容易敗逃,父親就在路上,愚弟無能,還請兩位兄長費心?!?/br>樞椽雖不良于行,脾氣卻依然火爆,“你我兄弟,都是哥哥們對你不住,此刻卻還——”晉樞柾打斷他,“朝中千頭萬緒,都要你決斷,這些年,我與你二哥不得父母膝下盡孝,現(xiàn)下能略盡綿薄,正是為人子應有之義?!闭f完也不讓晉樞椽再說,起身推了晉樞椽輪椅,吩咐云舒,“好好照顧殿下?!?/br>晉樞機此次入梁宮,卻并不住棲鳳閣,而是在一座荒僻的偏殿住下,輪椅的木輪碾過地上的秋草,發(fā)出吱吱喳喳的聲音,晉樞椽抱怨道,“大哥為何不讓我將父親的信說出來?”晉徇望得了晉樞機入主梁宮的消息,帶親軍向北,卻停在河陰。要晉樞機帶兵符和玄袍雪衣過河迎接。晉樞柾不語。晉樞椽一拍輪椅扶手,“大哥,你倒是說話?。 ?/br>晉樞柾聲音依舊穩(wěn)定,“你,我,三弟都是做兒子的,這件事,我們要如何說話?!?/br>晉樞椽幾乎從輪椅上跳起來,“商承弼的詔書可沒說是禪位給父王,重華現(xiàn)在還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要——!”“二弟,慎言!”晉樞柾打斷了他,“為人子,要有為人子的本分,為人臣,要有為人臣的道理?!?/br>晉樞椽聽得哥哥訓話,不敢再說,只道了一聲是,卻在心里暗暗琢磨,大哥將為人子為人臣分開說,又想到他剛才叫重華殿下,想來,大哥也是有決斷了,只是礙于父子孝道,不能喧諸于口罷了,他長嘆一聲,“太子殿下執(zhí)掌天下,父王那邊的信,即使咱們不說,他也該是知道的,這也難為他了?!?/br>“嗯?!睍x樞柾似是應了一聲,推著晉樞椽繼續(xù)往前走。晉樞機扶著榻站起來,吩咐云舒,“去準備吧,明日,我和二位兄長出京?!?/br>淳于燕和徐放都叫道,“殿下!”玄袍和雪衣是楚人不假,效忠的,卻是他晉樞機。晉樞機凝視二人,“已經是逆賊,還要做逆子不成?”淳于燕和徐放都跪下,“赴湯蹈火,為殿下驅策?!?/br>晉樞機輕輕點頭,知他二人是自己心腹,又掌玄袍雪衣,父親一旦登基,斷不能容,此刻二人所言赴湯蹈火,便是真要為他肝腦涂地了。他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是心中早有謀劃。只是,晉樞機的謀劃終于沒有用上。宮前急報,黃金衛(wèi)拼死報訊,直到晉徇望那明光閃閃的流云火焰盔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都不敢相信,父親真的被商從渙從河上奇襲了。只是這一次,這青銅盔不再光耀,而是血跡斑駁。“靖賊叛逆偷襲奪營,兄弟們護著皇上南撤,卻不想中了商從渙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