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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或者影衛(wèi),雖受皇室支使,卻都沒有身份,只有代號。 更不可能以常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人前。 此番太后并未讓湯公公帶禁軍,而帶暗衛(wèi)。 是因為先前太極殿宮人在慎刑司被殺,讓太后意識到,禁軍或許已經(jīng)被楚熠掌控。 所以,從那以后,太后但凡有事,皆會讓暗衛(wèi)替她cao辦。 卻沒想到,這次,正好撞到楚熠手里…… 第288章 干票大的 這一廂—— 沈姝跟著楚湛,還有飛云飛羽一道,喬裝打扮,來到了東宮司華園外頭。 東宮司華園,雖然隸屬于東宮,卻并非在皇城之內(nèi),而是與皇城東宮有一渠之隔的西南側(cè)。 說起來司華園也有些來歷—— 先帝未曾登基之前,并非是欽定太子,而是秦王。 司華園乃先帝做秦王時的潛邸,因著司華園毗鄰東宮,后來先帝即位,立當今皇上為太子,便將這園子也一并賜給了今上。 再后來,今上即位,亦將此園賜給了當今太子楚信。 是以,經(jīng)過了這兩代,司華園便被人稱為東宮別院。 司華園占地不算太大,卻勝在古樸秀美,又引湖入園,深得太子喜愛。 平日里,十天有八九天,太子都會歇在此處,反倒是東宮,太子鮮少回去,不過那些數(shù)目龐大的鶯鶯燕燕,卻都養(yǎng)在東宮里。 司華園的一隅,臨著玉星湖,風景甚是秀美。 巍峨的高墻,將玉星湖北岸圈進司華園的高墻內(nèi)。 而與之相對的南岸,楊柳拂堤、杏花滿天,則是京城諸多官眷最熱衷的游玩之地。 此時此刻,楚湛帶著一行人,喬裝打扮成來此游玩的官眷,扯了紗帳,就駐扎在一個距離湖岸還有些距離的高坡之上。 紗帳外,飛云和飛羽遠遠守著。 他們雖然留給沈姝和楚湛談話的空間,可看向楚湛的目光,卻都帶著nongnong的戒備。 紗帳里,楚湛指向不遠處對岸,正對著他們那道司華園的高墻。 “那面墻的某處,有塊砌著泰山石敢當?shù)拇u石,磚石正對的地底,便是那條被封住的密道。為今之計,要盡快把那條密道炸開,將其暴露在人前,若不然再晚些時候,司華園里那位,怕是要將整條密道給封死了?!?/br> 沈姝聞言,凝目朝他指的那道高墻望過去。 整整一堵墻外,冷冷清清的,無人看守。 可是沈姝知道,像這樣的府邸,即便從外頭看著冷清,里頭也必定守衛(wèi)森嚴。 尤其是這種時候,相信只要他們敢靠近那堵墻,多半立刻會有人從墻里跳出來。 司華園是東宮別院。 只要沾上“東宮”二字,膽敢靠近、破壞,那都是殺頭的重罪。 難怪楚湛不但帶上了許多暗衛(wèi),還要讓她帶上影衛(wèi)…… 這是要打算跟東宮干上一架的節(jié)奏。 沈姝不是個怕事的,可是,像這么上趕著搞事—— 她還真怕自己平白無故給熠王添亂。 “你打算怎么做?硬碰硬把密道炸開?”沈姝挑眉直言:“這動靜可不小,萬一出了岔子,被人誣賴到熠王頭上,好事也會變成壞事?!?/br>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楚湛抖開折扇:“不管別人怎么說,這密道總歸是在此處,只要把密道炸開,又有蕭柏源的尸首為證,太子與承恩公府勾結(jié),便是板上釘釘之事。除非皇上突然醒來保下他,否則,這個弒弟殺父的罪名,太子絕對跑不脫?!?/br> 他說著,一雙桃花眼看向沈姝:“你有顧忌,莫非是擔心貿(mào)然揭下太子的皮,會惹熠王不高興?” 他搖了搖折扇:“說來也是,他們是嫡親兄弟,血濃于水的一家人,說不定……自家親人,什么錯誤都能被原諒?!?/br> “熠王殿下絕不是這種人。”沈姝騰地站起身:“可無論如何,這種事還是要先知會他比較好,畢竟這是他的家事……”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湛打斷:“不,這不止是他的家事,更是你的家事。” “我的家事?”沈姝心下一沉:“這話是什么意思?” 楚湛灼灼看著她:“你可知,我為何巴巴守在縣主府門口,說服你把影衛(wèi)連同飛云飛羽一起帶出來?” 這話,讓沈姝腦中警鈴大作。 “你莫非還有什么瞞著我?”她直覺便問出這句話。 這一次,楚湛沒有否認。 他合上折扇,負手在身后,篤定地道:“倘若你今日不把這密道炸開,今日之內(nèi),必會有人圍上縣主府,把你從縣主府里帶走。” 沈姝杏眸微瞇。 “這么多影衛(wèi)守著,我又是個縣主,絕非誰想帶走我便能帶走的,況且……” “況且……”楚湛截去她的話頭:“還有熠王在,他會護著你,是嗎?” 沈姝抿唇,沒有否認他的話。 無形之中,在明白自己心意以后的沈姝,更將楚熠視作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 楚湛直視她的雙眼:“你別忘了,今生雖然有許多事,與前世不一樣,可有一件事卻沒有改變……” 他拖長聲音,意有所指道:“和前世一樣,皇帝依然昏迷不醒。前世,他們用你哥哥的命,為皇帝延壽三年。而今生,則有你。在皇帝的生死大事面前,就算熠王,也護你不得?!?/br> 沈姝聞言,心下駭然。 是了。 上次在朱紅門小院里,楚湛曾說過,前世哥哥是被太子抓進宮里,用白義留下的方子,以命為皇帝續(xù)命三年。 而白義那張“續(xù)命”的藥方,就捏在承恩公手里。 如今密道被炸開,蕭柏源的尸首暴露在人前,就連承恩公世子,都被京兆尹捆去了宮里。 走投無路之際,相信太子必會釜底抽薪,拿著這張底牌拼力一搏。 他們手里捏著皇帝的命,又以她做質(zhì),那熠王…… 沈姝苦笑。 沒想到,終究還是繞不開她這身血脈與生俱來的宿命。 “你炸開這密道,跟他們抓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实鄣拿?,要用我的血來救,這張牌必然是太子一早就攥在手里的……” 楚湛看著她,斬釘截鐵道:“炸開這條密道,把太子和蕭柏源湊成一對兒,只要他有了弒父的嫌疑,承恩公府脫不開關(guān)系,那么他們打出白義秘方這張牌,便就成了廢牌。無論是熠王,還是朝臣,都不會相信,一個妄圖弒殺皇帝之人,拿出來的藥方,能救皇帝?!?/br> 沈姝聽見這話,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楚湛。 她從沒像此刻這樣,慶幸眼前這人,既帶著前世的記憶,又沒有與她為敵。 否則,她實難想象,事情若真按他說的那樣,發(fā)展下去。 她和熠王,將會陷入怎樣艱難的處境。 雖然未必會輸,過程想必會異常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