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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與小侄都非常感激?!?/br>景康自然是見過于文長的,可那時候,于文長只是于家第五代中一個不出挑的子弟罷了,景康自是印象不深,只是后來他被過繼給于家二房,又被靖邊王親收為徒,被眾人視為是于家與靖邊王合作的訊號,此事沸沸揚揚,倒是無人不知。景康精細(xì)小心,雖覺得他有七八分真,但到底不過分熱絡(luò),只遙遙伸手道,“賢弟不必客氣,快快起來!國公爺身子還硬朗,你師父好嗎?”于同襄既已被過繼,他倒也不肯再擺叔叔架子,索性按輩分稱呼了。他身在偠州,也聽說了于同襄圍了嚴(yán)家米鋪的事,因此,對這位將門之后的評價卻不低。于同襄聽他問話,心知他已信了自己幾分,恭敬道,“多謝您垂問。太爺爺他身子健朗,他老人家時常說起,您送的川貝比別處的都好些。師父他為晉樞機(jī)所傷,胸口中了一劍,好在有二師叔救治照顧,想來當(dāng)不妨事。只是反賊在側(cè),不能領(lǐng)兵立剿,到底遺憾?!?/br>他抬頭說話,目光正與景康對上,不避不讓,景康細(xì)看他五官神色,除了比三年前更多了幾分英挺之氣,輪廓顯然就是自己幾次見過的少年,當(dāng)即命人放他進(jìn)來,他剛才也聽到了于同襄說有緊急軍情,只是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于同襄的身份也須進(jìn)一步查證,索性引他到府衙去。兩人心照不宣,都加快了步子,到了府中,已有人送了于同襄的信物來,景康確認(rèn)過了,這才連忙行禮道,“偠州府尹景康參見于僉事,僉事蒞臨敝府,未克遠(yuǎn)迎,失禮之處,還望僉事恕罪?!贝罅汗僦疲┌擦钍钦钠吠?,其他州府府尹都是從四品,鑾禁衛(wèi)僉事為從三品,又是天子近臣,景康自然要見禮。于同襄連忙扶起,低聲道,“叔叔這樣,要侄兒何以敢當(dāng),侄兒身負(fù)皇命,又有師父囑托,卻被晉賊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實是慚愧。若非大難在前,侄兒實是無面目來見叔叔的。”景康聽他說得嚴(yán)重,立刻屏退左右,問道,“僉事方才說有要緊軍情,下官惶恐,請僉事明示?!?/br>于同襄此刻也顧不上謙遜了,只看著下人將門一關(guān),立刻跪倒在景康面前,“景大人,闡州,失守了!”景康一怔——舊時交通并不發(fā)達(dá),闡州遭難只是須臾之間的事,即使唇齒相依的偠州,也不可能比疾馳趕來的于同襄等人更快得到消息。這消息如此震撼,饒是景康這般沉得住氣,也不由問道,“賢侄快起來,慢慢說?!?/br>于同襄站起身,將鳳凰山如何有異響,晉樞機(jī)如何利用地勢炸山引發(fā)泥石流的事一一說了,說到喪生生民一萬余口,闡州百年經(jīng)營毀于洪峰之時,聲淚俱下,“都是侄兒無能,馳援來遲,又見機(jī)不敏,那晉賊心狠手辣,狼子野心,絲毫不顧百姓性命——”他邊說邊觀察著景康神色,見他先是一驚之后好像恍悟了什么,猜到他在偠州時刻關(guān)注戰(zhàn)局,恐怕也早發(fā)現(xiàn)了些異常,只是引發(fā)山洪之事太過駭人聽聞,一時之間難以想到罷了。景康道,“這妖孽竟然如此狠毒!”于同襄再次跪倒,“景叔叔,那妖孽手中火器甚是厲害,說是移山填海之能也不為過,闡州已盡落入他掌中,偠州恐怕——”景康傲然道,“一個狐媚惑主的佞幸,竟然也敢肖想天下嗎,若不是皇上被他迷住了心竅,又怎么能由著大片河山失守——”他說到這里,橫聲道,“就讓他來,我倒要見識見識,究竟是他真有能耐,還是大梁無人?”于同襄抬起頭,“景叔叔,他一定回來,只是,他來之前,風(fēng)暴就要來了。小侄只怕,偠州也難逃闡州之劫!”景康一雙虎目死死定在于同襄臉上,“你什么意思!”于同襄深吸一口氣,“凡有暴雨,泄洪成峰,必成堰塞湖——”他說著,便看景康面色,景康輕輕點頭,只頭才點了一半,就突然停下來,“你的意思是,他又要——”于同襄點頭,“小侄帶著幾名親隨,冒死從闡州逃脫報訊,景叔叔,快布置百姓都撤到山上去,看今日情況,傍晚必有暴雨,恐怕,yin雨一起,闡州的大堤決了口,就要水漫偠州城了!”“世子!”晉樞機(jī)帶兵疾馳,自然不能帶侍女,此刻是丟盔端了藥來。晉樞機(jī)伸手端藥,丟盔望著他斷掉的半截衣袖,“世子,您的衣服——”晉樞機(jī)喝了藥,呵斥道,“大災(zāi)當(dāng)前,還有工夫管我的衣服,這些災(zāi)民都是跑疲了的,又深恨我毀他們家園,撤離安排的如何了?”丟盔忙道,“有趙大人幫著調(diào)度,他們死里逃生,又豈有不惜命的,此刻有雪衣壓陣,退得井然有序。依世子劃定的路線,傍晚之前,當(dāng)能全部安置完了?!彼f到這里就看晉樞機(jī),“世子,您的身子好些了嗎?咱們,也該走了?!彼f到這里,又加一句,“您實不應(yīng)該在那風(fēng)口站著,您的身子——”晉樞機(jī)點頭,“男子漢大丈夫,不必學(xué)云初花開他們幾個。”他看著丟盔還待再說,當(dāng)即道,“我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放心,景康是個有本事的人,偠州不會沒有好藥鋪的。”丟盔心道,偠州都要被水淹了,有藥鋪又有什么用,只是他不敢激怒世子,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了,“既然世子都說他是有本事的,于同襄,能勸得動他嗎?”晉樞機(jī)一笑,“咱們這位于少將軍,能得仁義滿天下的靖邊王青眼,自然是更有本事的,你只管把心擱到肚子里吧?!?/br>景康得于同襄報訊,雖然對此事極為重視,但他為人謹(jǐn)慎,事關(guān)一城得失,萬人性命,也不能只憑于同襄一言定奪,安頓了于同襄一行人就派人去查看。旁的且不必理,鳳凰山無端矮了一截子就足夠觸目驚心了,景康召集僚屬,將于同襄傳來的訊息說了,自是人人震驚,又請了于同襄并另外四人來,泥流爆發(fā)就是昨日的事,四人都還未從這巨大的災(zāi)難中醒過神來,說得聲淚俱下,于同襄又道,“闡州的悲劇盡在眼前,水火無情,非人力所能拒?!?/br>看景康還在猶豫,于同襄索性道,“百姓的性命為重,你我的聲名為輕。”山洪還沒有來,不戰(zhàn)而逃,確實丟人了些。景康聽他如此說,不免有些惱怒,只細(xì)想來,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大家不是怕晉樞機(jī),而是洪澇之災(zāi)的確非人力所能抗衡。正猶豫間,卻接到報訊,偠州正好有人去闡州走親戚的,親眼目睹了洪峰奔流的情況,躲在高地上不敢下來,等水漸漸退去才逃了回來,一入了城,立刻就來報訊。此刻,偠州府眾人再也不敢猶豫了,通判府丞等紛紛道,“少將軍言之有理,百姓性命為重,縱然拼著這頂烏紗不要,只能存下活人來,也是一樁功德了?!?/br>于同襄抱拳請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