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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照勸道:“殿下不必驚慌,若元妃相安無事,我反倒有些吃不準,而今元妃一薨,賈府是必然保不住了。少則一年,多則半年,便有所行動?!?/br> 清巖問:“那依老先生看,我要如何做?” “殿下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謹記,在皇上需要你的時候,你便毫無顧忌地去行事即可?;噬先粢愠遥惚愫翢o顧忌地抄;皇上若要禁你足,你便安安分分地待在府里;皇上若要借你之手鏟除誰,你便大方獻上自己的雙手就是……” “……”清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一股寒意從背后滲進來。 范照哈哈笑道:“殿下不必多慮,這些不過是走上帝王之位的必經(jīng)之路?!?/br> 雖然清巖也明白,這條路注定不會那么一帆風順,但是想想,帝王心術(shù),果真深不可測。 “也不知六弟是否也如我這般,果然兄弟爭斗起來,就是要你死我活么?” 范照卻道:“你們這一代,并不算什么,先帝爺那代奪嫡才叫慘烈。相比一下,一個是洪水肆虐,一個是涓涓細流罷了。如今殿下還要打退堂鼓么?” 清巖搖頭苦笑:“開弓沒有回頭箭,只是終究于心不忍?!?/br> “這就對了,歷朝歷代的奪位,都是從這樣的心境走過來的。” * 元妃的靈送去了河北,賈母等每日早出晚歸,去皇陵守了一段時間的靈。 這日賈璉才剛回到府,賴大便遞了封信過來,還有一個小包裹。 賈璉一看是柳湘蓮寄來的,激動地拆開一看,柳二弟不光同意了這門親事,還寄了生辰八字及訂親信物過來。這回不再是鋒利的劍,而是一串菩提手鏈。 早在元妃薨逝之前,探春便給了肯定的回復(fù),賈璉當即去了一封信給柳湘蓮,講明了自己的意圖。 如今柳湘蓮這么快回信,還如此誠心誠意,說這串鏈子還是他在廣州光孝寺,因緣際會得來的。 賈璉心中踏實了許多,只等著元妃過了七七,再與老太太說。 雖然是國孝家孝兩重在身,可是想必老太太也明白,此時再不落實探春的親事,往后更難尋到合適的人。 他將王夫人、探春、趙姨娘叫到了老太太跟前,將此事告之眾人。 賈璉道:“老太太、太太,是璉兒不孝,早在娘娘薨逝前,我便想為三meimei說門親事,遂寫了信與柳二弟,半個月前,柳二弟來信了,不光首肯,還寄了生辰八字及訂親信物過來……” 在病榻上躺了近半個月的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后,點頭說道:“難為你為三丫頭想得周全,湘蓮這孩子人品又貴重,模樣又周正,雖說家中只有他一人了,但柳家與我們也是交好的世家,只是因那起子誤會才鬧了出家的糊涂事。三丫頭,你覺得如何?” 探春心知肚明,這門親事,她原本只覺得是可行的,可是眼下連娘娘都薨了,她的心境,也從可行,變成了堅定。 她本就能干精明,得了這個好機會出去立一番事業(yè),又還忌諱什么呢? 探春遂跪了下來,說道:“家中光景如斯,探春僅憑老太太做主。” 趙姨娘本想說點兒什么,但是事已至此,她說什么也不好,只好閉緊了嘴。 賈璉也說:“如今柳二弟寄過來了庚帖信物,既然老太太同意,我們也自然要回個信物,將訂婚書憑一同寄去。” 賈母道:“應(yīng)當?shù)?,太太便找個信物罷。” 王夫人點頭應(yīng)允。 賈母嘆了嘆:“只是府里有孝在身,怕是訂親也不能大cao大辦,嫁娶也要再等孝滿了?!?/br> “這是自然,老太太放心,柳二弟在信中說,廣州的生意正起步,亦要過些時候才能安定下來。柳二弟與前幾年大大不同,我正是聽他來信提及種種對將來的打算,才心生念頭,把三meimei托付給他的。” 賈母沉沉點頭:“他既有這份心,那還怕有什么做不成的?!?/br> 探春出來時,趙姨娘也跟了出來,叫住了探春:“姑娘?!?/br> 探春回頭見是趙姨娘,母女二人相視一眼,自有五味雜陳在心。 趙姨娘與探春走得不親近,但向來明白自己生的姑娘是個有心性兒的,為著庶出的身份,更爭強好勝一些。往日雖與姑娘拌嘴爭吵許多,如今說話就要訂親,她這個做娘的,總是免不了要擔心受怕。 趙姨娘呶呶嘴,說道:“姑娘大事,雖由不得我做主,可我到底還是盼著你好?!?/br> 探春聽罷,知道她是擔憂自己訂親之人身無一物,嫁過去會吃苦,松了松臉面,笑了笑:“姨娘放心,我自有計較?!?/br> 賈寶玉聽聞探春與柳湘蓮的親事,沉郁多日的臉上終于見了晴天。 他甚至有些興奮地道:“三meimei是有才干的,柳二哥也收了心,他們自然很相配。” 這幾日探春還做了雙鞋,讓賈璉回信時一同寄過去。 鳳姐道:“竟是沒想到,你這大媒人,倒做了門大好親事?!?/br> 賈璉:“我做的親事,哪有不好的?” 鳳姐笑笑,不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因節(jié)日奔波,明日更新可能會晚點 第51章 自打元妃娘娘去世, 賈寶玉留在府里住了些時日。起先他有些傷心難過,但日子一久,又覺得人終究要去, 早去也許是早些超生。 于是成日家說些喪氣話, 讓襲人好不擔心。 而且他對科舉實在厭棄, 對經(jīng)商亦無興趣, 連去家塾上學,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王夫人見他除了悶在府里, 就是去外邊鬼混,這些日子聽說又與那些戲子纏在一起……王夫人想想就覺得憂心忡忡,最后實在無法,向賈璉求助。 賈璉道:“寶玉在讀書方面用不了心思,但我看上回他在金陵對建設(shè)家塾一事挺上心, 不如就由他回金陵去督辦此事,也學著管管那些田間地畝一事。將來家塾也是要開張的, 要請先生,納學生,他在那兒,也可以學些東西。” 王夫人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法子, 只好點頭同意。 賈寶玉近來也看淡了許多, 不爭不鬧,讓他回金陵,他就乖乖回了金陵,去建設(shè)村子。 * 七月流火, 天氣轉(zhuǎn)涼。 西邊戰(zhàn)事正急, 這日卻傳來衛(wèi)將軍被蠻部生擒,刎頸自絕的消息。 當時蠻部生擒了衛(wèi)將軍, 原是想以將軍性命作要挾的,不想這位四十幾的壯年將軍,在敵營中趁人不備,尋了個時機,寧做刀下魂,也不愿意成為敵方要挾的籌碼。 雖然死得壯烈,然而一軍大將被擒,終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助長了蠻部氣焰,還打壓了我方士氣。 皇上聽罷勃然大怒,將奏折摔在了書案之下,喝道:“連指揮打仗的人都被擒了,如何有臉回來?就讓衛(wèi)將軍的尸首棄在蠻荒,不許運回!” 幾位官員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進言。 賈璉收到消息時,十分驚訝……萬萬沒有想到,前世衛(wèi)將軍是跟隨去打了敗仗,才惹出了和親一事,今生探春meimei不必和親了,他卻被生擒了,連尸身也不許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