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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開慕容非攙扶自己的手掌,繼而內(nèi)勁運遍全身,向外走去,龍行虎步,卻是再無半分病弱之態(tài)。見姬容的模樣,身后眾人多少有了信心,兼之眼下又無法多加分析,索性不再說話,只跟著姬容一起到前院迎接圣旨。鳳王府并不是第一次迎接圣旨,跟在姬容身邊的幾個人也是素來見慣大場面的。但這一次,除了姬容之外,所有的人都只覺得手心里頭津津生汗。剝奪鳳王名號?流放邊關(guān)鎮(zhèn)守?還是……即刻啟程?有人開始琢磨那身在九重的皇帝是不是真的打算整死這個原來的鳳王。更有人悄悄抬頭往最前頭的方向看去,打算看看姬容此時的模樣。但不管其他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最該激動的姬容卻從始至終一片鎮(zhèn)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過多的波動。他只是跪著,恭敬而不卑微,服從卻不順從,沉淵如山。“皇長子,接旨吧?!毙x圣旨的太監(jiān)抄著一口尖細的嗓音道,話里話外都是一股子的輕蔑——皇宮中的人,慣來是逢高踩低的。而即將被逐出權(quán)力中心,遠配邊關(guān)的姬容,也確實足夠低了。沒有表示出任何多余的情緒,姬容起身接了圣旨,讓下人打點一些銀子把傳旨的太監(jiān)送走后,便領(lǐng)著身后的幾人來到內(nèi)院書房。書房一時沉寂。其他人不說話一面是還沉浸在震驚之中,一面卻是在擔(dān)心姬容。而姬容不說話,卻是因為想到了姬輝白。希望……姬容暗自想著,卻又明白自己的希望大概是不會實現(xiàn)。于是最后,他只在心中嘆息一聲,便斂了思緒開口:“眼下……諸位如何看?”在場眾人俱都是聰明人,更兼進入核心,基本與姬容休戚相關(guān)。故此也沒有誰流露出不滿或者飄忽的眼神,俱都沉穩(wěn)中帶了些許擔(dān)憂。是沈先生先開的口:“鳳王,這是圣上到底為什么會發(fā)這么大的火?”姬容略皺了眉:“私事?!?/br>言罷,他又補充一句:“父皇的決定并非一時沖動?!?/br>聽了姬容隨后補充的這一句話,在場的人都明白姬容的意思是事情已經(jīng)無法轉(zhuǎn)圜。不過對于先頭姬容所說的私事,個人卻有個人的想法。沈先生的心思繞到了最近開始的姬容選妃的問題上。莫非是鳳王喜歡上一個不適合當(dāng)正妃的女子,而又希望那個女子當(dāng)正妃,所以觸怒了皇帝?沈先生暗自想著。至于宋先生,卻是把腦筋在羽帝的后宮和前一段時常會來鳳王府的姬輝白之間轉(zhuǎn)悠了一會。不過在上位者不愿意的情況下還對上位者的私事表示好奇實在不是一個聰明人應(yīng)該做的事。所以,宋先生和沈先生也只稍微走神一瞬,便拋開腦中沒什么實際用途的猜測,轉(zhuǎn)而認真想著應(yīng)對目前困境的方法。沉吟片刻,沈先生開口:“瀾東在羽國邊境,雖歸羽國管轄,卻是資源匱乏,民風(fēng)剽悍,勢力繁多,外敵頻頻,內(nèi)亂不斷,對朝廷號令是素來陽奉陰違。殿下此去雖為危機禍端,然福禍相依,卻未必不能轉(zhuǎn)危為安,變禍成福?!?/br>姬容點了點頭。宋先生也跟著補充:“圣旨雖剝?nèi)サ钕路Q號,卻并未有收繳殿下麾下飛鳳軍的意思。待殿下來日帶五百飛鳳軍趕赴瀾東,聚斂勢力,以大義之名,行雷霆手段,若是……”若是什么,宋先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卻顯得分外意味深長。若是借助瀾東把外敵徹底趕走……甚至若是整合了足有羽國十分之一大小的瀾東……付冬晟的眼睛已經(jīng)亮起來——作為一個從出生就開始接觸兵器,小時玩具只有沙盤和刀槍,更時時刻刻被教育要保家衛(wèi)國建功立業(yè)的軍人,再沒有什么東西會比抗擊外敵更能牽動他的心了。而沈先生和宋先生……正常的人都是不會排斥讓自己有機會名留青史的行為的。于是他們也正含蓄的微微笑著。至于慕容非……姬容的視線不期然的掃過慕容非,卻只見對方同往常一樣斂目靜立,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溫和雅致,卻看不出其他半分的情緒和心思。姬容沒有把太多的注意放在慕容非身上。他自然的收回視線,開口:“既然大家的想法一致……那么,”姬容輕輕敲了桌面:“沈先生,宋先生,你們就留在帝都,替本王掌控局勢。而付將軍還有慕容公子,就隨本王去一趟瀾東——即刻準備?!?/br>最后一句,姬容眼神轉(zhuǎn)厲。沒有人提出異議。沈先生三人答應(yīng)后行禮魚貫而出,惟獨慕容非留下,彎腰對姬容說:“殿下,走之前小人先為您再上一次藥?”已經(jīng)習(xí)慣由慕容非處理身邊一應(yīng)事物,姬容也沒有異議,只動手除了衣衫。慕容非已經(jīng)把藥端了出來。很快,一陣冰涼襲上姬容的后背。然后下一瞬,那陣冰涼便成了火辣辣的刺痛。并且經(jīng)久不息。……就在姬容已經(jīng)開始按著圣旨的吩咐準備行程之時,疏凰宮中的蕭皇后,還在回想著方才太監(jiān)悄悄傳來的消息。消息傳來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可蕭皇后還是在想著。她并沒有打算做什么,雖然她其實能做不少事情。可是……雄鷹終究要自己翱翔,不是嗎?蕭皇后想著,她斜靠著,手掌掩在身后,悄悄的曲起五指,長長的假指甲抵在掌心上,有些疼。“娘娘,”王嬤嬤開了口,作為跟隨在蕭皇后身邊的心腹之一,她也知曉了方才小太監(jiān)傳給蕭皇后的消息,“您不去陛下那兒說說?奴婢聽說瀾東那里窮兇極惡,陛下把殿下發(fā)配到那兒,未免也……甚至還不讓殿下養(yǎng)養(yǎng)傷?!?/br>蕭皇后沒有說話,她掩在背后的手指又更彎曲了一些,抵著指甲的掌心也更刺疼了一些。眼見自家皇后沒有半點反應(yīng),王嬤嬤空自焦急卻沒有絲毫辦法,最后只得嘟囔一句:“若非那瑾王……”蕭皇后聽見了。若非那瑾王……她想著王嬤嬤的話,然后,她松開了藏在背后的手。“退后的人會找一百個理由來否認自己的軟弱,而前進的人卻不屑用一個理由來證明自己的堅強?!笔捇屎笾逼鹕?,她淡淡說著,端莊依舊,但落在王嬤嬤身上的眼神,卻越見凌厲,“你記著,既然容兒愿意一肩擔(dān)下所有,那必然不會愿意旁人再說三道四——這是容兒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干!”王嬤嬤的額上冒出一層細汗,唯唯應(yīng)是,再不敢多說什么。而蕭皇后在說完這一席話之后,卻是想到了姬輝白。等姬輝白知道了這圣旨的內(nèi)容……姬輝白確實知道了這圣旨的內(nèi)容。被羽帝禁足在府中的姬輝白知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