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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湊到慕容非耳邊,以眼神悄然提醒。慕容非輕輕點了頭,回一個手勢:“像不像?”“面孔不甚清楚,但身形一模一樣?!蹦軌蚋翊烫降娜搜凵褚话愣紭O為毒辣,跟在慕容非身旁的副頭領(lǐng)也不例外。慕容非微一沉吟,隨即比劃:“可能性呢?”看見慕容非的問題,那人狠狠看了看正緩慢而隱蔽離開的人,隨后伸出五根指頭。……五成么?也算是不錯了。慕容非暗自想著,他剛準(zhǔn)備開口,便見議事廳里本來一直認(rèn)真聽著底下人報告戰(zhàn)況男子似有所覺,忽然提起頭,卻并非看向自己這兒,而是皺眉注視角落那侍衛(wèi)打扮的人消失在轉(zhuǎn)角的背影。“大人?”“大人?”兩句大人同時出現(xiàn),唯一不同的是一句是念出來的,而另一句,則是比劃出來的。聽見底下人的叫喚,那一直看著侍衛(wèi)離去背影的男子搖頭,重新開始下達命令。而至于慕容非,卻是下了另一個決定!“你留在這里盯著,”轉(zhuǎn)過身,慕容非沖自己身后的人比劃,“并通知外頭的人仔細(xì)進出的人——任何一個人。我則去追方才那個人,明白么?”沒有任何異議,跟在慕容非身后的人輕輕點了頭。見對方答應(yīng),慕容非也不再耽擱,只隨手劃出一個‘一切小心’的手勢,便全力施展輕功,風(fēng)一般掠過大廳,往那侍衛(wèi)打扮的人離去的方向追去,速度之快,甚至連之前那淡淡的灰影都不曾留下。似乎運氣并不太好,自議事廳中出來的慕容非并沒有看到那之前離去的侍衛(wèi)身影。身處別人的地盤,小心還來不及,慕容非當(dāng)然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招人,一時之間,他不由皺眉。但也正是這時,慕容非所藏庭院的一角突然傳來了些微響聲。心頭一動,慕容非也不猶豫,足見一點便如輕煙一般無聲無息的往響聲傳出的那個角落掠去。響聲傳出的地方距離慕容非本來的位置并不太遠(yuǎn),沒費多少工夫,慕容非就順利的摸到了之前聲音傳出的地方。是在庭院北邊的一座假山之后。可假山之后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視線在周圍環(huán)視一圈,慕容非微一沉吟,借著天上隱隱約約的月色,開始用雙手在假山之上細(xì)細(xì)摸索。“喀!”突然一聲輕響!耳聽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慕容非只覺得腳下一陣細(xì)微顫動。不及細(xì)想,他一個翻身離開了假山,同時抽出腰間長劍擋在胸前,待發(fā)覺并無暗器之內(nèi)的東西出現(xiàn)后,這才暫放下心,慢慢走回方才的位置。假山后面依舊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除了一個開在地上,本來不存在的,能供一人進入的黑黝黝入口。蹲在地上,慕容非憑著練武之人良好的目力看清了那黑黝黝之中接連而下的臺階——方才那侍衛(wèi)打扮的人去了哪里,似乎已經(jīng)有很好的解釋了。慕容非這么想著,可他并沒有馬上下去,而是走到假山后,再一次摸索到方才的機關(guān),反復(fù)的試了幾次,發(fā)覺并無問題之后,又細(xì)心的抹去自己在地上留下的一切痕跡,這才潛入了那濃黑的,仿佛吞噬人的入口。入口悄無聲息的閉合了。慕容非往下走著,十分的小心,甚至到了每邁一步都必先用劍柄重重的敲擊面前石磚和墻壁,直至沒有問題了方才踏步。而那悠長看不見頭的前面就更不用說了,自然是被慕容非重點關(guān)照的地方。但雖說如此小心,可慕容非的前進速度卻并非不快,相反,他的速度很快,快得甚至到了一般江湖中人都不一定跟得上的速度。所以,沒過多久,慕容非就來到了一條長長的甬道內(nèi)。甬道是以青石的地板鋪就的,兩別墻壁也跟著密密實實的鑲了一塊又一塊的青石,根本沒有夠得著力或者能插入東西的地方。慕容非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覺,雖然他在之前已經(jīng)用劍柄敲擊過青石地板,知道了地板應(yīng)該極為厚實——但他還是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覺。只是此時是斷斷不可能回去的。所以盡管慕容非有了不好的感覺,但他還是踏上了青石的甬道。腳下的青石地板很穩(wěn),哪怕慕容非在雙腳上運足內(nèi)力狠狠踏下時也不見絲毫晃動??蛇@份穩(wěn)定無法給身處用內(nèi)的慕容非心里哪怕一點兒的安穩(wěn)。而等慕容非強壓心中不安走了好一會,發(fā)覺自己依舊極目也沒辦法看見這長長甬道的盡頭時,他心中不好的感覺一下子攀升到了極致!幾乎沒有猶豫的,慕容非在這一瞬間已經(jīng)決定用輕功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掠過這長長的甬道。但就是這個時候,慕容非身下的鋪就的厚實的、穩(wěn)定的、長長的青石地面,同樣沒有絲毫猶豫的,不曾半點遲疑的,在這一瞬之間,在這一剎那之間,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飛快消失!急速的失重之間,慕容非慌而不亂,右手抓穩(wěn)的佩劍,左手更從腰間摸出了一把鷹爪勾,準(zhǔn)備隨時勾住下落過程中凸出的東西。然而也是這時,慕容非忽然聽見了一聲巨響。——是一種仿若無數(shù)弓弦重重震顫而后匯聚一起的巨響。不由自主的,慕容非抬頭向聲音傳來——其實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自己的前方看過去。然后,慕容非的臉色倏然變得慘白。是一種白晃晃的,比剛剛死了的人更加慘白的白色。慕容非看見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自己前方,密密麻麻的,彼此之間甚至沒有一個手掌寬度的箭矢雨。同時,在這一瞥之間,慕容非還看見前方凸起——距離自己足有二十丈——是一個哪怕把人躺著放都能一個接一個的放滿三十五個人的距離——的邊沿。如果慕容非是絕頂高手,或者他早已預(yù)料到眼下的情景,那么慕容非或許還有可能幸免。可是慕容非既不是絕頂高手也不可能預(yù)料到眼下的情景……那么他只能等死。慕容非一直緊緊的握著劍的手終于微微松開了,他怔怔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箭矢雨,看清了那成片箭矢閃爍著急切的箭頭,看清了那成片箭矢顫動著歡呼的尾翎……慕容非持劍的手又松了松,他幾乎能感覺到那在耳邊不斷逼近的呼嘯之聲轉(zhuǎn)化為血腥之味撲面而來!慕容非一向是精于計算的,也從來不缺乏韌性和勇氣??赏瑫r,慕容非也明白,自己從來不是神,更不是絕頂高手——他甚至沒有多少的運氣!所以,面對這數(shù)以百計的箭雨,面對這宛若天塹的二十丈距離,慕容非終于沒有再抬起劍的力氣了。慕容非的劍,自他掌心中滑落了。可他終究沒有閉上眼。或者,在慕容非遺棄了自己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