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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所求?!敝x衣話中似意有所指,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沈夜。“你方才說神女遺愿?何種遺愿?”“神女決定成全司幽一回,我被它們誤認為司幽,它們便在城破剎那將你傳了出來。”謝衣說得很簡潔,似乎不愿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jié),然而沈夜何等深沉機敏,剎那間便抓住了他想隱瞞的部分,追問道:“為何是我?你被誤認為司幽,與我何干?”“這……”謝衣“騰”地從床邊站起來,后退兩步,同沈夜拉開些距離后,才猶豫道:“不敢隱瞞師尊,只因,因我落下時滿心里都掛念著師尊和流月城安危,瀕死之際,它們接收到我的思緒,又繼承了神女遺命,才在最后關(guān)頭救了師尊?!?/br>“這么說來,你是臨死也想著本座了?”沈夜步步緊逼。“……是?!敝x衣低下頭,“我并不怕再死一次,只是想到接下來流月城局勢,想到師尊如何應(yīng)對,突然又有了不舍的欲念,才令它們……”“胡鬧?!鄙蛞馆p嗤一聲,渾然便是當年循循善誘,悉心教導(dǎo)的師父,“說什么死不死的,我跟樂無異也說過,我沈夜要的人,哪怕他死了,化成了灰,也要他從陰曹地府里爬回來。”跟無異這么說過?謝衣一驚,抬眼看沈夜,見他神色沉靜,眉宇間意態(tài)飛揚,威儀宛然,雖還虛弱著,也絲毫不曾折損了流月城大祭司的風采。他這話決計不是哄自己,何況……沈夜何曾需要哄任何人,他想做什么,做便是了。這是沈夜的優(yōu)點,也是缺點,然而歸根到底,若沒了這不知是對是錯的勇往直前,甚至是固執(zhí)狂傲,他還是謝衣放不下的那個沈夜嗎?想到這里,謝衣微微一笑,低頭道:“多謝師尊這許多年的苦心了?!?/br>“……無須言謝?!?/br>房中聲息漸隱,而云間紅日已升得很高,金光遍灑,清風徐徐,湖上清甜的氣息直入房中,將所有沉滯一掃而凈。第5章歷經(jīng)數(shù)月等待,沈夜終于蘇醒,謝衣也算落下一樁心事,每日越發(fā)殷勤探視,悉心照料。只不過,有些病癥不在rou體,更在人心深處,那便非常人外力可干涉了。那日醒轉(zhuǎn)后,沈夜不再終日昏睡,日夜隨之起落,作息趨于正常。只不過他傷得實在重,加上壓抑多年的頑疾反噬,身上幾乎聚不起靈力,比在流月城中虛弱許多。沈夜變得十分沉默,若非謝衣和他說話,竟可終日不發(fā)一言,即便對談,也往往是謝衣問三句,他才答一句。多數(shù)時候,他孤身矗立窗前,默默看著靜水湖上平穩(wěn)的流波。偶爾,他也會走出房門,站到天穹之下,舉目四望,最后凝視近處巍峨的紀山。意氣風發(fā)的流月城大祭司,如今猶如夕陽墜亡后暮色沉沉的天空。種種情由,謝衣在旁皆看得分明,也大略能猜得出沈夜在想些什么。人逢大變,心性總難免受影響。沈夜決意以身殉城,本已生無可戀,只盼與傾盡他畢生心力的流月城同歸。誰知天意弄人,一心赴死之人竟未死去……這般活著,在最初的短暫意外后,留下來的便只有茫然。流月城已歿,族人也都有了安置,華月、瞳、小曦……沈夜曾想為之守護與之并肩,想為它奮斗努力的人、事、物,皆已面目全非。此時此境,沈夜獨活有何意義站在欄邊,沈夜負手望天,只覺心里空落落的,前所未有的迷茫與虛無停留在胸膛里,令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如此……“師尊,湖上風涼,當心受了寒氣?!?/br>身后傳來熟悉的話語,溫暖外罩隨即覆到他肩上,隔開湖面上縷縷微涼的風。這聲音這人,皆來得不早也不晚,似恰好在提醒他:還有初七,還有謝衣在,沈夜怎會獨活呢?他此前全部人生所留下的唯一羈絆,還有謝衣啊。這般親密而不僭越的動作,在流月城里曾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那時他是自己忠貞的劍與盾,自己是強撐大局的大祭司。他們都不容易,為這一人一城。沈夜伸手攏住衣襟,知曉那人就在自己身后,沉思片刻,問:“你說……本座這般活著,有何意趣?”謝衣順手為他理開頭發(fā),道:“若一年前問,我必答:主人活著,于初七便有天大的意義。”“那現(xiàn)在呢?”“謝衣心若磐石,自是一如既往?!?/br>是么……沈夜轉(zhuǎn)過身,面對謝衣,見他今日身著白衣,臉上架著偃師鏡架,顯然剛從偃甲房里出來。“又在擺弄什么?”“給師尊的禮物。”謝衣微微一笑,“不日便可完成,屆時愿它能為師尊助力?!?/br>“給我的?呵?!鄙蛞购龆肫鹁眠h的輕松歲月,心頭層云散開些許,道:“當年你若有偷懶懈怠,必是躲在生滅廳偏殿里琢磨你的偃甲。記得一次議事你缺席,我怒了,親自去審你,結(jié)果見你……”“哎,師尊,那些丟臉的往事何須再提。”謝衣笑得尷尬,“還是我主動招了吧,你直入生滅廳,問謝衣何在,底下人嚇個半死,準備給我稟告,你卻不許,問了地方親自來逮我,結(jié)果一進來就給嚇了一跳?!?/br>“嗯,我料不到,你那各色偃甲把偌大個偏殿堆得滿滿當當,而你何時做下這一切,我竟毫無知覺。”沈夜接過話頭,說罷,搖了搖頭,難免有幾分傷感,“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后來,后來你終究還是離開……”“師尊……”謝衣知他又想起那些不愉快,本打算說些什么岔開,終究又覺不妥。身為古往今來第一大偃師,謝衣自有千百種法子可讓人開懷一笑,然而此刻面對沈夜,竟都不愿用出來。真正的沉痛與悲傷經(jīng)不得任何調(diào)笑,也不會為任何機巧而轉(zhuǎn)移。何況,在沈夜所承受過的痛楚與虛無面前,任何玩笑都似乎過于輕忽。慘劇既已發(fā)生,除非撕毀記憶,否則絕難以抹去對人心的影響,即便抹去記憶,也難免不會再有復(fù)蘇的一天。自己便是最好的例證。“師尊,回房去吧,天快黑了。如今一日涼過一日,待到清秋銷盡,冬天還要落雪呢。師尊身上頑疾未愈,莫要受了風寒。”“再站會兒。”沈夜盯著湖岸邊叢叢花木,沉寂多日的話語終于打開,低嘆道:“流月城中無四季,如花葉上這般艷麗的紅色,實在是想也難想。小曦生前總念叨著下界的萬里河山,盼能看上一眼,可是直到她身亡,這河山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