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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剛剛長出的嫩葉,因著太高了才無人采摘,卻被這人拿來做武器,一葉一葉,盡數(shù)沒入野狗腦門,野狗齊刷刷倒下,連掙扎都沒有,便全都斷了氣! 小男孩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眼見那仙人要離開,他急得大叫:“站??!” 青袍男子停下腳步:“哦?” “你那是什么本事?”初生的牛犢不怕虎,語氣沖沖,“我也想學(xué)!你教我!” 這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跟態(tài)度,叫那青袍男子很是訝異,“你想學(xué)?” “想!” 學(xué)會了就不會再被人欺負!不用東躲西藏,怕被人捉了去吃! 青袍男子沉吟片刻,突然腳尖一點:“追上來,我便收你為徒?!?/br> 他輕功卓絕,可一日千里,便是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小男孩卻毫無武學(xué)根基,腿還被咬爛了一條,跑起來一瘸一拐,劇痛難忍??蛇@小孩兒也是有膽識,居然不顧疼痛,死死跟在身后。 青袍男子故意放慢速度,每跑一段距離,都會停下來等待,原以為這么點的小孩會放棄,不曾想他卻十分地執(zhí)著,拖著一條爛腿,仍舊不折不撓。 便是根骨差,有這樣一份心性,將來的成就也不容小覷,雖然小小年紀(jì)心狠手辣,可在青袍男子看來這完全不是缺點,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成功,才能有大造化。 他從樹梢落地,拎起小男孩,小男孩頭一回體驗何謂騰云駕霧,連腿上的傷如何嚴重都忘記了,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有朝一日,我也要這樣厲害!我也要身在云端!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是停了下來,小男孩失血過多,又餓又累,腦子暈乎乎,被提溜在手里宛如死了一半半死不活,青袍男子隨手一丟,他便摔在地上,但好在早已習(xí)慣疼痛,這點摔打算不得什么。 這是一個很大的地方,四周種著一片杏花,杏花紛紛,生機勃勃,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滿含喜悅:“爹爹!你回來了!” 青袍男子一改先前的邪肆狂放,彎腰抱起那只有他膝蓋高,連走路都還有些不穩(wěn)當(dāng)?shù)男∨蓿肮耘畠?,有沒有想爹?” “想!”小女娃用力點頭,依戀地摟住父親的脖子,把圓嘟嘟粉嫩嫩的小臉蛋朝他的臉上蹭上一蹭,奈何蹭到的是面具,便伸出一只小胖手,試圖取下。 男人輕笑,單手抱著女兒,另一手則取下面具,露出一張清雋風(fēng)流的面容,瞧著約莫有三十幾歲,沒有留胡子,瞧著不像江湖中人,倒似風(fēng)流名士。 小女娃抱著爹爹青面獠牙的面具,好奇地看向地上的小男孩,黑不溜秋一團,她動了動小胖腿兒,青袍男子便將她放下,摸摸她的小腦袋:“皎皎,這是爹爹帶回來的,以后便留在島上與你作伴,好不好?” 皎皎小姑娘聽到爹爹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她生得十分嬌俏可愛,圓圓的小臉圓圓的眼睛,還有著嫩生生的嬰兒肥,瞧著跟個年畫娃娃一般,格外喜人。 小姑娘走起路來十分緩慢,宛如鴨子撲騰,也不嫌棄小男孩身上臟污,“哥哥……” 她慢吞吞想著字句,畢竟才三歲,話還說不全乎,“肚子叫叫。” 小男孩那黝黑干瘦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尷尬,他好幾日沒吃著東西,否則也不會鋌而走險,去死人堆里摸吃的,從而被一群野狗盯上。 青袍男人待女兒很是疼愛:“那我們把皎皎的糕糕分一塊給這個哥哥吃,好不好?” 聞言,小小的皎皎十分苦惱,她伸出短短嫩嫩的食指放進嘴巴里咬住,糕糕是她最愛吃的,而且怕她生了蟲牙,每日吃的分量都有限,在為數(shù)不多的分量中再分一些給這個哥哥…… 半晌,小姑娘委屈巴巴點點頭:“好吧?!?/br> 嘴上是說好吧,其實心里十分苦澀,抱著爹爹的脖子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當(dāng)真是可憐又可愛。 青袍男子失笑,讓人將小男孩帶去處理下傷口,抱著女兒進了屋子,把她的糕糕拿來哄她吃,誰知這小姑娘竟然十分守諾,搖搖小腦袋:“給哥哥吃,說好的?!?/br> 這么大點小人兒,還記得呢。 “爹爹讓人再重新做一份給哥哥,皎皎的糕糕就皎皎自己吃?!?/br> 她聽懂了,小臉兒上瞬間露出無限笑意,稚嫩天真,青袍男子不由得笑起來,吻了吻她的面頰,親自喂她吃糕,小女娃兩只手捧著糕點,雖然生得漂亮又愛干凈,但到底年紀(jì)小,手不聽自己使喚,常常抖摟,以至于糕點散落一身,青袍男子便耐心十足地捧住她的小手,幫她接住滑落的那些糕點碎屑。 皎皎吃著吃著,忍不住想與爹爹分享,舉起小手送到他嘴邊,青袍男子失笑,也不嫌棄女兒咬過,也咬了一口,皎皎小姑娘便開開心心笑起來,小臉兒上滿是歡喜。 她吃完了糕糕,被爹爹帶去洗手,洗完了小手抹上香膏,就又是香噴噴的小姑娘。 那邊小男孩也經(jīng)歷了此生最好的待遇,不僅有人為他處理傷口,還有熱水可以洗澡,雖然給他洗澡的是個上了年紀(jì)的婆子,男女有別,然而他沒什么力氣反抗,那婆子手勁兒大的驚人,硬是將他剝了個精光丟進了浴桶,又用一種奇怪的帕子捋他,那帕子好生神奇,捋了一遍,就將身上污垢弄得干凈,如此搓了幾個來回,總算是搓完了。 小男孩也因此險些被搓掉一層皮…… 他被搓時還不覺得,現(xiàn)下搓完了,換上了干凈衣裳,才發(fā)覺身上疼得厲害,這衣裳布料十分輕薄柔軟,穿在身上無比舒適,是他從未碰過,甚至見都沒有見過的好料子。 小男孩心下不安,他常聽人說,有那等惡人,喜歡抓年輕小男孩去做補,青袍人那么厲害,不會也這樣狠毒吧? 然而他被拎回來時一路渾渾噩噩,又失血過多,都忘了要看來時路。 別說是來時路,哪怕是上了島,那漫天遍野的杏花林就已經(jīng)讓他看花了眼,更別提其他。 逃也逃不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洗干凈的小男孩雖然還是黑瘦干巴,但眼睛很大,鼻梁很高,日后想必會出落成個迷人的美男子。 青袍男子朝他招手,在他試探著走近后,一把抓住他,小男孩嚇了一跳,瘋狂掙扎,半晌又被丟出去,青袍男子用勉勉強強的語氣說:“根骨還算不錯,你不是想拜我為師?還不下跪?這是對師父的態(tài)度嗎?” 這年頭能活著便已不易,誰有個手藝,那都生怕被人學(xué)走,小男孩簡直不敢相信真的會有人愿意將自己的本事教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呆愣愣的張大了嘴巴,顯得模樣有幾分蠢,不復(fù)之前的機靈狡黠。 青袍男子道:“我有一女,名為皎皎,然她根骨不佳,不宜習(xí)武,你若是做我的徒弟,要發(fā)誓一輩子保護她,如此我才肯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