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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持碗的袍袖都是空蕩蕩的,真真是弱不勝衣,商承弼見他顰眉蹙目,將難以下咽的藥汁喝下去,又想到這藥會化去他不少功力,難怪他晚上盜汗那么嚴(yán)重,不禁面有憂色。“怎么這么看著我,這藥——”晉樞機是太敏感的人。“這藥是你哥哥親自配的,你也不放心?”商承弼笑,“你近日的疑心病真是越來越重了?!?/br>晉樞機道,“沒有,這藥實在難吃,吃了之后人又渴睡,又乏力,身子懶懶的,連動一下也不想,總覺得怪。”“吃藥的人都是這樣,更加上你已經(jīng)有幾年未曾好好休息過,疲態(tài)上來了,便難以抵御,也是常有的事了。”商承弼安慰。“也是。只是每天這么累,也不知道要養(yǎng)到什么時候,東西收拾好了嗎?咱們也快走了?!睍x樞機又喝了一口藥,微微笑道。“你乖乖吃藥,好好休息,等你回京,朕——我,有一件大禮送給你。”商承弼終究是不忍心。晉樞機就算是他養(yǎng)的鳥,他也不忍真的折斷他的翅膀。這藥的功效,楚衣輕已說得很清楚,最初三年,只能壓制功力,從第四年開始,潛伏在體內(nèi)的化功散的藥力就會被另一味沉參催出來,便會化去功力了。雖然能勉強不傷心脈,武功卻要散去至少三成,不過將養(yǎng)得宜,他的心魔是會被拔除的,但到底也傷了功力。晉樞機道,“你又有什么送我?不用費心思了,我的侯府從來都不住,賞賜已快堆不下了?!?/br>商承弼輕輕撫著他長發(fā),“你不用想,你想不到的,不過朕保證,你一定會喜歡?!?/br>晉樞機原本也懶得去猜,聽他說得篤定,也不放在心上,這五年,商承弼除了在床上,都是對他極好的,奇珍異寶,又有什么可新鮮,這人自負(fù)慣了,恐怕又是些外邦進貢的新奇玩意吧。“二師兄?!毙l(wèi)衿冷坐在楚衣輕對面,聞著滿室的茶香,卻不明白師兄要自己做什么。楚衣輕親自替他斟了一杯茶,衛(wèi)衿冷連忙起身去接,卻被他按住了,衛(wèi)衿冷知道二師兄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托付,也不喝茶,只是著力保證,“二師兄有什么吩咐,新旸一定會做好的!”楚衣輕點了點頭,對他打手勢,他們是從小認(rèn)識的,連彼此交流的手勢也和旁人不同,衛(wèi)衿冷仔細(xì)看著楚衣輕比劃,眉頭卻越蹙越緊,“二師兄,并不是我偏心小夜,只是,于文太這件事,的確是晉樞機主導(dǎo)的。如今他——于家定然恨咱們?nèi)牍?,大師兄屢受猜忌,于家的勢力也已不?fù)當(dāng)年,如今,我們只有和于家聯(lián)手,大師兄從來不讓小夜受委屈的人,都肯帶他親自上門致歉,畢竟于文太的身份不同,這段仇怨若要化解,只能在晉樞機身上落手,大師兄恐怕是不會顧念這位臨淵侯的。”楚衣輕自然也知道,“休明事事以大局為先,只有小夜的事才會放松一二,他與重華素有恩怨,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只能讓你從中斡旋——小夜是我們的弟弟,重華也是我的弟弟啊?!?/br>五月初五。于家。靈堂。宜祭祀、移徙。“老爺,靖邊王親來致祭?!庇诩业墓芗覉笊嫌谥杏?。于夫人冷笑一聲,于并成也面有怒色,于中玉卻是慢條斯理地道,“他是一個人?”“是。靖邊王說,他——他師弟本來也要到,只是——一則怕夫人看到他勾起哀慟傷了身子,二則,那位景——景少爺已被他打得起不得身。他言語極為客氣,說是代師弟來向老太爺請罪。”于夫人面上淚痕未消,此時已恨得雙唇扭曲,于并成望著父親,“爹,文太——”于中玉卻親自整理衣冠,吩咐另外兩位嫡孫,“文長,靖邊王親來致祭,不可輕慢,你隨我一道出迎,文原,你帶上文平文章請老太爺吧?!?/br>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回來太晚了,最近忙得要死,大家久等了!以后還是一樣,如果晚上十點之前沒有更文,大家就等到第二天早晨再看吧,別再睡那么晚了,抱~改下錯別字第61章五十九、承前“王爺安好?!边@是于中玉見到商衾寒的第一句話。“小王前來請罪,將軍親自出迎,何以克當(dāng)。”商衾寒握住了于中玉伸出的手,目光卻落在去一旁牽馬的于文長身上,“這是文長吧,果然一表人才?!?/br>“王爺過獎。門衰祚薄,倒是文長還有些指望,只是少些歷練?!庇谥杏衽c商衾寒?dāng)y手?jǐn)⒃?很是親密。“文長也有十七了,想是郡國夫人舍不得兒子,年輕人,還是要多多磨練才好。依我看,文長便不錯,我的紫驊騮強悍得很,尋常人根本靠近不得,如今竟肯跟著文長走,倒也奇了?!鄙挑篮馈?/br>于中玉嘆道,“王爺?shù)膶汃R果然神駿。文長這孩子敬慕王爺,一心想著為國征戰(zhàn),常說,只要能跟隨王爺,便是沙場裹尸也是男兒氣概,今日能替王爺做一回馬前卒,是他的福分?!?/br>商衾寒笑道,“年輕人就該有這樣的志氣,定國公家風(fēng)忠勇,叫人佩服!只是,做個馬前卒太委屈大好志向——”他說到這里,便停下腳步,望著地上的一只墨龜。龜為四靈之一,其時人死后埋葬時,會在棺木下面先放一雙龜,象征陰者到地獄后,可獲得靈龜作為游導(dǎo),如今這只鬼卻突然跑出來,大為不吉。于中玉亦是停步,他向來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已是面色不愉,正在這時,一頭禿鷹突然從天而下,伸出利爪向這墨龜撲來,說時遲那時快,于文長一攬手便奪過家將手中金弓,彎弓長射,一箭貫穿禿鷹雙目,商衾寒輕輕拊掌,“好箭法?!彼抗廪D(zhuǎn)向那名被于文長橫奪弓箭的家將,那家將原是背上背著弓箭,于文長奪弓太急,竟劃破了他半片衣袖,于中玉沉臉道,“還不退下!”商衾寒卻蹲身撿起了那只墨龜,托在掌上,于文長箭勢太急,即使這龜閃避極快,終究劃傷了腳,這一次,連于文長也不禁面有愧色,商衾寒卻只是淡淡道,“你去放了馬,替這靈物上些藥再來見我?!?/br>于文長先是一怔,而后長長一揖,雙手接了那墨龜,恭敬應(yīng)道,“是?!?/br>于中玉心中一動,卻若無其事地將商衾寒引進靈堂了。商衾寒上過香,于文原便來報爺爺請靖邊王相見,商衾寒進得屋內(nèi),于并成卻是躺在床上,“老朽身子不爽,失禮了?!?/br>“定國公言重了。”商衾寒坐下。于文原目光在商衾寒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再要抬頭望時,卻被商衾寒氣勢逼得不敢直視,于并成望著玄孫,“你且退下,我與王爺有幾句話說?!?/br>于文原這才退下,于并成望著商衾寒,“家門不幸,子孫不肖?!?/br>商衾寒連忙起身,“正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