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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了姬容一眼。姬容并不閃躲。片刻,蕭皇后唇角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復(fù)又低下頭,將指間的黑棋敲在棋盤上。“咔!”的一聲,輕輕脆脆。“唔?”這時,羽國皇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音調(diào)還明顯抬高了幾個階梯,“長得如何?”耳聽著皇帝這明明白白暴露自個心性的話,蕭皇后瞟了坐在對面的皇帝一眼,微哼一聲,隨手又敲下了一枚棋子。當然見到了蕭皇后的模樣,羽國皇帝跟著下了一枚棋子,隨后理直氣壯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后莫非有什么意見么?”蕭皇后似笑非笑的抬眼:“臣妾自然沒有意見……臣妾有意見又有什么用?圣上該問的是容兒。”羽國皇帝從善如流的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皇兒,那姑娘到底長得如何?”姬容微笑:“在兒臣心中,對方有天姿國色?!?/br>羽國皇帝眨巴眨巴眼。‘在心中有天姿國色’……那莫非是長得不如何?羽國皇帝頓時有了些失望,不過旋即,他便打起精神,繼續(xù)問:“那性情如何?可足夠溫柔體貼?”旁聽的蕭皇后搖了搖頭,繼續(xù)下著面前的棋。雖心中多少有著和蕭皇后同樣的感覺,但姬容面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只繼續(xù)道:“在兒臣心中……”說到這里,姬容倒是不期然的想起方才姬輝白對他說的那句‘既然他們管不住自己的舌頭,那我就幫他們管管?!?。割舌么……姬容面上更添了幾分笑意,他道:“在兒臣心中,對方是足夠溫柔體貼的。”又是‘在心中’?長得不好便罷了,莫非連個性也并不好?羽國皇帝不由在心中暗自嘀咕。想了想,羽國皇帝勉強道:“好吧,樣貌性格也是小處……能力如何?”嘴巴上雖然這么問著,但羽國皇帝心中卻有自己的思量。既然樣貌性格都不行,那能力么,也就不用太多了,反正怎么也管不了后宮的……想到這里,羽國皇帝不由看了怡然自得的蕭皇后一眼。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向來是十有八九的。姬容微笑開口:“能力是極好的。”羽國皇帝覺得自己的眼皮蠢蠢欲動:“能力……極好?”明白自己的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姬容唇邊的笑越發(fā)舒緩:“是,能力極好的?!?/br>羽國皇帝的眼皮真的動了——它非常歡快的連跳了數(shù)下,把皇帝額角的一根小小的青筋給跳了出來:“原來如此……那么,是哪家的姑娘呢?”這次,姬容倒沒有說話。已經(jīng)完全被自家兒子的八卦給吸引了,羽國皇帝隨手走了一步,大半的心思倒放在姬容的回答上:“恩?”“對方……”姬容終于開了口,卻還是沒有說下去。羽國皇帝皺皺眉,剛想說什么,卻倏然醒悟:“哦……那位姑娘家世不成是吧?”姬容沒有回答,但此刻的無言不吝于默認。拿了一顆棋子在手中把玩兩下,羽國皇帝對蕭皇后說:“梓童,儲君娶正妃有什么要求?”“多了?!笔捇屎蟮χ?,“從容貌到家世,從品性到……”臉上泛起一絲古怪的微笑,蕭皇后繼續(xù)道:“身體?!?/br>有志一同的忽略蕭皇后突然冒出來的小小惡劣,羽國皇帝對姬容說:“皇兒,你想娶對方為正妃么?”姬容搖頭:“正妃的事就勞煩母后費心了。”羽國皇帝看了姬容一會。片刻,他驀的笑道:“恩,說來家世不行的話,帝都內(nèi)隨便認個親戚也就能封住百官的口了,不過……”羽國皇帝看了看神色淡淡的蕭皇后:“正妃和側(cè)妃侍妾不同,日后是要替你掌管整個鳳王府的,這可不是一句愛不愛就可以的……聽你母后的不會錯?!?/br>“兒臣明白?!奔輧A了傾身。看著一派平靜的姬容,羽國皇帝不由搖頭:“太明白可就沒什么樂趣了……當年孤同你這般大的時候,在選妃這個問題上,可是好好的折騰了一番?!?/br>說到這里,羽國皇帝回憶起當年,不由嘿笑一聲。姬容沒有接話。若是他今年當真只有二十一二,說不得他確實會為一些東西折騰或者折騰一些東西,但事實上,從心里來算,今年的他,早已年逾不惑。更早已明白,有什么東西是自己能給的,有什么東西是自己不必給的,以及,有什么東西,是自己——不能給的。“圣上?!笔捇屎箝_了口。“梓童有什么事?”還沉浸在年少輕狂的回憶中,羽國皇帝順口問。“臣妾倒沒有什么事……只是,圣上還要再下么?”蕭皇后問。“還要再下?”羽國皇帝接了口,視線移向棋盤,“當然接著下,為什么——”羽國皇帝的聲音戛然而止——棋盤上,白色的長龍已經(jīng)被黑色的軍隊殺得七零八落,岌岌可危了。羽國皇帝的眉毛開始亂顫,忽然,他大聲的咳嗽起來,同時猛然抬起手遮住了嘴唇,寬大的衣袖拂過棋盤,頓時把棋盤上的棋子給弄得亂七八糟。咳嗽中的羽國皇帝偷偷看了一眼棋盤,在發(fā)現(xiàn)棋盤再恢復(fù)不到原來模樣時方才干咳幾聲,放下了手,一副無奈的樣子:“哎,這棋怎么突的亂了呢?孤剛要繼續(xù)下來著?!?/br>姬容的唇角猛的抽了一下。蕭皇后似也被噎得不輕,半晌方道:“……這倒是不巧了。”羽國皇帝瞅瞅棋盤,又看看蕭皇后:“那再下一盤?”蕭皇后搖了搖頭:“時候差不多了,臣妾該回去了?!?/br>這么說著,蕭皇后已經(jīng)起身,向羽國皇帝行了一禮。羽國皇帝點了點頭:“時候不早了,梓童早些休息吧。”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著一眾宮女太監(jiān),蕭皇后離開了太和殿。而等蕭皇后離開之后,羽國皇帝遣人收了棋盤,又拿起宮女遞上的熱茶啜了一口,隨后靠在椅背,閉目歇息。姬容并沒有出聲。片刻,羽國皇帝張開了眼,沉沉一笑:“好吧,你母后走了……那么,皇兒半夜進宮時為了誰?你身邊那個叫慕容非的侍從,還是楚尚書家里那個叫楚飛的?”“父皇……”姬容開口。“是哪一個?”瞇了瞇眼,羽國皇帝打斷姬容的話,輕聲問。停頓片刻,姬容道:“楚飛飛?!?/br>“很好?!庇饑实埸c頭。放松身子在椅背上靠了一會,羽國皇帝請敲了敲桌面:“那么,理由呢?”姬容沒有說話。為什么一聽到消息就立刻趕來皇宮,為什么對對方始終放不下來……“你愛他?”羽國皇帝冷嗤一聲。愛么?姬容想著。或許是愛的。若是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