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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了,我們的愛人,都還是對方。回到家后鞋都還沒換,江鴻羽就給陸曉打了個電話。“我到了,你到了沒?”“你等下?!?/br>隨即,江鴻羽就聽到了陸曉清晰的、有些急切的腳步聲,像是在一個安靜空蕩的地方。“在那呢?”江鴻羽皺著眉。“醫(yī)院”,陸曉走到走廊盡頭后才回答,“陳楠一下車就倒了?!?/br>陸曉接完電話回來時,就陸祥之一個人在病房里。“小魷魚呢?”陸曉輕聲問。“說去買點吃的。”小魷魚的家和陸家一個方向,所以下車時,陳楠把他也拎了下去。護士推進門來給陳楠打點滴,他燒得迷糊,只是皺了皺眉頭。小魷魚買了三份盒飯回來,分給陸祥之和老陸后,拿著自己那份就往門口走。“干嘛呢?”陸曉小聲叫住他。他壓著嗓子說:“我怕飯菜太香,把他香醒了。”陸祥之被他逗樂了,拿起盒飯:“走吧,我們都出去吃?!?/br>吃飯的時候陸祥之一直說要開車送小魷魚回家,小魷魚卻堅持要留在醫(yī)院等陳楠輸完液。兩人正在陸曉身旁僵持著,陸曉的手機又響了。他掏出一看,是江鴻羽發(fā)過來的信息。“我在樓下?!?/br>陸曉站起身把飯盒丟進垃圾桶:“老陸,我下去買點喝的。”小魷魚盯著他:“我剛剛……”陸曉對著小魷魚笑了笑。“我剛剛就買了礦泉水,幫我?guī)б黄靠蓸钒??!毙◆滛~立馬改口。陸曉下樓走到門診部后門,一眼就瞧見了站在樹下垃圾桶旁吸煙的江鴻羽。“怎么過來了?說了有情況會和你聯(lián)系?,F(xiàn)在你也不適合上去看陳楠?!?/br>陸曉笑著走過去,但看到江鴻羽泛紅的骨節(jié),又?jǐn)Q起了眉。“但適合來看看你啊。”江鴻羽笑著把煙滅了,然后把右手放脖子上搓了搓,才用指腹點在了陸曉眉心。“好了,陸cao心,我有正當(dāng)理由的?!?/br>陸曉看著他。“含片忘拿了”,江鴻羽從包里掏出一盒藥,“給你送過來?!?/br>連著兩天晚上,他們兩人都胡鬧到大半夜,加上B市的空氣本就干燥,陸曉的嗓子一直不舒服,所以昨天下午兩人去藥房買了含片和糖漿。今早收拾行李的時候,不知怎么就放江鴻羽行李袋了。“江隊”,陸曉接過藥,垂眼笑了笑,“我就在醫(yī)院?!?/br>江鴻羽一臉無辜:“啊?!?/br>“醫(yī)院對面還有一條街的藥房?!?/br>江鴻羽繼續(xù)一臉無辜:“啊?!?/br>陸曉伸手捏了捏江鴻羽的臉:“太冷了,快回去早點休息,明早不是還得去天海上課么?”江鴻羽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他們這個角落挺隱蔽的,也沒什么光,才一把把人拉進了懷里。“抱一抱就不冷了?!?/br>陸曉輕輕在江鴻羽背上拍了拍,他覺察到了江鴻羽微妙的情緒。“怎么了?!?/br>江鴻羽放開他:“就是,特別想你?!?/br>陸曉笑了笑:“嗯,知道了。”“可能這兩天隨時隨刻都在一起,結(jié)果今天回到家發(fā)現(xiàn)一個人了,就特別恍惚”,江鴻羽握著陸曉的手替他暖手,“就覺得一定得再看看你才踏實?!?/br>“陸曉,什么時候,才可以一回到家,我就能看到你在?!?/br>“總會有那么一天的?!标憰杂州p輕回抱住了江鴻羽。病房里的窗戶之前開著透了會兒氣,小魷魚出去上廁所的時候陸祥之正好起身準(zhǔn)備去關(guān)窗。結(jié)果小魷魚回來時,發(fā)現(xiàn)陸祥之還站在窗戶前,一動未動。“陸叔?”小魷魚走過去輕輕叫了他一聲。“???”陸祥之似乎被驚了一下,回過頭時臉色有些不怎么好。小魷魚:“怎么了?”“沒怎么”,陸祥之笑了笑,走了兩步,坐在了陳楠床邊的那根凳子上,“有空床,你躺著休息一下?!?/br>“嗯?!毙◆滛~也沒有多問,默默伸手關(guān)上了窗戶,順便掃了一眼樓下,就看到了幾棵樹,一個行色匆匆的醫(yī)生。陸曉上來時,陸祥之一直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坐在一邊。直到陸曉擰開一瓶飲料走到他身邊遞給他時,他才抬起頭。“是不是困了”,陸曉問,“去床上躺著睡會吧?!?/br>“我不困”,陸祥之搖頭,“曉兒……”陸曉:“嗯?”“這次考得怎么樣?”“考完不馬上和你說么”,陸曉輕聲答,“還行?!?/br>“哦,對”,陸祥之笑了笑,“最近在學(xué)校呢?”“就那樣,也還行。”陸祥之收回視線,落在病床上,只是說:“你睡會兒吧?!?/br>陳楠的房間是個三人的病房,醫(yī)院里到處都透著風(fēng),他們悶在病房里,也不敢出聲說話怕吵到陳楠。點滴得打三個小時,最后小魷魚和陸曉都各自躺了一張床。今天的行程本就挺讓人疲累的,陸曉躺下后,思緒就沉了下去。醫(yī)院的被子很薄,蓋著有些冷。陸曉迷迷糊糊中想著,之前江鴻羽說的恍惚感他一直忙著,沒顧得上去感受。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前兩晚擁他入睡的那個懷抱有多暖。暖和得,讓他想在以后的每個冬夜,都被一直擁抱。注:我最近上長佩又有點困難了,嚶嚶。47(下)“性向這個東西,沒法兒變了。這個人,也沒打算變了。陸曉發(fā)信息和江鴻羽說已經(jīng)從醫(yī)院回到家不久后,就和他互道了晚安。陸曉在睡覺這事兒上,還真不需要誰cao心,挨床秒睡。當(dāng)然,前提是床上沒有江鴻羽。和陸曉結(jié)束對話后,江鴻羽伸了個懶腰,繼續(xù)坐在書桌前寫卷子了。C中還是Y中好,這個爭論不休的話題,對江鴻羽來說,感受不深,各有側(cè)重,各有牛`逼之處。但他在C中卻有著在Y中沒有的動力甚至壓力。以前的他坐在云端,現(xiàn)在他落在土里。他身上還背著自己和陸曉的夢,這讓他必須把每一步都踩到實處。他可以摔跤,但他不能讓陸曉跟著他摔。當(dāng)門口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兒時,江鴻羽先是愣了兩秒,才猛地從題海中抽離出來,跳了過去。有他房門鑰匙的,除了房東,就陸曉。手里的拳頭飛出去還是嘴邊的吻飛出去,取決于開門的那個人帶給他的是驚嚇還是驚喜了。江鴻羽拉門的時候門背后的人也在推門。“誰?!?/br>“我”江鴻羽手上的力氣一松,就看到了門口陸曉。他皺著眉問:“這個點你來干嘛呢?”陸曉把手湊到了嘴巴吹了吹,笑著說:“我來查個崗?!?/br>江鴻羽盯著他,臉色不太好,卻還是把陸曉的兩只手放自己掌心里搓了搓。“凍成什么樣了?!?/br>陸曉止不住地笑:“對啊,因為太冷,所以我就來了?!?/br>江鴻羽沒說話。陸曉以為他沒理解到,又解釋了一遍:“你不說抱抱就不冷了么,所以我來求個抱抱。”江鴻羽還是沒說話。